“什么错觉?”
他漫不经心。我眼睛都不眨地看他:“被包养的小三。”
闻言,他眉心一皱,咳了起来,显然是被呛到。见状,我赶紧倒了水给他。他喝了水之后,微愠地抬眸看我。“我哪里有说错?”
我理所当然,“婚礼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可能刚才那送餐过来的小伙,已经觉得我是小三被金屋藏娇了吧?”
他扯起一边嘴角:“我要金屋藏娇,会是这种程度?”
我被哽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舌头打了结般怼回去:“总之......我......我的意思这里不是查家,还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比较好。难不成,你想要婚礼新闻和绯闻一起占据报版头条么?”
原以为他也能被哽得脸色一变,没想到他却轻松说:“我无所谓。”
停顿三秒,挑衅地看我,“你有所谓?”
我眼睛一瞪,什么叫无所谓?他倒是无所谓,谁敢说他什么,反正难听的话都是落在女人身上。“比起查先生的名声,我的算什么?”
我只能是皮笑肉不笑。不知这有什么好值得得意的,他竟然看着我笑,舒展开的五官不带嘲讽,就像眼前这笑颜不过是幻觉。我愣了愣,“你......笑什么?”
“明天陪我出差。”
他突然说。“出差?”
......查仲文突然其来的出差计划,打乱了我的节奏。直到同他一起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竟然是火谷海边的那间别墅,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我把行李放进客房,拉住华风:“不是说出差么?怎么来这儿?”
华风同样不明所以地表情,无奈耸肩。“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才不信他。“我真不知道。我忙着改各种会议安排,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他还倒起苦水来了。“......”“我们就把这当作是......婚前忧虑缓解之类的行程吧?”
我噗笑,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别笑啊。”
华风小心地看看四周,“查先生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婚前忧虑啊。”
“那他应该一个人来啊。”
我不明白。华风扯扯嘴角:“是啊,他应该一个人来啊。”
然后甩甩手就走了。我立在原地,莫名觉得他话中有话。为防止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我赶紧扭头收拾行李。身处的这间客房在一楼,推开门就是白色沙滩,景色很是怡人。无法自控想起那一年在这里住的日子,不管外面景色再美,那时候我的世界都是灰暗无光的。除了那一晚......天空燃放的那一场烟火......晚上,看管别墅的大婶做好饭菜,在院子里布置好饭桌。连我,加上华风麻子,四人围坐。“查先生,这是今天刚捕上来的鱼,您尝尝。”
大婶笑容满面地招呼。查仲文点头致意。大婶转头对我小声说:“还记得您不喜欢吃味太重的,所以那个炒菜心是特意给你炒的。”
“谢谢大婶。”
我笑着说。那些日子,大婶为了调理身体,费了不少心,我却没问过她姓什么。“没事儿没事儿。”
大婶还是这样和蔼的笑容,“变得更漂亮了啊。”
说着,这才返回去厨房。不知是什么心理,我总是时不时抬头看向漆黑如幕布的夜空,以为下一秒可能又会有一场绚烂的烟火。“你看哪儿啊?”
华风这个闲不住地非要问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白他一眼:“这么多好吃的都塞不住你的嘴?”
“嘿。”
华风眼睛一瞪,偏偏这个时候,麻子默默无语夹了一只鸡翅到他碗上。我噗笑,华风看向麻子:“你俩一伙的啊?一唱一合的?”
麻子一脸的木头表情,难得说了两个字:“吃饭。”
两个字就把华风哽得脸色发青,哭笑不得地说着“服了。”
拿起鸡翅来啃。我托着腮帮子幸灾乐祸,视线投向查仲文。花园里这般昏暗的灯光都遮盖不住他眉目分明的俊颜,不安分的海风撩乱了他额前的头发,遮盖住饱满的额头,显得年龄骤减。冷不丁,查仲文看我。我一愣,张嘴就说:“华风说有话对你说。”
华风一脸懵地抬起头来,嘴里还含着鸡翅。我在桌下踩他的脚,他看着我,支吾半天,才硬是说:“查先生,等会儿......我和麻子去旁边小酒馆休闲一下,你看行么?”
查仲文点头。“谢谢查先生。”
他笑着用眼神抗议我的‘随意甩锅’。我抿了抿嘴唇,才不理他。吃过晚饭,我在房间里回查英的消息。他说已经结束演唱会巡演,回到查家了。我让他赶紧休息,放下手机,扭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慢慢朝更接近海浪的沙滩走去。查仲文?他不在房间休息,出来干什么?拉开玻璃门,我披了件外衣注视着,见他形只影单地站在那儿。“不会想投海吧?”
我自言自语,然后被自己逗乐,这样可笑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是服了自己。正准备迈步回去,却见一个男人牵着一匹马走向查仲文。真是匹漂亮的白马,这样远远看着,都觉得不是普通品种。我还在赞叹,查仲文突然扭头,并且清清楚楚是看向了我。我身子一凌,莫名像做了什么坏事,逃也不是,继续站着也不是,莫名尴尬。他抬起手来,手指冲我勾了勾,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撩意,就像此时的夜色,让人有些迷乱。我深呼吸,不得不走过去。走了再看,这匹白马真是惊艳,就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般,肌肉和毛发都闪着与众不同的光。我到白马面前,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男人将绳索交到查仲文手里就走了。“喜欢?”
查仲文明知故问。我点头,缓缓抬起来的手已经出卖了心意。白马抗拒地后退了半步,我惊地收回了手。只见查仲文若有似无地扯动嘴角,突然握住我刚刚放下的手,就这样覆在我手背上,让我的掌心落在白马的额头上,温柔地来回抚摸。白马温顺地一动不动,全然没了刚才的恐惧。“怎么会?”
我不解地看向旁边的查仲文。查仲文余光瞄了瞄我,语气得意地说:“这白马性格骄傲,是会看人的,丑的一般不给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