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协议,你递交辞呈,辞去龙海集团总裁的职务。至于你在龙海的股份,你可以选择出让给其它股东或者保留,但你不再具备行使大股东权利的资格。时效,也是二十年。“至于第三,我要你把名下所有私人财产都捐给公益组织。说白了,你会从最富有的人变成最穷的穷光蛋,像过街老鼠一样悲惨地生活。二十年的时间,一无所有,好好体验被踩在这个世界最底端的滋味。”
我自己都觉得这三个条件就是天方夜谭,这样说出来只不过是激他赶紧回到战场上来。只有他站在战场对面,我才能全力以赴。就这样四目相交,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暴跳如雷,眉眼间一点微怒都没有。“哼。”
我嗤之以鼻,“什么时候,你变成这样畏畏缩缩的人?是要答应这三个条件的意思么?那是不是需要我给你个下台阶,好让你答应?”
“下台阶我不需要。”
他终于开了口,“我的条件还没有开,叫什么谈判?”
“好,你说。”
他眸子里光突然变得让人不懂,沉默了会儿,对我说:“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你。”
我怔住:“你说什么?”
“你。”
他笃定地重复,没有半点犹豫,“离开这里,和我去美国。”
这一刻,我看着他,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是激我......我脑子里一懵没有说话,手心渐握成拳,骨头里面一丝又一丝的痛感一齐向心脏位置袭去。“我的假期没有结束,是因为我还在等你。”
他声音有些微颤,“等你那个还没有亲口告诉我的答复。”
我不想看见他的脸,视线躲去另外一边:“这样有意思么?”
“米儿,我在等。”
“查仲文......”我胸口揪着痛,重新看他,伸手把额上的退烧贴一把给扯了,眼底已经盈满了泪,“你凭什么?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凭什么跟你去美国?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么?你不是要我母债女还么?”
我冷笑,“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你都忘了?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整个人都在微颤,积在心底四年多的愤恨再也压不住,随着泪水从眼角溢出来,“那时候,哪怕你有一丁点的仁慈,放过我,我都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你要我去美国干什么?换个地方继续折磨我么?”
“不是!”
他激动地吼住我,话就在嘴边,却没有再继续。我瞪住他,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财产,从来都不是。我是一个人,凭什么要把仇恨算在我的头上,要让我来承担?我做错了什么,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才不愿意和你们查家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