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去医务室拿药的时候,应该顺便拿点验孕纸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还是返回医务室找那个女医生要点验孕纸吧。把瓶子握在手心里,刚准备返回医务室,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岳以柔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保镖,而不是严夜。“岳小姐,是不是吓到您了?不好意思。”
保镖向她致歉。“没、没事。”
岳以柔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然后打算绕过保镖继续返回医务室去拿验孕纸,保镖却突然塞给她一枚戒指。“……”岳以柔看看戒指又看看保镖,一脸错愕。“岳小姐别误会。这是陆庭筠少爷让我转交给您的。”
庭筠?庭筠给她戒指做什么?他还想继续和严夜斗吗?“你不是星夜阁的人吗?怎么会……”“岳小姐,我虽然是星夜阁的人,但我看不惯少爷的所作所为。另外,我被您和陆少爷的真情感动到了,因此才会帮陆少爷把这枚戒指转交给您。岳小姐该不会向少爷告密吧?”
“不会,当然不会。”
岳以柔保证道。难得星夜阁里有个人肯帮她和庭筠,她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向严夜揭发他呢?“我就知道岳小姐不会这么做的。那就请岳小姐收下陆少爷的这枚戒指吧。”
保镖说着把戒指塞到了岳以柔没有拿着瓶子的那只手里。“陆少爷说,这枚戒指里藏有点秘密,我猜测应该是陆少爷想要对岳小姐说的心里话,陆少爷对岳小姐真的是用心至极,让人动容。”
保镖说完这话后,转眼消失在黑暗中。岳以柔一手握着避孕药,一手握着戒指,呆愣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摊开手心,神情复杂地看着那枚在夜色下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庭筠这是要向她求婚的意思吗?她该怎么办?庭筠,你为什么这么傻?因出来得已经有些久了,担心严夜会到处找她,她没有再去医务室拿验孕纸,而是拧开装有避孕药的瓶子,把戒指放进去后,心情复杂地返回别墅。当她回到喷池旁时,一眼就看到严夜正在大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她知道他是在等她,准确地说是在等她陪睡。她停下脚步默默打开手中的瓶子,当视线再次触及到里面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避孕药、心爱之人送的戒指……这种感觉,她想这世上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懂吧?深深叹息了一声后,她从里面倒了一粒胶囊避孕药出来,含进口中。然后拧好瓶盖,把瓶子握在手心里,迟疑了一下后,继续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刚走到台阶前,严夜就从大厅里面冲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住。“以柔,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岳以柔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地任他抱着,紧紧握住手中的瓶子。瓶子并不大,但她的手也不大,握在手心里还是能看清楚是个瓶子。要是被他发现了,她能瞒得过他吗?对于岳以柔的不理不睬,严夜不甚在意,毕竟她对他经常都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只要她还在星夜阁,只要她还知道回到这个屋子里他就满足了。“肚子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晚餐。”
严夜紧搂着她的腰肢,拥着她走进屋里。严夜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并没有注意到她手中紧握着的瓶子,岳以柔暗暗松了口气。回到大厅里,在经过一处台面上的花瓶时,岳以柔顺手把手中的瓶子藏到了花瓶背后。客厅里依然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佣人保镖的身影,她估计是薛韬和严夜说了今天带夜宝宝下来吃饭玩耍的事,严夜同意了他这样的安排,所以干脆不安排佣人保镖进屋了。这样也好,至少会让她觉得自在些。晚餐已经摆上桌,薛韬正在餐桌旁给他们勺着汤水。没有安排佣人进来,这些活儿自然是由薛韬来做了。但薛韬并没有抱怨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相反的,眉梢眼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岳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少爷就忍不住要出去找您了。”
薛韬边勺着汤水边看了眼岳以柔,微笑着说。“好了,薛韬,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找个角落凉快去吧。”
严夜嫌薛韬打扰到他和岳以柔的二人世界。把佣人和保镖都安排到外面去,这种感觉挺不错的,似乎有了点家的味道。“好的,少爷。祝您和岳小姐用餐愉快。”
薛韬噙着笑意把手中那碗汤水放到餐桌上后,转身找角落凉快去了。“薛韬今天不知吃了什么药,好像特别高兴似的。”
望着薛韬离开的背影,严夜忍不住嘀咕。岳以柔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口中还含着那粒避孕药胶囊,也不等严夜先坐下来动筷,她就先端起一碗汤水,站着喝了起来,把胶囊吞了下去。吃饭期间,严夜没有抱着她,而是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时不时的夹菜给她吃,她没拒绝,全部张嘴吃下,只是表情依然淡漠。一顿饭下来,她都没有主动说过话,对于严夜的问话,也只是偶尔淡淡应一声,还是特别单调的“嗯”“哦”这样的单音节。严夜一开始还在拼命找着话题和岳以柔说着,看到她反应如此淡漠后,渐渐地闭了嘴,默默吃饭,不过还是会时不时夹点菜给她吃。吃完饭后,岳以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严夜像过去一样抱她回房,可是她等了好一会,严夜还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并没有想要那个意思。不想要更好。岳以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发一言,也不看严夜一眼,离开座位,走到大厅里摆弄了一下花瓶上的鲜花后,双手放在身前,向电梯走去。严夜依然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淡漠的身影,电梯门完全合上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痛楚。无论他怎么做,他都入不了她的眼。是他做错了吗?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冷漠?他都忍了那么久了,在床上的时候,嘴里说着要睡到她怀疑人生,但也只要了两次而已。他想看她对他笑,想要她对他撒娇,哪怕为了达到目的而故意的那种。他还想听她温柔地喊他夜,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想和她一起筑造一个家。薛韬看到严夜痛苦的眼神,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少爷,我拍了点照片和视频,是关于您和岳小姐的,您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薛韬边说边点开手机相册,然后把手机递给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