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要这样想,我有什么办法?”
何睿文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耐性,声音里带着冷淡,“你会这样胡思乱想,你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孩子,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心虚?”
何睿文撇开目光,也是冷冷一下,“我不是要一直旧事重提,揪着过去不放,是你自己不放过你自己,还妄图把自己的错推到别人身上,对,即使我也有错,可难道你就不该反思一下你自己吗?”
这样直接撕开来说,陆珮也恼羞成怒,“难道你就敢说你自己没有想过要抛弃我,和陈蓁如在一起吗?”
“就是因为看到你这样自私的喜欢,自以为是的爱,让人痛苦,所以即便以前奢望过,现在我也不想了,不敢想了,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懂我,我爱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何睿文摇头冷笑,却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也知多说无益,“快九点了,我要先走了。”
陆珮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激动的拉住了他,“我不许你走,你不许这样对我,不许这样误会我,我从来都不想任何人痛苦,我只想好好爱你,好好和你在一起,想给你生个孩子,想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何睿文皱着眉头,拨开了陆珮的手,“别再闹了,有时间就好好反思自己,还有我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说完何睿文走出了自己的书房,打算去找陈立峰,却在长廊拐角处遇到了何霖。何霖关心的看向何睿文,“最近辛苦吗?看你很忙碌的样子,可别把自己累着了。”
“还好,不会累,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有分寸。”
“你……”何霖抿抿唇,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刚刚路过你书房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和小珮在争吵。本来这是你的事,也不应该过多干涉,但……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蓁如?”
何睿文只是说道,“是我和她两人的原因,和别人无关。”
何霖露出了语重心长的神情,“我也是希望和陈蓁如无关,睿文你该知道的,陈蓁如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不要有别的想法,更何况现在她也已经结婚了,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我真的不希望这个家,因为她而变得乱七八糟的。也不希望你被她耽误了,我这些年这么努力,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你要好好把握才是。”
等何霖离开之后,何睿文在原地站了许久。他朝陈蓁如房间的方向看去,回忆起以前相处的一幕幕。忽然他就在想,如果当初,他没结婚之前,他有勇气放下一切,有勇气跟陈蓁如吐露心意,有勇气带着她离开,去别的地方生活也好,不用在意名义上的兄妹关系,会不会过得更恣意,一切都会更好?可是他终究是没勇气放下的,他也知道她不会跟他走的,可他怯懦得连一个机会都不敢给自己。不过是他不敢言明的单相思而已。“哥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
陈彦淮走过来拉了拉何睿文的衣摆。何睿文回神,摸了摸他的头,“哥哥在这里发呆啊,你又怎么在这里,作业做完了吗?”
陈彦淮笑着点点头,“做完了,不过还有一个事情……”“怎么了?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帮忙吗?”
“有一个考卷要家长签字,可是妈妈不帮我签,说让我给爸爸签,可是我怕爸爸骂我,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彦淮又可怜兮兮的拉着何睿文的手晃着。“小调皮鬼,考了几分?这么害怕?”
何睿文笑着握住了陈彦淮的手,“走吧,刚好我也要过去。”
两人来到了陈立峰的书房,陈彦淮先去跟陈立峰撒了一会娇,把陈立峰逗得直笑。随后陈彦淮又跑到何睿文这里,推了推何睿文的手,何睿文的手上拿着陈彦淮的试卷。“爸爸,你刚刚答应我的,不能随便发脾气的。”
陈彦淮又看向何睿文,示意他将试卷拿过去给陈立峰,然后躲在何睿文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陈立峰。陈立峰拿过试卷,立即露出了严肃的神色,“你这臭小子,怎么才考了二十五分,有没有在认真读书?”
何睿文又摸摸陈彦淮的头,“他还小,这种考试算不得准的。”
陈彦淮歪过头,小声的说道,“是啊,我还小,考这么一点分数很正常的,老师都说没关系。”
“你还好意思说,你姐姐在你这么小的时候,整天拿满分,每个老师都夸聪明。”
说了,又叹了口气,在试卷上,大手一挥签上名字,“算了,这次就不教训你,给我用点心,别整天想着玩。”
“耶,爸爸最好了。”
陈彦淮接过试卷,朝何睿文眨眨眼,就跑出去了。陈彦淮离开之后,书房一下子就静下来了。陈立峰咳了两声,便对何睿文说道,“叫你来呢,就是想说,吴总那个项目,你就别管了,在公司里我也不想驳了面子,让你难堪,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何睿文依然保持着笑,不愿在他提出异议的时候,进行争辩,不过是陈立峰也知道问题所在,只是陈立峰想自己做决定而已。但何睿文还是真心实意的劝了两句,现在陈家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冒进,稳扎稳打,等时机成熟再开始新项目才是稳妥的。然而有时候当局者迷,陈立峰对于何睿文所担忧的事情却不以为然,“睿文你还是太年轻了,有时候看事情比较单一,做任何事都有风险。我这么多年来也经历过无数的风浪,你所说的那些我也都想到了,但只要小心应对,都不算什么的。”
“你也看见了陈家现在的发展已经停滞了,是时候注入新的血液,才会有新的发展。”
陈立峰拍了拍何睿文的肩膀,“我自然也是信任你的,也认可你的能力,但我还是希望在公司的时候你还是能遵从我的决定。”
何睿文看着眼前的陈立峰,想起了陈蓁如的话,她都看得开,那他又何苦被其所困扰,反正该说该劝的也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