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垂着眸子望着她,眼里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苏萦一愣,像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对上她错愕的眼神,黑眸里积蓄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忘了?”
苏萦舔了舔唇,“当时去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一声?”
“我自己说的跟你想到给我买的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看着萧烬渐渐失落的模样,苏萦选择眼不见为净! 溜了溜了。 皇后归来,皇上醒来,京城那些躁动的魑魅魍魉似乎在一瞬间按捺下去,短时间内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午膳是在萧烬的寝宫用的,之前苏萦一下秉承勤俭节约的原则,数量不在多,分量够足就行,可今天端上来的饭菜不仅数量够多,分量也是足得不能再足了。 苏萦看着摆在桌子正中央的烤全羊都快香迷糊了。 “这烤羊一早贺老头就起来给娘娘腌上了,入味后就放在架子上熏烤,上菜时这羊才烤好,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赵妈妈拿着刀子给苏萦割了一大块羊腿肉下来,羊肉外皮还滋滋的的冒着热气,还能看见上面的油花在跳跃。 苏萦呼呼的吹了两口,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外酥里嫩,好吃死她得了! “这个是羊杂汤,他知道娘娘喜欢,就给娘娘熬了一大锅。”
赵妈妈嘴里不停的说着,手里也半点不停的给苏萦夹菜,就生怕苏萦吃少了。 苏萦扯了快羊肉放到萧烬跟两个宝宝的碗里,油汪汪的手也拉住了赵妈妈。 “赵妈妈,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吃饭去。”
“这桌子大了,老奴是怕娘娘夹不到菜。”
她就是想留下来,多为苏萦做一些事,哪怕就是站着看着她,她心里都能好受些。 “那你想留下你就坐下来跟我们吃些吧。”
赵妈妈动作一顿,那是万万不能的。 赵妈妈叹了口气,只能道:“娘娘您慢些用,夜里想吃什么尽管给老奴说,老奴去告诉贺老头。”
“恩,去吃饭,多吃些,给你们一个月时间,都把自己吃胖回来。”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
内殿里,就只剩下一家四口。 在苏萦没有消息之前,两个宝每天除了早膳之外,都会特地过来给萧烬一块儿吃。 但每次吃饭,饭桌都无比的沉默,不管是萧烬还是两个孩子,都只是简单了吃上几口就落了筷子。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他们从来都没觉得原来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今天你们都不去上课了,一会儿阿娘带你们去荷塘里钓鱼,贺大叔说过,荷花鱼吃起来特别的甜,就是刺有点多。”
“我要跟阿娘去钓鱼。”
“我也去。”
“多吃些,看你们小脸上都没肉了,吃这个,这个牛肉丸子也好吃。”
苏萦这一顿饭吃的是真的有点忙,忙着照顾两个孩子,一个大人,他们都跟不会夹菜似得,都眼巴巴的望着她等着她来,真是,算了算了,她的孩子她的男人就宠着吧。 一顿饭吃得四个人肚圆滚,吃饱后直接瘫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苏萦吃饱了就有些犯困,但萧烬拉着她不让她睡,这样容易消化不良。 “别睡,喝点茶,一会儿到院子去走走。”
苏萦还真没有消化不好的困扰,她气血旺盛,身体代谢比一般人都快得多,所以她吃进去的食物也消耗得非常快。 “阿娘,灵儿也困困了。”
二宝揉着眼睛,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趴在了苏萦的腿上迷迷瞪瞪的。 大宝也不甘示弱的爬到椅子上抱住苏萦的腰,将小脑袋枕在苏萦的肩膀上,“阿娘抱抱。”
萧烬看着恨不能长在苏萦身上的两个娃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断告诉自己,是亲生的亲生的,晚上争不过他…… 苏萦是不怕积食,但她怕孩子积食,就让赵妈妈去熬了点消积汤给他们喝了,之后又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玩儿了一会儿才让他们先去睡个午觉。 赵妈妈说,两个小家伙知道苏萦今天会回来,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就眼巴巴的等着天亮,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那是一点都不愿意离了的,所以中午也只能是苏萦抱着他们在床上躺下。 萧烬还想跟进内殿就被张书铭给拦下了,“皇上,靖国公进宫了,说是忧心皇上龙体想要进宫探视。”
萧烬脚步一顿,靖国公在这两次他离宫时确实承担了不少,想到他头发花白的样子他还是到了御书房。 看着安然无恙的萧烬,靖国公是真的想哭,他一个脖子以下都入土的老头儿容易吗,当初先皇不信任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拍屁股回老家颐养天年去,现在这是造的什么孽? “皇上龙体无恙乃是我楚国之幸。”
“这段时间爱卿辛苦了。”
靖国公默默的抹了一把辛酸泪,“为国效力,是老臣的职责,只是老臣近日觉得身体抱恙,想要休憩一些天,还请皇上成全。”
萧烬看靖国公脸上的褶子都比之前深了也不为难他,“爱卿之前的伤是皇后为你治好的,如今皇后归来,一会儿让皇后再为爱卿看看吧。”
靖国公确实也是想见见苏萦的,他也活了好几十年了,好从未曾见过像苏萦这么传奇的女子。 “多谢皇上。”
在休息之前,靖国公又跟萧烬详细说明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寝宫内,苏萦并不是真的困,所以在两个孩子彻底睡过去后她就起来了。 她走到门外就看见赵妈妈倚在门框上差点睡过去了,听见动静她一下就醒了过来。 苏萦看着赵妈妈眼角的褶子心下感慨,拉着她的手让她跟自己进屋。 “赵妈妈多久没睡好觉了?看你气色很不好,先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赵妈妈摆手道:“娘娘费那功夫作甚,老奴没事,就是昨天夜里没睡好。”
苏萦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非要给她看,赵妈妈也无可奈何,只能坐下。 谁知,这一看苏萦的眉头就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