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的数日以来,温溢宁都没和陈妈妈联系。拿出被没收了许多日的手机,温溢宁才发现手机电池已经耗尽,连开机都开不了了。温溢宁知道妈妈一定会很担心自己,于是急忙打了车准备回家,半路上想起自己分文未带,便叫司机将车开到了经纪人家楼下。借司机的电话打给经纪人,叫她来付了车钱以后,经纪人眼中带泪地看着温溢宁,一脸心疼。“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哭什么!”
温溢宁拉着经纪人的手急忙回到家中,找到充电器,充了会儿电以后,温溢宁就迫不及待给妈妈打了电话。“妈!”
温溢宁接起电话以后,刚叫了一声,那端略带有些责备和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这孩子不给我打电话也就算了,我给你打电话,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呀?”
温溢宁怕妈妈担心,于是编了个谎话解释道,“我到山里拍戏了,也没想到那边信号不好,所以断绝了几天通讯,这不一出山我就给您打电话了吗?您别担心了!”
温溢宁讲了讲自己的近况,陈妈妈才总算放心下来,挂断电话以后,经纪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没事吧?那帮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温溢宁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有,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的?”
经纪人白了温溢宁一眼说道,“当然是薛总派人来告诉我,都是因为你,为了帮你保密这件事情,我都好几天没有工作,对外一直宣称你病了。”
温溢宁急忙给经纪人捏肩捶腿,“好啦好啦,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对了,等你回去后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凯皇,这段时间他为你也出了不少力呢。”
经纪人说道,温溢宁听见心中一暖,随即给凯皇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已经平安被放回来了。凯皇有戏在身,一时走不开,于是约定了等他拍完戏一定要和温溢宁见一面,他必须亲眼确定温溢宁没事才能安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剧组怎么样啊?”
温溢宁走进餐厅,想要拿两个杯子盛些酒来和经纪人对饮,她现在唯一有些担忧的就是剧组了,离开这么久,剧组想必又停工了。“可别提了,你这开工没几天又失踪了,剧组的戏当然拍不下去。导演索性就宣布,剧本有问题,需要重新修改,整个剧组都停工了,凯皇现在都出去接通告、拍新戏了。”
经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日子的变化,温溢宁却盯着窗外出了神。透过餐厅的窗子,她刚好可以将楼下的状况揽尽眼底。刚才不过随便一看,就看见了那辆曾经尾随自己的汽车。先前还觉得是自己太过多虑了,可看到在经纪人家楼下不断晃悠的人中有曾经看守自己的人,温溢宁就肯定了,薛父还是没有放过自己,背地里还叫了许多人来,随时盯着自己的行踪。温溢宁脸色苍白的拿了两杯酒,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经纪人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溢宁摇摇头,想了想说道,“你能联系上张特助吗?我有话想跟他说。”
温溢宁担心自己的手机也被窃听,所以想要借经纪人的手机来将自己已经被薛父放出来的事情告诉张特助。借他的口,让薛铮放心。经纪人点点头,拿出手机,调出张特助的电话,递给温溢宁。温溢宁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拨打电话,而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张特助,我是温逸宁,薛董事长已经将我放出来了,从今以后,我与薛铮一刀两断,祝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放下手机,温溢宁心情突然降至冰点。她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昏沉着头,栽向了经纪人家客房中的大床上。张特助收到短信以后,顿时犯了难。温溢宁被董事长放走是件好事,可温溢宁字里行间全都摆明了她要跟薛总恩断义绝,如果被薛总知道,该有多么心痛啊,他可应该怎么和薛总说这件事?张特助不明白,温溢宁为什么感觉不到薛总的情意,还会说出这样的混账话,薛总为了她,不仅忍辱负重回到CE集团工作,还千方百计寻找她的下落,难道薛总为她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张特助不禁为薛总感到不值,夜以继日、夙兴夜寐的付出,没想到却换回了薄情寡义、狼心狗肺。张特助当即决定,既不能告诉薛总真实的短信,但也不能让薛总就这么蒙在鼓里。想了半天措辞,张特助才给薛铮打了电话,委婉地说道,“薛总,温小姐已经被董事长放走了。温小姐和我说,她一切平安,请您不要挂念。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与她联系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电话那端始终沉默无语,张特助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薛总听到自己的话,心中作何感觉。等了许久,薛铮才闷闷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薛铮听到这样的话并不意外,确实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温溢宁,才让她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但他心中还是有所期盼的,期盼温溢宁也能像他关心她一样,也在关心着自己。可薛铮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张特助继续为他转述温溢宁的话。想必温溢宁并未对自己嘘寒问暖吧,看来,果然是自己多情了。温溢宁不过把自己当做一个获取金钱的工具,又怎么会对自己付出真感情呢?尤其是在她现在事业攀升、新欢不断的情况下,旧金主自然是要被甩在一旁的,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曾给她带来无数危险的金主,任谁都不会再抱着她这条大腿的,更别提对他生出情意了。所以,这场感情游戏,到底是自己先输了。薛铮想通这一切以后,顿时有些沮丧。难道凯皇就那么好么,值得温溢宁毫不犹豫的踹开自己?薛铮努力让这件事情不要烦扰他,可温溢宁的脸却不断的闯进他的脑海中。薛铮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拿出酒,开了酒瓶就咕咚咕咚地灌进嘴里,想要以此一醉方休,忘掉这些不开心的过往。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唯独沉睡着的温溢宁和薛铮却也在梦中备受煎熬。缘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情不知何年,一念而远。分离的痛苦时刻在磨难着这两个彼此不知情意的有qi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