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就要去订礼服。“我去一下医院,你在家里好好呆着。”
景佑寒握了握方沁语的手道。自己要结婚的事,江泰作为父亲,还是要知会一下为好。方沁语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是赞成他这么做的,点了点头。“明早,我回来接你。”
景佑寒用唇触了触她的发顶。“不用,我直接过去等你就好。”
她知道景佑寒很忙,能腾出这点时间来不容易,主动表态。“不行。”
景佑寒却霸道地拒绝了,“等我。”
“好吧。”
嘴上应得无奈,心里却甜得像被蜜泡过一般。只是,第二天,方沁语一直等到十点钟景佑寒的电话都没有打过去,她只能打他的手机,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方沁语特意去了医院,江泰告诉她,景佑寒昨晚上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并不知道。方沁语心事重重地走出来,担心景佑寒出事,又给陌连城打电话。“你放心吧,他好得很。”
陌连城道,却没有告诉她景佑寒去了哪里。想着他们生意上的事,估计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她也没问,百无聊奈地在街上乱走着,最后还是一个人去了礼服店。礼服店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她,但因为景佑寒没到场没办法做决定,她只能坐在那里等。工作人员帮她打开了电视,里头正播放着一些明星八卦。“据悉,近年来一直在M国发展的井漾然近期通过经纪公司发布通告,决定回国发展。井漾然在M国发展得并不顺利,只能算三流明星,此次回国发展搞的动作却很大,有人分析……”“这井漾然长得可真漂亮,怎么就不火呢?”
一旁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议论。“她是本国人,却到国外发展,人家那儿的审美标准跟这儿不同,自然火不起来了。你没见她想转回国发展吗?估计是国内更适合她吧。”
方沁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里头的人儿的确漂亮,属于极为清纯的形象,绝对的氧气美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竟是许久不曾联系的梁雨悠。自从上次被救之后,她便离开了。“赢了我得到景佑寒的感觉怎样啊?”
她的问题问得直接又奇怪,方沁语觉得无聊至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赢你,我们之间也不存在竞争关系。”
“太过分了,方沁语,你竟然都没把我当竞争对手。”
梁雨悠的声音里透着气愤。“你有什么事吗?”
方沁语并没有心情跟她聊这些没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有了。”
梁雨悠的声音轻快起来,“你的末日终于来了。”
“你……什么意思?”
“没看新闻吗?人家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当年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现在还敢这么高调回来,你真猜不出她想干什么?”
方沁语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你到底在说什么?”
“天啦,不会景佑寒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你,他的初恋是谁吧。”
“是……谁?”
莫名的,她的心咯登一声响。“井漾然啊。”
“井……什么?”
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视线却不由得朝电视看去,电视早已转换了画面和内容,但那张俏丽的脸此时却深深映入她的脑海。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三流明星会是景佑寒扯上关系。“井漾然昨晚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去找景佑寒去了,估计人家此时正在述说离别之苦呢。怎么,这些景佑寒全都没跟你打过招呼?这说明,你在他心里不过如此嘛。呵呵呵呵,说实话,这回你危险了,当年他为了她可以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如今人家回来了,他就更不可能放过了。当然,他也有可能会跟你继续下去,不过,那不是因为他爱你胜过井漾然,而是他得对你负责,那只是责任心。”
方沁语的手一松,手机差点打掉,她怎么也没想到,景佑寒的缺席竟然是因为那个女人。梁雨悠结束了通话,她却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神。“方小姐。”
工作人员叫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您先生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工作人员看着手表,“我们快午休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人在这里陪您一起等。”
“不用了。”
她拾起包包就走了出去。梁雨悠的话可以不信,但他连订礼服这样大的事情都可以不管,足以说明井漾然对他的重要性。她一个人回了家。景佑寒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打电话过来,“抱歉,忙了一阵子,让你久等了。现在下来吧,我们去订礼服。”
“不用了。”
方沁语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一个人回了房。不久,门被敲响。她没有动,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当年被父母赶出门也没有这么难过过。“小语。”
门外,有人在叫,是景佑寒的声音。方沁语索性拉过被子,把头蒙住。不知过了多久,被推扭开,景佑寒走来,扯走了她头上的被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方沁语直视着他,从他眼里没有看出任何情况。他本就是一个沉稳的人,再大的事都能不变脸色,更何况只是一个喜欢的女人回来了。她转开了脸,突然不想见他,“没什么,只是累了。”
景佑寒凝视了她一会儿,坐到床边,“没能早点来接你,真的对不起。”
“没事。”
她故做豁达,“我正想告诉你,突然不想办酒了,先这样吧。”
不想再停留,她从床上爬起,披衣往外就走。景佑寒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他的目光炯炯,直要把她看透的架式。方沁语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始终没办法正眼与他相对,“昨晚没考虑好,今天认真想了下,或许我们并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
他固执得要死。方沁语的眼睛不由得红起来,“非要说得那么清楚吗?”
“是的。”
他的脸也跟着阴,沉得让人害怕,“我们领证那么久了,办酒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别忘了,我们一直是假结婚,协议婚姻,随时都可能取消!”
她的话让景佑寒绷起了身子,握她臂的指愈发收紧,捏得她一阵生痛。她一声不吭,因为此时心更痛。她咬着唇瓣,倔强地盯着地板,强忍着眼泪就是不在他面前流。“你是这么想的?”
好久,景佑寒才沉声问。“是的。”
她几乎不做思考。他为了跟井漾然见面连订礼服这样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她还要抱什么幻想?难不成真的让他因为责任而跟自己举办婚礼?她做不到。“方沁语!”
景佑寒吼了起来,样子像要吃人。方沁语闭眼,“我晚上还有事,得走了。”
说完,也不管能不能抽出手来,用了蛮劲去扯自己的手。景佑寒不松手,她就胡乱扭。眼见着她要把自己的手扭伤,景佑寒不得不松开,得到自由的她第一时间迈开大步,几乎逃离一般出了屋子。景佑寒没有放弃她,紧跟了出来,在方沁语停在路边叫车时将她再次扯了回来。这次,他将她整个儿压在自己怀里,根本不让她动弹。方沁语挣扎了好一会儿,终究无果,力气用完只能气喘吁吁。她索性不再动,由着他抱,不说话也不做别的反应。景佑寒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口,“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变卦?别跟我说突然想清楚的,你心里有我,不要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