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两个人的身躯无限贴近，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缝隙。夏白安感觉到男人无声的感动，在心底叹息一声。原剧情里可没这些东西，她虽然知道一些，可到底还是错过了这么详细的背景。如果墨澈年幼时真的经历了那些，再加上他现在身边还有个萧宏朗虎视眈眈，他最后会以那样的手段铁血复仇也算得上是正当防卫了。一个能让年幼孩童去当诱饵的畜生，萧宏朗想必最后死得很惨。“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那我们约定好。”

夏白安忽然捧住墨澈的脸：“从前说的那些还作数，你答应过我的事千万不要忘记。”

即便现在了解了全部背景，黑化也是不能黑化的。夏白安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拼凑住了关于墨澈的所有拼图，对整个大背景有了十足的了解，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墨澈黑化起来可能会无差别攻击，她后颈那玩意会一直提醒她这件事。所以夏白安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但当后颈有反应的时候，又会有一种割裂感。总而言之，墨澈不黑化一切都好说。“为何？”

墨澈知道夏白安的性子，现在就是想要逗一逗她。“你总说让我不要杀人，可是我若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又何解？”

夏白安哼了一声，瞪着墨澈道：“是非对错自然有律法来判，你若真想要报仇雪恨，完全可以强大到能修改律法的地步，到是你自不必被人掣肘，可是墨澈，想要成为能修改律法的人，光靠杀戮可不够，还要让人信服。”

让人信服？墨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忽然想起这一路走过来，夏白安都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完成的这一切。她为人治病，精心教导三个孩子，开了同济堂救死扶伤，治疗疫病，如今参与改革农耕，其实都是在为百姓服务。虽然朝中如今的确是有很多人不喜欢她，甚至还暗中下毒手，可百姓却是都对她赞不绝口的。他当初是一身污名半条残命离开京城的，也是她一步步改变了世人对他的看法，如今再提起墨澈，众人想起的不再是从前那个淤泥里的他，而是骁勇善战，娶了夏白安做妻子的他。“如此说来，你倒是比我更适合去做这件事。”

墨澈眼眸一闪，忽然问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日后我们身居高位，你母仪天下，或许你能做得比我还要好。”

夏白安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这话都敢说你不要命啦！”

他们本就一直被人忌惮着，要是墨澈说的这话传了出去，回头那些人肯定能想出十八种酷刑折磨他们！墨澈见夏白安那慌张的样子不似作伪，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她向来是个喜欢脚踏实地的人，从不喜欢说那些空话，什么母仪天下在她看来其实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所在，所以她会觉得这话大逆不道，却并不会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位置。墨澈心头一软：“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

如果她想要的话，他也不介意真的把那个位置给她抢过来。夏白安并不知道墨澈心头的想法，轻轻恩了一声，手上有些无聊地玩着墨澈腰间的香囊穗子：“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萧宏朗的事，那那图纸，我还真非给徐夫人不可了。”

墨澈一愣，一双眸子漆黑如墨一般盯住夏白安：“为何？”

明明之前他们说了，只要夏白安知道真相，她就会帮他们，可为何夏白安现在还不愿意改口？墨澈心头忽然又涌出了那个令他厌恶的声音。“看吧，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为你妥协，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你的身子！”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你！”

“亏你还珍而重之的对她，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如此憋屈！”

“快，快质问她！”

墨澈眉头拧紧，极力忽略耳边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视线落在夏白安的脸上，竟是不知不觉冷静了下来。夏白安是个胸中有沟壑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且听完再说其他的也不迟。“你的目的不就是阻止徐家扩张，想顶替孙太尉的位置吗？”

夏白安见墨澈没直接发火，反而耐心询问，在心底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个男人总算是稍微学会收敛脾气了。夏白安对自己的调教成果非常满意。“的确如此。”

墨澈点点头：“这就是我最初的目的。”

“那不就是了，你想要让我把图纸呈上去，可功劳我得了，徐家还不是要负责跟我一起完成这件事？但如果我稍稍对图纸做一点手脚，先让徐家出错呢？”

“你觉得徐家若是出了重大纰漏，而我拿出了更好的方案，皇上还会信任徐家吗？”

墨澈的眸子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好看极了。“不错，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徐家现在正眼巴巴地等着靠改良农耕用具来翻身呢，要是这件事出了大纰漏，导致他们被踢出去，皇帝也能找到机会直接查户部的账，徐家必定没有翻身之地。”

“徐家一倒，皇帝必然需要一个人来掣肘皇子，皇子也需要一个人来取得皇上的信任，他们父子争权夺利，倒是能让我白捡这个便宜。”

夏白安打了个响指：“不错！”

不愧是大反派，能活到最后脑子肯定是好使的。她这一招用的是双面间谍的手法，墨澈能这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真是一个玩权谋的好料子。他若是当初不黑化，若是能顺利当个好官，怕是也能给黎国带来截然不同的景象吧。甚至有可能开创一个后世赞颂的盛世。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重来，早已没有了之前那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墨澈，只有洪尧血脉墨澈。夏白安抱紧了墨澈：“不管前路如何，我们一起走。”

可千万不要最后关头黑化呀！夏白安在心底祈祷，京城斗争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只要墨澈稳住，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好。”

墨澈在夏白安额头上落下一吻：“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