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是我觉得,那个印章和爹爹爷爷留下的印章都不一样。”
“什么!”
墨玉和墨雪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夏白安也一愣:“你怎么知道?”
“爹爹和爷爷的印章,我都玩过的。”
林渺渺笑眯眯的抓了一把瓜子。“……”该说这家人都心大吗?夏白安嘴角一抽。“但是管家放回去的那个印章,和后来拿出来的印章,不一样。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所以当时我问管家叔叔这件事情,他告诉我那是祈求平安的东西,告诉我,说出去了的话,会遭来灾祸。”
林渺渺又瘪瘪嘴,“我记下了,后来他和娘亲把我送到敖叔叔家里去玩,敖叔叔那夜跟我说故事哄我睡觉,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进来,弄伤了敖叔叔。后来还有一次也是这样,我很害怕。我以为是我当时太想问敖叔叔这件事情,才让敖叔叔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五月抱着林渺渺:“小孩子都骗,黎国京城的人,也很……那什么。”
“你刚才是想骂脏话吧。”
墨雪笑眯眯看她。“……”五月别开脸,不再说话,只是温柔的抱了一下怀里的林渺渺。墨雪又轻笑了两声,也靠在她的手臂旁蹭了蹭,边问林渺渺:“那你知道方厚德的背景吗?比如他在被捡回来之前,是哪里人?”
“我记得,他是……”……秋日风凉,信鸽振翅离去,消散在漫天起舞的落叶之中。墨澈与敖平川看着字条上的一连串小字。“竟然还要冒险夜里出去。”
敖平川搓了搓手,满目怀疑的看向墨澈,“此人真的是你的眼线,能相信吗?”
“可以,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重要到要当面说。”
墨澈着一身单薄的衣裳,随手将手里的字条撕成碎片,和敖平川对视了一眼,都纵身而起,从后门处离开,去往字条上的所在去见线人。联络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画舫之中。画舫夜里停靠在岸边,夜夜笙歌,好不热闹。两人走在灯下黑的地方,如约爬上了一艘黑漆漆的画舫之中,踏入其中,有人引路,灯火都被慢慢点亮,照亮了走廊,也将整个房间点亮。屋中坐着一个沉着脸的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倒像是个正气凛然的人。只是他手边卧着一把带着不少豁口的刀,刀柄的布料红的发黑,刀刃也只是草草以灰绿的布随便裹了两圈,仍盖不住其下森森的杀意。敖平川的肩背僵直,这逼仄的船房里,更让他觉得压抑。反而是墨澈轻车熟路的走到男人的对面落座,淡淡瞥了那长刀一眼。“收起来。”
男人青筋暴涨的手臂僵直了一下,但还是盘坐着弯曲脊背,像是给墨澈行了礼,才垂下头,将那柄长刀严丝密合的包裹起来,扔到角落里,发出一声闷响。敖平川的眉头紧皱起来。墨澈什么时候在京城里有自己的势力?他这才走到墨澈的身边落座:“线人大哥,你找到了什么有关于我叔叔的消息?”
那人锐利的眼神扫向敖平川,鼻腔里发出一声气音,没有回话。墨澈不语,只是指尖轻叩桌案。声音轻轻。却直接撬开了那人的牙关。“关于伪造文书方面,我们没调查到什么,不过想到这件事情和岑依山有关系,所以调查了一番,发现了两件事里,有一个幕后黑手。”
“岑依山?”
敖平川不解,“这是谁?”
“岑寒山的同胞弟弟,如今冒名顶替的赝品。”
墨澈淡淡解释,没有理睬敖平川震惊的神色,反而继续问,“幕后黑手是谁?”
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包裹,包裹不大,但里面放着许多的信件和字条,推递到墨澈的手边。“我们之前去紫竹县调查此事,发现岑寒山在京城里崭露头角之后,弟弟岑依山突然被安王接济,并且给了路费,让他去往京城,而且,据村民里的人说,安王曾在这里资助了一些人,点名让他们去往京城。但这些人都没有再回来过。”
墨澈和敖平川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几乎密密麻麻都是誊写的村民们说的话。敖平川皱眉:“岑依山和岑寒山兄弟俩冒名顶替,为何你不早……”“他们一母同胞,模样身量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岑依山取而代之之后,将自己原来弟弟的身份在承天府里留了档案,说是山匪劫道而死,我知道真相,但没有太多实际的证据。”
墨澈解释。敖平川深吸了一口气:“安王,我记得这个安王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京城里,封地里也是安安稳稳,是个闲散王爷。”
“安王妃和五皇子的母妃,是亲姐妹。而安王调教出的岑依山先依靠三皇子,又依附于五皇子,而后又对着林青崖下死手,很奇怪。”
男人突然低沉的出声。但他说完,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朝着墨澈微微低头鞠躬,旋即起身,从角落里带着自己的刀短暂的离开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墨澈和敖平川。敖平川看见这些书信里能证明安王资助过岑家兄弟的事情,又想到男人说的话,眼神阴寒了几分。“的确奇怪,他如果一开始只是想辅佐妻子姐姐的儿子继位大统,就不该让岑依山先去依附三皇子,再弄死对方,转而来到五皇子这边。”
“安王,即使是个闲散王爷,我们也无法对他下手,但你可以稍微盯着一点他的行踪,我们有所提防。至于林青崖的事情……”墨澈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外面。敖平川也跟着回头,就见门扉打开,男人提着一个被砍掉的头颅走进来,眼神微寒的注视二人:“有人盯着你们,请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