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大概是会直接杀了岑依山,再将紫竹县双胞胎兄弟互换身份的事情爆出,借此官复原职。而并非是如今继续和五皇子纠缠不清,甚至还将丞相府和莫府牵连其中。夏白安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可墨澈却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墨迁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即使他也很喜欢娘亲,可娘亲的做法实在是和他们相差太大。而且,他刚才的字里行间并未觉得娘亲是负累,爹爹竟还教训自己。有些太过偏袒了。墨迁问:“可我如今就在娘亲的眼皮子底下,如何去寻得那几位先生习武?”
“我会安排。”
“爹,那雪儿那边……”“你去告诉她。”
墨澈抬眸,却又对墨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此事,暂时不必告诉玉儿。”
“我们一直如此,爹爹放心。”
墨迁说着,转身退出了书房。拐角处的阿高静默的看着墨迁的背影,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墨迁单独将墨雪叫到了后花园的凉亭之中,墨雪瞥见天边阴沉沉一片,又见墨迁难得如此严肃,隐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甜甜一笑。“我若是没有猜错,爹爹是想将之前停滞的计划,重新启用了吧。”
“是。雪儿,你应当知道此事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回头,你年岁虽然不大,可你肩上担负的……““我知道。”
墨雪肉嘟嘟的小脸上突然露出满是杀意的神色,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会给她们报仇的。哥哥,难道你能忘记他对我们家人所做的事情吗?”
“当然不能忘记。”
墨迁的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大概都知晓应该做些什么。秋日将尽,冬日即来。等到来年开春,总有些沉睡多年的东西该慢慢醒来。……“阿嚏——”远在丞相府里的夏白安狠狠打了个喷嚏。围绕在她周围的侍女们被惊了一跳,却又很快沉默着继续给她量体裁衣,将青色长裙的薄纱银滚边都仔细看过,衣襟腰带更无缺漏。不远处,沈嬷嬷却担忧问道:“夏姑娘莫不是染了病?”
“无妨,应当只是天渐渐冷了下来,一时没能适应。”
夏白安摆摆手,目光看向窗外。天边阴沉沉的,看起来马上就要落下一场冰冷的秋雨。她很快就收回目光,转而将墨澈派人给自己送来的东西拿出来,当看见里面藏着一封书信的时候,她怔愣着,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到桌案上。“我觉得衣裳也差不多了,明日的说辞,我怕是还要想想。”
夏白安随便扯了个借口。沈嬷嬷了然,当即摆摆手:“既如此,那大家都先散了吧,让夏姑娘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方才能好好入宫面圣。”
“是。”
众人退去。夏白安才将那封书信拿出来一看。看见里的字句,夏白安不禁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什么东西……”窗外,淅淅沥沥的落了秋雨。夏白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墨澈这几日总是黏着自己说些感情之事,又和云雪走的相近,听到自己猜测幕后黑手和黄金之事的时候,他显得格外的激动。难道说……他在利用自己些什么?那也不可能,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这一身医术和教导孩子的本事,没有半点值得他利用的东西。那就是,他在瞒着自己什么?猜想到这一点,夏白安却又恍然摇摇头:“不对不对,他一个无心海王,就连对待亲子都如此严厉,难道还指望他对我格外特殊么,不存在的。”
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又仔仔细细的将那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最后只是妥协。等到翌日,入宫觐见。夏白安跟着云瀚义再一次来到了御书房。这一次,两侧群臣看向夏白安的眼神变得尊重,几位皇子,年岁从十岁到二十多岁不等,依次排开在两边,看向夏白安的目光却各有不同。夏白安辨认不出,只看见皇帝龙颜大悦,同丞相和朝臣们说着些什么事情。她则恭敬的站在云瀚义身边听着。良久,皇帝的目光才慵懒的落在她的肩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眼神扫来。“古往今来,因疫病死亡的百姓成千上万,今时今日,有了夏姑娘在京城之中,疫病不过只死了区区千人,实在是叫朕,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