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是凭什么？他对自己的帮助太多，从来都不求回报，以至于艾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品质：感恩。凭什么他就应该不求回报的对自己好呢？凭什么他就应该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想要帮自己还要掌握好分寸，不能让自己感到有压力呢？自己又是凭什么一直默默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又拒绝和他谈恋爱，又和他保持着距离呢？如果站在厉九渊的角度来看，自己分明就是一个不想和他谈恋爱，又想从他那里得到好处的绿茶婊。对付绿茶婊，用些极端的手法，确实……不为过。想到这里，艾瑶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很想起身走人，但事情关系到妈妈，她真的别无选择，就算让他厌恶也好，她只能继续求他。手机铃声打断了艾瑶酝酿半天的话，她飞速地解开锁屏，却发现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消息。“我妈妈在你这儿？”

艾瑶目不转睛地盯着厉九渊，后者淡定地点点头，一边浏览着手里的文件，一边随意地说了一句“现在才发现，有点晚了。”

“你想干什么？把我妈抓走，然后让我被逼无奈只能来求你？如果你是想让我求你，那好你真的做到了，我求求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艾瑶很生气，但她却只能压着自己的怒火，因为她真的搞不清楚厉九渊到底想干什么。男人却嗤笑一声，“你以为所有人都吃饱了没事情做？我只是把她送到了平城最好的疗养院。”

“你自己开的疗养院，你这不就等于变相软禁了我妈妈？”

艾瑶生气地质问他。男人的眼睛从纸页间移开一点，修长的食指推了推眼镜，桀骜抬眸，“凭我的实力需要软禁她？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借此威胁你。”

厉九渊淡淡道，“因为威胁你，也就是在威胁我。记住，你是我的软肋。你如果保护不好你自己，我不介意全盘接管。”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连艾瑶一起“保护性软禁”。“你无耻！”

艾瑶生气地站起来拍了拍桌子，却震惊地发现厉九渊的西装口袋里装的那支笔是自己很久之前送给他的！男人的目光顺着艾瑶望去，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之后已经来不及了，艾瑶一把将笔从他口袋里抽走，打开一看，就是这根。“我五年前送给你的笔，为什么留到现在？”

艾瑶甩了甩那支笔，里面根本就没有墨水。而且这只当时她觉得很昂贵的笔，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做工无比粗糙，笔头也不润滑。实在是用不上的一支笔。厉九渊没有说话，可能是觉得尴尬，也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平生第一次，他被人问得哑口无言。艾瑶却像是终于找到了打他脸的机会，身子前倾，探过半个办公桌，直勾勾地盯着厉九渊。“难不成，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