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助理的时候我天天声色俱厉，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压住那么多找关系走偏门的？”

“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如你考虑考虑重新回我身边？有个部门主管的位置正好空出来了。”

厉九渊对着艾瑶抛出橄榄枝，他的头垂得很低，几乎能吻到艾瑶的发丝。艾瑶不舒服地往旁边挪了挪，“厉总说笑了，我没那个本事。就算有，也没有这个兴趣。你要是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你可以走了。”

“好啊。”

厉九渊淡然道，双手插兜，竟然就这么走了。剩下艾瑶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得这么干净利落了。难道是不喜欢自己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艾瑶的心里竟然有些失落，空落落的，像是自己家猪丢了一样。半晌，她也跟着站起来，对着窗外的天空发了会呆，短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推门出去。林老板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很久。“艾小姐，以后公司就是厉总的了。刚才厉总跟我说工厂接手之后似乎是要重新整顿，可能要停工一两个月。您看看，您那些没处理的货……”林老板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显然他非常明白到底自己应该说到哪里，点到为止。将这个信息透露给艾瑶，也算是卖个人情。“那就先谢谢林老板了。”

艾瑶对着林老板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直接拨通了厉九渊的电话。响了两声，竟然被挂断了！艾瑶锲而不舍地再拨，一连打了三四个，都是直接被挂断，干净利落地让艾瑶甚至怀疑自己是被拉黑了。没办法她只好打电话给秦简，得到的回复是厉总在忙。这么官方的回答艾瑶之前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找不到厉九渊的人。啧啧，皂滑弄人啊。无奈，艾瑶只能出现在公司，她有些忐忑地试了试自己的员工卡，报警器猛烈的叫喊起来，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往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探究。艾瑶看见过无数个想要强行冲过门禁的人，女人一般是捉奸的，男人一般是劳资纠纷。此刻艾瑶在众人眼里，可能也是个为了抢回爱人歇斯底里的疯女人吧。“真是可悲。”

不知道是谁低语了一声，面对正往自己方向赶过来的保安，艾瑶有些尴尬地举起手，“我马上走，马上。”

说着她一步步往后退着，走出了大厦。出门没有两步，她就直接一拐，拐到了停车场的门口。墨镜，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甚至还在路边买了个小马扎，坐着踏踏实实地等着厉九渊。不接电话没关系，进不去公司也没关系，只要他开车出来，总有办法找到他。三个小时后，一辆深蓝色沉稳低调的保时捷缓缓开出来，因为刚出停车场，车子的速度并不快，艾瑶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马扎扔到了路上，自己也跟着跑过去。谁知她跑得太快，一个不小心直接被板凳绊倒了自己，整个人直接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地上。虽然形象非常狼狈，但好歹目的是达到了，司机的反应极快，但距离艾瑶还有一米的地方就刹了车。艾瑶顾不上腿上的疼，立刻趴在车前窗上，直勾勾地看着厉九渊。“开车。”

男人慵懒的目光在艾瑶身上扫过，面部表情地说道。“是。”

司机虽然面色迟疑，手上的动作却执行的利落。艾瑶吓得完全趴在车窗上，想要找个着力点却根本做不到，只能将一双手翻来覆去地在窗户上摩擦着，活像是擦玻璃的。“停车。”

车子缓慢开出十几米后，厉九渊终于叫停。艾瑶连忙松下一口气，刚才这一阵连蹦带跳的，差点没给她累死。“厉总，我有话说。”

艾瑶趁着停车的那一小会儿已经自觉地拉开车门挤了进去，动作快的就像是马路边发小广告的，不管你车停几秒钟，他总是有办法将小广告扔到车里。“下车。”

厉九渊冷脸赶艾瑶下车，艾瑶短暂的愣住之后，利落地锁死了车门。她转身挺起胸脯，一副我就是不下车，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你真的打算让工厂整改吗？那我的货怎么办？”

艾瑶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得到的却是厉九渊的冷漠。他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艾瑶说话，不看她，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淡然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将艾瑶当空气。“我说我的货怎么办！”

艾瑶气得凑得离他更近，几乎是趴在他耳朵边再次问道。厉九渊忽然转过头来，他冰冷的薄唇在艾瑶柔软的唇边一擦而过，有力的手臂直接按在艾瑶身后的座椅上，一双冰冷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艾瑶。他眼里满是漠然，悠悠的像是五月的湖面，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实际上却不带一点温度。艾瑶好像坠入了一汪澄澈的冰蓝色湖水，整个人也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变得通透，藏不住一点隐私。“你的货，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