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刮目相看。”

男人回道，声音像自带嘶哑感的低音炮，听得艾瑶一阵阵汗毛倒竖。“您过奖了，都是厉老前辈处置有方，我不过是如实禀告，当不起您如此谬赞。”

艾瑶恭敬地回答到，也没有问对方是谁。知道他是厉家人就够了，只要是有钱有势的男人，艾瑶一个也不想招惹。男人没有回她的话，两人都陷入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艾瑶低头看着雨点密集地砸在水面上，砸出一圈圈的泡沫。真是一场大雨啊，而且看起来一点要停的意思也没有。难道她要一直被困在这里，身边还跟着个不明所以的瘟神吗？“厉剑。”

男人低声道，艾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报家门。“您抬举了。”

艾瑶一低头，恭敬地把自己放在低位，其实也是摆明了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那日我见你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咬住敌人不算还要配上爪子撕下一层皮才罢休。”

男人说完倾身向前，右手随意地搭在艾瑶身后的墙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小了数倍。压迫感，强烈到爆炸，艾瑶竭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上手推开他，可这么小的空间，想躲也根本躲不开。眼看着她如此拘束，厉剑淡淡开口，“怎么今天木讷地像个哑巴？”

“请你自重。”

就在男人准备进一步靠近的时候，艾瑶还是推开了她，虽然没有用很大的力道，但是足以让他明白自己的拒绝。对付聪明人，这就够了。如果他是聪明人的话，艾瑶心里直打鼓，她可不想再遇上一个厉晴川。厉剑被这么一推，索性靠住了门洞另一边的墙，身体斜斜地，单手托住下巴，很是玩味地对着艾瑶挑了挑眉。“怎么，要为厉九渊守身如玉？”

“跟他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你有来往。”

艾瑶冷冷道，尽力说得很委婉，其实她想说的是单纯地讨厌他。见面不到五分钟就把自己惹毛了，这是他们厉家人统一的天赋吧？“不如咱们打个赌？赌厉九渊看见我在吻你，是打你，还是打我？”

厉剑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配合着黑沉沉的天幕和这身黑衣服，活像是厉鬼要杀人前的笑。艾瑶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厉剑英牢牢搂进怀里，一双冰冷的唇生硬地贴在了她的唇上，还企图往里面扫荡。“唔唔唔……”艾瑶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手臂反被人拽住，按在了他的腰上，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艾瑶也配合着主动抱住了他一样。“你放开！”

男人的怒吼盖过了暴雨声，汽车的鸣笛声，像一道惊雷一下劈在艾瑶头上。厉剑带着艾瑶微微挪头，这样就可以看见暴雨里厉九渊一下扔掉了伞，冒着密集往下砸的暴雨，以光速冲了过来。男人猛地拽住厉剑的肩膀一扯，直接将人扯得直晃悠，接着也不等厉剑站稳，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脸上，直接将他砸倒在地上。雨水和泥沙一下浸透了他的全身，不过他一身黑衣，完全看不出来。厉九渊直接坐在厉剑英的身上，猛地又是一拳砸下去，砸得他鼻血刷地一下淌出来，涓涓的染红了身边的雨水。“别打了！你冷静一下！”

艾瑶忽然冲上去搂住了厉九渊的半只胳膊，男人猛地直起身对艾瑶怒目而视。他眼中的杀意滔天，几乎可以屠城。艾瑶下意识地打算松开搂住他的胳膊，却被他死死地拽住，男人将她牢牢地搂在自己怀里，在大雨里疯狂地撕咬着她的唇。鲜血的腥甜在唇齿间弥漫，艾瑶想说疼，可厉九渊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到她因为喘不上气，又呛了雨水，几乎要憋死的时候，男人才稍微松开了一点，只是唇间的一点点距离，他的手仍然像铁箍一样牢牢地禁锢着她。“哈哈哈，”厉剑忽然发出阵阵笑声，他满脸都是血，却笑得那么舒坦，活像个神经病。男人的目光锁定在艾瑶身上，只是一瞬间，但是厉九渊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挖掉自己三哥的眼睛了。“我输了。”

说完，厉剑还对着艾瑶眨了眨眼，厉九渊气得一拳直奔他的眼睛打过去，本以为他又要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拳，吓得艾瑶都要闭上眼睛了。可他却抬起手，牢牢地抓住了厉九渊的拳头。“九弟，美色乱人心智，不如早除。”

男人冷冷道，竟然是当着艾瑶的面劝厉九渊杀了她！还有没有点人权了！这回不用厉九渊动手，艾瑶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啪啪”地打在他脸上。“凭什么你们喜欢我，我就得死！有那空把错推给女人，不如先管管你自己那猪头脸！”

艾瑶气得站起来想走，动了一下却发现根本站不起来。她还被厉九渊牢牢地抱着……“额，那个，厉总？要不咱商量商量，您要在这坐着也可以，我去给您捡把伞来，咱打上伞再打他？”

艾瑶搂着被雨淋得冰冷的身子，发出微弱的请求。厉九渊黑沉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生气，像看一具尸体一样，冷冰冰地扫过艾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个，要不我请你吃个烤肉？涮羊肉？这大冷天的，吃点暖和的，也好有力气……”艾瑶到底是没敢继续说下去，他们三个就这么在雨里淋了好几分钟，忽然艾瑶坚持不住，“阿嚏”，一个不小心，全喷在了厉九渊的手臂上。完了。厉九渊是有名的洁癖，这下还不把自己活剥了挂在公司门口曝尸七天七夜……“回家。”

厉九渊突然开口，也不再管厉剑，大手一抄，抱起艾瑶就扔到了自己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