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艾瑶对着厉九渊说出自己的心声，男人食指在艾瑶额头点了点，算是听见了。她忽然觉得变成一只猫也挺好的，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和厉九渊说话，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真是神奇。“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不配做我的对手。”

厉九渊冷冷道，抱着艾瑶，竟然是打算离开。“且慢！”

画面里那个人赶紧说道，椅子微微晃了晃，露出一片头发丝，黑色的，短，有点卷。但是只是一闪而过，看不真切。就算看得真真切切也没用，假发那么多，对方诚心要隐瞒，也是查不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专门偷世界名画，却从来没被抓到过？”

那人笑着说道，声音里有几分得意。艾瑶的眉头皱了皱，觉得这个人是想用这句话来勾着厉九渊，不让他走。“喵～”我们还是走吧，我觉得他在拖延时间。而且，我实在是不喜欢他用你的声音说话。“一个连声音都没有的人，不配和我说话。看来我今天算是白跑一趟。”

厉九渊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次是真的打算走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怀里的小猫吗？”

那人赶紧说了这么一句，厉九渊却根本没心情跟他浪费时间。他不介意冒险，但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浪费生命。“所有人听着，马上撤退，我再说一遍，马上撤退。”

保镖围着厉九渊正在往外走，忽然所有人的对讲机里都传来这个命令。而这个命令，是厉九渊的。确切的说，是厉九渊的声音发出来的，当着厉九渊本尊的面。身后传来男人嚣张的笑声，“你以为你都到这儿了，我还会放你走吗？笑话！”

男人的语气很狂妄，就好像在质问厉九渊你怎么这么没脑子。“我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而你的人已经走了，更重要的是，我手里有这个。”

镜头里那人按动了开关，只听见“滴”的一声，不知道哪里的炸弹被启动了。“分头找，注意互相掩护。”

厉九渊对着外圈的人吩咐道，众人立刻四人一组，分头行动。“现在，好好听我说的话。”

那人低声命令着，厉九渊却觉得非常搞笑。你让我听你说话我就要听？他带着众人继续往外走着，反正这些人都是精锐，就算是直接杀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是损失会比较惨重。他已经因为巫夜失去了好几个兄弟，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厉九渊还不打算走这一步。但他还是向外走着，“我让你停下你这个猪猡！”

那人气得猛拍椅子背，可怜的转椅一颤一颤的，看起来随时会断。厉九渊对着秦简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猪猡这个词暗暗记在心里。人在激动的时候会使用自己常用的热定词汇，多多少少都会露出破绽来。“你以为你掌管厉家很了不起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过是只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臭虫罢了。你以为你真的在平城说一不二吗？你以为你真的能左右大局吗？我告诉你，真正的权力，永远掌握在水下。这些人从不现身，却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那你呢？”

厉九渊回身问道，有些好笑。“我为那个代表了最高权力的神服务，他虽然是人，但却出神入化，没有他打不赢的商战，没有他控制不了的权贵，没有他猜不透的人心。他就是活着的神，是行走在暗夜里的魔鬼，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听过他的传说，可所有人的生活都被他支配。现在我就把他至高无上的名号宣布给你，听好了，他是君泽。”

“嗯，我知道了。”

厉九渊冷眼看着那个镜像，一张脸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对于这件事，他全然不在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自己的生活，他怎么可能不在乎？按照厉九渊的性格，应该一查到底才对。艾瑶有些好奇地看着厉九渊，男人却趁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后者傻愣了一会儿，这才缓慢地意识到，他可能是真的不在乎。“你心可真大啊。”

艾瑶不由得吐槽道。“炸弹找到了！”

对讲机里传来情报，“还有三分钟爆炸，能炸飞一整个操场的地皮，卡在通风管道里，我们进不去。建议马上撤离，重复，建议马上撤离。”

“报告方位。”

厉九渊沉着的命令道，低头看着艾瑶。“有没有兴趣拆个炸弹？”

“如果有小鱼干的话……”艾瑶歪了歪头，觉得三分钟应该没问题。艾瑶嘴里叼着一把小剪子匍匐在通风管道里，头上戴着和厉九渊沟通的对讲机，还顶着一把新定制的小雨伞，美滋滋地往前爬着。越爬越窄，越爬越艰难。“不行，”艾瑶在耳机里说道，厉九渊的眉头一皱，“不行就算了，出来吧，我们杀出去。”

男人当机立断道，艾瑶却摇摇头。“回去你还得再给我一块猫薄荷，这管道快给我挤成猫酱了。”

艾瑶信誓旦旦地说道，厉九渊微微一笑，“想都要想，那玩意儿上瘾。”

“那，多加几个妙鲜包也行吧。”

艾瑶无奈地妥协，按照拆弹人员的指示用指甲挠开外面的小壳壳，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线里面缕出一条来，咔嚓剪断，干脆利落。“滴——”炸弹就这样停下了。艾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以往看电影的时候就有这种情节，炸弹剪了之后不是还会有一个新的炸弹被解锁，然后还是会爆炸吗……但是这次好像就是这样轻松得就解决了诶？艾瑶直到被厉九渊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觉得晕乎乎的。“你们以为这就完事了吗？我们的势力无处不在，我会永远跟着你们，成为你们的梦魇！”

那个讨厌鬼又开始说话了。“不过我永远也不会露出真身来。因为，那些偷掉名画去卖掉的人都可以根据销赃渠道找到他们。而那些偷来画却不显摆，只为自己偷偷珍藏的人，基本上永远也找不到。”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这就是君泽所遵循的传统。我们不声张，不炫耀，也不在任何人。我们，是看不见的上帝。”

男人笑着说完这一通长篇大论，艾瑶一个大白眼已经翻上天了。“你看有人理你吗？”

艾瑶心里吐槽到，厉九渊揉了揉她的头，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看来是完全无视了这个烦人的讨厌鬼了。“这种人只能是个早死的喽啰，他绝对不配做你的对手。”

艾瑶继续对厉九渊说道，男人点点头，示意众人不要相信对讲机，一会儿冲出去之后，烟火为号。一行人没有走正门，试探着想要走窗户，却发现每个窗户下面都埋了地雷。看来是非要抓到他不可。“嘻嘻，没想到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炸死你。你这么有意思的人，我当然要活捉了～我还没尝过又俊身材又好又能打的霸道总裁的滋味呢，嘿嘿嘿……”最后这个笑声，已经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艾瑶差点没干呕一声吐出来，好在厉九渊及时将一颗小糖糖塞到了她嘴里。“真甜～”有了小糖糖艾瑶立刻“甜”了起来，眨着星星眼抬头看着厉九渊，满心满眼都是幸福的味道。“砰”的一枪，厉九渊打碎了那个反射器，讨厌人的镜像终于消失了。接着他又冲着墙连开几枪，正在艾瑶纳闷的时候，几个小东西掉落在地上。竟然是被打烂了的针孔摄像仪。他竟然在这么一会儿，就将这些极其隐秘的东西都找到了！艾瑶还没来得及惊叹，厉九渊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高空跳伞，一分钟准备。”

众人以最快的动作爬到了屋顶上，艾瑶则被厉九渊五花大绑绑在了自己身上，他甚至还给她也穿上了防弹衣……“三，二，一，突围！”

众人从天而降，机枪疯狂扫射着地面，将那些想要进行火力打击的人牢牢压制住，连头都抬不起来。“风来！”

厉九渊喊道，地面上立刻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一架直升飞机冲破隐藏的地面，直勾勾地飞上来。“走。”

等到几个贴身保镖上来之后厉九渊吩咐到，剩下的人留下来清扫战场。回到家的时候艾瑶已经睡着了。这一天经历的东西太多，又太惊心动魄，不是她一只小猫咪可以承受的。厉九渊坐在沙发上摩挲着她柔软的毛发，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新闻。“今日警方破获一起连环变态杀人案，凶手竟然是著名企业家厉晴川。警方及时赶到，救下受害者，将于明天正式起诉，进行全面审理。”

电视的声音在这里突然消失，厉九渊看着屏幕上秦简的讯息，有些好笑地敲击着键盘。“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顶着我的名号到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