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的时候,她也会难过,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走了一这批,还有下一批。他们这是在向社会输送栋梁,人才,没什么可遗憾的。可人生啊,有缘相识一场,也许这一别,她端的是桃李满天下,但他们未必还有再见的机会。秦洛也生出了几分感慨,安慰她们:“有时间就回学校来看看,你们的明天会更美好。”
校园里的栀子花也开了。一树繁花,满树芬芳。她从底下走过,落英缤纷。伸手接住,那绛色粉白的花朵,勾起了她对过往的回忆。她也是从这个如花般的年纪走过来的,毕业之际的喜悦留恋,与怅惘,她全都清晰的体会过,最舍不掉的,是那甜蜜的痛。他们分别,整整六年了。走回办公室,宋诗颖正在哭。秦洛立刻从自己的悲喜回忆中抽身:“诗颖,你这是怎么了?”
“秦洛。”
宋诗颖扑过来抱住她的腰,抽噎的骂道:“秦洛,我好难过,男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呜呜呜……”秦洛一头雾水,推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宋诗颖,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脸:“你先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啊,你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让学生看见多笑话啊。”
宋诗颖呜呜的悲鸣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秦洛哎了一声。旁边的老师就说:“她都哭了大半个小时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秦洛啊,你赶紧再劝劝吧,她这哭的我们头都疼了。”
秦洛便将宋诗颖拉出了办公室,朝洗手间走去,然后让她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宋诗颖的两个眼睛肿的如核桃那般,通红通红的,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秦洛递给她纸巾:“擦擦吧。”
宋诗颖结果用纸巾狠狠的抽了一把鼻涕,那声音,说不上惊天动地,可绝对算不上优雅动听。秦洛忍不住莞尔,但宋诗颖总算止住了眼泪。“好了,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着,宋诗颖的眼睛又开始发红了,秦洛连忙说:“我的姑奶奶,这里这么多学生,你忍着点儿,忍着点儿,咱们去那边会议室说吧。”
宋诗颖终于将事情的始末说与秦洛听,说着,她就激动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秦洛,你说,那个严谨成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他竟然骗我……”最后,宋诗颖又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