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把对方拿下，而且为对方解答。“嘴唇？”

老人疑惑道。“你的嘴唇太苍白了，小生正巧读的书比较多，其中不乏医书，所以对望闻问切略有了解，而且小生‘望’的能力突出，能够从嘴唇看出来你应该身体虚弱，而你的脸比较黑，但就算如此，也行要有青白之色，可看上去完全没有，这说明你脸上的黑是涂上去的，而且你暴露出来的手没有老人应有的皮肤。”

叶斌很耐心地解释，可同时也没有放下警惕。“老年”的陆夭阳闻言愣住了，没想到这少年观察得如此细致，既然面目被拆穿，他也不必隐匿，卸下伪装。叶斌定眼看去，对方果然不是老人，而是正值中年，只是脸色苍白无比。“你是道教的走狗还是朝廷的走狗，竟有如此不凡？”

陆夭阳看着叶斌，眼神似轻蔑又似欣赏。“都不是，我不做任何人的走狗。”

叶斌闻言不屑说道，没有人令他做走狗，虽然如今他被迫接下任务，但完不完成，不是看他有没有能力，更不是看小世子做得够不够无耻，而是看他想不想完成！“那你为何要与他们狼狈为奸？”

陆夭阳愤愤不平。“狼狈为奸，你作为叛教者，何出此言？”

叶斌不解道。“叛教者？呵呵，或许我的确是叛教者，但是他们也是叛教者，更是一群叛国者！”

陆夭阳冷笑，想起那些不放过他的人，心中怒火中烧，但看到叶斌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忍不住叹息问道：“你觉得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叶斌不知道陆夭阳这个问题有何用意，而想要知道答案，就需要顺势而为：“新世开太平，百废待兴。”

“是否比以前七国争霸时候和平还有繁华？”

陆夭阳再问。“没错。”

叶斌认同。“那你知不知道说我叛教的那些人想要打破这个局面，重新让大唐崛起，对抗秦皇？”

陆夭阳咬牙切齿，激动说道，就差眼睛冒火了：“有了对抗就有了战争，有了战争就会有很多人牺牲，我曾经也是唐人，但因战争失去家庭的我如今希望自己一生为秦民！”

叶斌心中骇然，但瞬间把惊讶的表情没有从脸上收回，他不能被对方片面之词影响，哪怕对方显露出来的感情很真挚，所以他尽量平静说道：“确实不知。”

“唉，你是不相信我？”

陆夭阳叹了口气，看出了端倪。叶斌随即点头，但警惕心还是放下了一些。“我把前因后果都讲给你听吧，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当作听个故事。”

陆夭阳没有逃，也没有着急，而是席地而坐，自顾自地讲起自己的一生来。“枉我一生研究道术，如今却栽在这里，五岁就无家可归的我被师尊收作徒弟带到蜀山，开始学道，四十年都在探索新奇的道术，直至十年前我研究出了一个大秘密，一个可以有很大可能把道士推下这个巅峰位置的秘密，可正是因为这个，我不得不避开师尊还有师兄弟他们来到此地，我怕他们阻止，因为我想要继续研究，而我也因此被那独断的入教誓言诅咒，如今命不久矣！”

说到这里，陆夭阳因为哽咽而停了下来，他苍白的脸庞也是因为激动而变红。叶斌能从对方声音的颤抖里听出各种情绪，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陆夭阳的故事还没说完。“可是就算我来到了这里，也没有逃过其他道士的法眼，而且还是一些背叛秦皇的人，原本我打算用尽最后的生命到秦都告知师尊此事，可惜遇到了你。”

陆夭阳此时是不甘的，但是接下来他倒吸一口气，转眼变得自豪起来。“我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武者其实能够与道士抗衡，武者也能借天地之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虽然我未能将修炼之法最后的完善，但是如果我的研究成果公诸于世，那么武者的时代将会再次来临！”

语言从激昂中结束，但有发生新的事情，突然，陆夭阳向叶斌一拜，叶斌整个身体都动不了，而陆夭阳则是抱歉说道：“对不起，我想要赌一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眼光。”

语毕，陆夭阳剑指身前叶斌，迅速凭空画符，随后轻点眉头，叶斌身上突冒白光，白光飞逝进去陆夭阳双眼。良久，叶斌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他冒了一身冷汗，原来对方还有这么可怕的手段，幸好他没有一开始就大打出手，不然陆夭阳不可能与他说这么久这么多的。“再次向你道歉，我刚才逼不得已要查看你的底细，我也了解了你这十七年的经历，原来都是苦命人啊！”

陆夭阳的声音变得沧桑，而变化更大的是他整个人，从中年模样衰老成真正的七旬老翁，气息奄奄。“你怎么变成这样？”

叶斌见到这怪状，忍不住上前扶住陆夭阳。“因为刚才我使用了禁术，它能够让施法者得知施法对象的经历，但也会夺走施法者的寿命，而我现在最后的一口倔强的气应该是坚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陆夭阳苦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斌不解。“因为我在赌你的为人，现在我是赌对了，我要把武者的借天修炼之法通天诀传给你，望你将其完善，至于是否要发扬光大则是看你自己意愿。”

陆夭阳脸上笑得很满足，因为他不仅赌赢了，也得到了一个武学天才，他相信修炼之法交给叶斌是一个好的选择。叶斌并没有因陆夭阳地冒犯而生气，反而是二话不说，向陆夭阳一跪三拜：“这跪是拜师的，您传我修炼之法，那便是我师傅，这一拜是佩服您的才智，能够研究出惊世之法，这一拜是敬您的和平之心，能够为百姓着想，最后一拜是敬您作为道士却没有看不起武者的！”

叶斌三拜叩头，叩得真诚有力，陆夭阳欣慰不已，眼眶一红，不禁叫道：“好徒儿，你是我第一个徒儿，也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