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拼死反抗的。那双充血血红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就这样无畏而凶狠地盯着他，哪怕浑身已经瑟瑟发抖，却没有丝毫要停下反抗的意思。“够了！”

萧乾脑海里心里被这双眼睛诡谲地给塞满了，心里某处不知不觉柔软下来，他顾不得手臂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淋，将这只小野兽死死地搂在怀里。她瞪着血红的眼睛，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喉咙里呜咽了起来，那些说不出来的心酸和委屈，刹那间决堤一般随着眼泪流了下来。“呜呜……”松开口，她大声哭了起来，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倒完一般。恍惚中，她感觉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脊背，这感觉好似父亲还在的时候，哄着她睡觉的感觉。记忆随着眼前的景色渐渐淡化，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竟不知不觉地在萧乾怀里睡了过去。萧乾愣愣地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女人，手下意识地伸到她脸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未干的泪水，一种心疼、怜惜的怪异感情从心底涌起。“砰砰！砰砰……”一阵枪声从酒吧街那边传来，萧乾猛地从诡谲的体验中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小女人，抱着她快步走了出去，将她轻轻放在了房间的床上，拉过被子盖好，才快步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朝栅栏外的街道看去。对面枫林染酒吧涌出了很多人，疯狂地四处逃散，场面十分混乱，有好几个酒吧负责看场子的打手已经倒在血泊中。“砰砰！”

他的目光顺着枪声看过去，见一个穿黑体恤的矮个男人正在被张仪晨带人追捕。矮个男人的枪法十分精准，已经有好几个追捕的人倒在地上，张仪晨似乎手臂也受了伤，萧乾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嘎——”一辆越野车冲了过来，急急停在了那矮个男人不远处。“救我——”矮个男人惊喜地喊了一声，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的木板般，拼了命的冲过去。“蠢货！”

萧乾脸色骤变，焦躁地骂了一句。“砰！”

那车内猛不丁地伸出一只握枪的手，枪口对准那矮个男人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