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悠悠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等待着开庭。这天,叶泽突然收到法院发来的短信,他浏览完,将手机狠狠拍在桌上。距离那次医院的事,整整过去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他表面上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努力的扮演着好丈夫和好儿子的形象,可是内心却活得就像一头行尸走兽。他受伤的脖子已经恢复,留下了一条深长的疤痕,就像他的心上的那道疤,时时刻刻又痛又痒的提醒着他这是谁造成的。周晓晓快要生了,住院待产。他陪着她住在VIP病房里。房间里空调开的温度很低,可是他还是觉得浑身燥热,烦乱地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吹着冷风。“阿泽,你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周晓晓挺着大肚子,从身后拥住他。叶泽转过身,目光犀利的看向周晓晓,“那天的车祸,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晓晓一呆,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立刻摇头辩解,“我真的不是啊,我就只是想用那条猫来气气她,谁知道倒车的时候刹车会失灵呢,阿泽,怎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么?”
叶泽看着她无辜的眼神,突然眼前就闪过了白悠悠倔强的模样。他皱眉望着她,“没事了,你不用激动,我只是随口问问,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转转。”
叶泽离开医院,想起这段日子,一直陪着周晓晓住在医院,很久没回去看母亲了,径直将车开回别墅。他悄无声息地走进院子里,有佣人经过,正准备出声,他立刻抬手制止。他手插着兜,往前走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花园里,周舒珮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旗袍,脸上画着妆,嘴唇抹得红红的,脸涂的粉白,可惜她年岁大了,皮肤干燥到连粉都挂不住,看起来有几分怪异。叶泽看惯了母亲朴素无华的样子,曾经的她总是素面朝天,留着扫帚头,穿着最黑色灰色的衣服,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忙活,现在一下子变成这样,让他有些惊愕。走的近了,他看清那身旗袍,一下子就记起来,好像是去年王芳生日,白守信送给她的那件。是白守信花了50多万,专门请了巴黎的设计师私人定制出来的,独一无二。现在,这件旗袍穿在母亲的身上,衣摆明显长了,腰部也变得臃肿,明明不合身,她穿着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耳朵上挂着的耳坠……似乎都是王芳的。“周嫂,尝尝这个葡萄,刘妈今天早晨专门从进口水果店里买回来的……”说完,佣人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脸色大变,改口道:“夫人……是夫人……对不起我从前说习惯了……”没等她解释完,周舒珮直接拿起装葡萄的瓷碗,砸到了这个女孩头上,“我让你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