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她抬起头看了众人一圈，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马丽婷？”

马丽婷陡然抬起头，“你说什么？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程沐慢条斯理地问道，似乎漠不关心。“我没有进你的办公室，我在纸上写的没有！言总，我说的是实话，就算是总监也不能污蔑我！”

马丽婷仿佛觉得自己抓住了程沐的错处，立刻向言遇诚说道。言遇诚没说话，只是看向程沐。马丽婷突然打了个寒战，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向她逼近。程沐冷笑一声，甩了一叠照片在桌上，然后投影到屏幕上。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的小腿，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众人一看，再联系一下第一个问题，瞬间清楚，这是周莉莉的腿。第二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裤管，下面一双棕色皮鞋——这是许文平。第三张照片，是一件黑白条纹的阔腿裤，下面一双白色运动鞋。众人看向马丽婷的眼神变了。这分明是刚才在公司下班照片里的马丽婷的装扮，只不过当时她是黑色的高跟鞋。程沐使了个眼色，陈意就从公司的休息室里贴着马丽婷名牌的柜子里，拿出了照片中的那双白色运动鞋！“学乖了？害怕发出声音，所以换了平底鞋？”

程沐慢悠悠地问道，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分明是猎鹰扑向食物前，安静的等待。“我…”马丽婷看了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敢帮她解围，她看向自己的表姐林青青，却发现她的表姐低着头，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个细节刚好被程沐看到，程沐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看来，也有人没那么蠢。“我只是想进去找陈意，我想问她这个项目究竟我们其他人有没有份，总监，这个项目一直是您在跟进，但是我们其他人都不了解，设计部其他人也指望着这次项目能够给大家带来希望！”

马丽婷还不忘把所有人拖出来，指责程沐想要一个人独吞项目。“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项目吗？”

程沐问道，马丽婷点了点头。“那我怎么安排工作，轮得到你来置喙？想说什么就直说，设计图的设计是我负责，但是我说要独揽整个项目了吗？项目后期我倒是想一个人做，因为不放心有你这种蠢货跟着影响心情——但是我做得出来吗？”

程沐劈头盖脸地说了下来，仿佛狂风暴雨版让马丽婷的脸色白的又白了点。一件礼服的成型，设计图固然重要，但是打板，裁制，对比布料，刺绣等等，都需要其他人的配合，一个人不可能成功，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若说其他人一开始还有觉得马丽婷说的有点正确，是程总监不愿意跟他们这些人分这碗羹的话，那么现在，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悦华的项目，程沐作为总监不可能抛开设计部其他人独立完成。“我…”马丽婷停顿了好久，就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为什么撒谎？”

程沐眼神中的凌冽让马丽婷感到一阵阵寒风。“我…只是进来看看陈意在不在，陈意不在我就出来了，所以我刚才一下子忘记了。”

马丽婷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是啊，这种看一眼就出来的话，不算进过办公室吧？“呵…你真是…蠢得别出心裁。”

程沐似乎被马丽婷逗笑了，她看着马丽婷，“你觉得我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马丽婷一下子脸色白了。“办公室一般没有监控，这是常识，尤其是设计师办公室，因为怕设计图被看到。但是——很巧，我把摄像头，放在了办公桌下面，所以才只看得到进过我办公室人的小腿部分。你在我办公室呆了十分钟，你找陈意？”

程沐说的毫不留情，“是你瞎还是你傻？找个大活人要看十分钟？”

“我…”马丽婷飞快地想找借口，却发现什么理由都被程沐清理干净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程沐的办公室居然会有摄像头。她在前几天专门去程沐办公室看了看，就是发现没有摄像头，才决定铤而走险的，没想到，谁会去看一个办公桌的下方，是不是有摄像头呢！“还不服气是吧？”

程沐手指动了动，屏幕上出现三张照片，分别是周莉莉拿着红色文件夹，许文平拿着白色文件夹、马丽婷空着手进入程沐办公室之前在公共区域的摄像头里留下的影像。“那你们把在我办公桌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写下来。”

这个要求莫名其妙，看到了什么东西？众人都不理解，看到什么不代表就会去偷什么啊？结果周莉莉似乎有些不解，看向程沐，刚想说话，程沐仿佛没看到她一般说道：“就按照你们记忆里的写，昨天发生的事情，各位还没有老年痴呆吧？”

周莉莉点了点头，将纸交了上去。“周莉莉写的桌上除了电脑和笔筒什么都没有，因为我习惯在出办公室之前把桌面清理干净，没问题。”

程沐拿起下一张纸，“许文平写的桌上有黑色的文件夹。然后他自己拿了白色的文件夹。因为许文平在周莉莉之后进去，所以桌上已经有了周莉莉放下的文件夹。”

程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些人已经反应过来，发出了领悟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