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人。“你来做什么？来看看我们是有多狼狈，有多悲惨，好满足你自己恶心的虚荣心吗！”

程夏脸上缠满了绷带。陈霖虽然简单让人止了血，却并没有找医生给程夏做修复，曾经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到现在哪怕有绷带，也看得出来下面的一片狼藉，歪曲的鼻子，肿的异于常人的嘴唇，无一不显示着这张脸的可怕。程沐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程夏骂够了，靠着墙壁蹲着喘着气，她才看向程夏，“骂够了，觉得自己输得没那么惨了？”

程夏红着眼睛看向她，一边是黑暗的满是灰尘的地下室，一边是明亮的走廊，这样的对比让她觉得恶心而讽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靠言遇诚，你觉得你就赢了吗？”

程沐依旧穿着精致的香奈儿的格纹外套，里面一件黑色的高领针织衫，没化妆，但是涂了淡淡的唇彩，显得整个人没有那么憔悴。但是程夏和林丽，却两天没有洗过澡洗过脸，满身的灰尘，头发被血浸湿之后变得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狼狈。程沐呼出一口气，“算了我也不是来和你争辩这些。”

“我只是来告诉你，我不会害你姓名，但是你也别在想着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么多年这些账早就算不清了，我也不想跟你算清楚，从今以后，你们自求多福，活不活的下来…”程沐嗤笑一声，“大概就真的看命。”

林丽趴着栏杆，“你什么意思！”

她本来以为言遇诚和程沐一定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条生路。“你要把我们送去哪里？”

程夏睁开眼，凉凉的问道。程沐仿佛没听到，“当时言遇诚出车祸是你告诉他的吧？”

“郑平宇那件事情也有你的份，偷拍也是你，后来唐依依那件事情有没有你呢？”

程沐低笑着，“我倒是没想到，以前什么都跟在我身后的妹妹，会是这么雷厉风行的人。程夏。”

她抬头，笑得疲倦，“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的那个娃娃吗？”

“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娃娃，是我买的。如果是我买的，你还会喜欢她吗？”

程沐有些困惑的问道。程夏小时候，有一次程兴江出差，给她带回来一个外国娃娃，蓝色的眼睛，穿着欧洲宫廷的礼服，可漂亮了，那个娃娃一度是程夏炫耀的资本，因为不仅程沐没有，就连当时C市很多大家族的小姐也没有，当时程夏甚至把娃娃带到学校去玩过一天，后来不知多少女孩子回家哭着闹着要这样的娃娃。程夏霍然抬头，“你骗人！那是爸爸给我买的！”

程沐有些疲惫，她揉揉太阳穴，“爸爸忘记给你带礼物，所以我跑去了当时大洋百货的顶楼，给你买了这个娃娃。”

大洋百货是当年C市最高档的百货商场，而他的顶楼专门卖进口商品，那个年代，就连程沐平常也很少去顶楼，因为那里的标签，对当年小小的他们而言，真的是天文数字。“不可能！我告诉你程沐，你休想骗我！”

程夏恍若疯癫，近乎咆哮的吼道。程沐根本不理她，“这么多年，就算我在不接受林丽，对你，我都算是仁至义尽，甚至还在尝试着对你好。程夏，唐依依是因为喜欢言遇诚，那你呢？就因为我们同一个家里，同一个学校，所以你就这样受不了吗？那你为什么一定跟我选一样的学校，从小学到大学，又为什么，要跟我喜欢一样的人呢？真是只是因为，你讨厌我吗？”

“就连以前，你买的衣服都跟我差不多，连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样的薄纱蕾丝，你以前不是也很讨厌这样的淑女风吗？”

程沐靠在栏杆边，似乎陷入了回忆，“在遇到郑平宇之前，你都像是另一个我，有着相似的成绩，相似的梦想，相似的风格。那你喜欢上郑平宇，究竟是因为什么？”

“别说你只是想从我身边夺走他。程夏，你说，你是不是连，看男人的眼光，都学的和我一样呢？还是说，经过那么多年，你终于变成另一个我？”

程沐说的不急不缓，却自有一种深入人心的魔力，程夏冷笑一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选这些，不过是因为这些都是上流社会必须会的技能，是C市最好的学校而已，我只是想证明，我也是最优秀的学生，我也是爸爸值得骄傲的女儿，我程夏就是程夏，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