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她太傻,当时被父亲三言两语就骗得动容了,以为他是真心悔改,她渴望的亲情也终于失而复得。没想到,所谓的幸福不过是个假象,她就像不谙世事的小红帽,从答应了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一步一步陷入了她父亲亲手设的陷阱里。“夏欢,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沈朝决轻轻揉捏着她又嫩滑又柔软的小手,一遍遍开始诉说情话:“我这些天一直茶饭不思,打你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我实在被憋得没办法了,才会找你爸爸帮忙的。我还去咱们以前的母校去逛了,做了几场讲座,那些学生都用很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说很羡慕我。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我最爱的人,夏欢,你不在我的身边。”
他突然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语气极度自恋:“夏欢,你一定还爱着我的吧?你离婚跟我在一起吧?离开傅司言,我们一起去国外生活,我负责挣钱养家,你在家生儿育女,我们恩恩爱爱过一辈子,怎么样?”
钟夏欢忍着他让人反胃的触感,听到他这些自以为是的话,只觉得格外恶寒:“沈朝决,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了,那样只会让我越来越觉得你恶心!你说你爱我,你敢摸着自己的心发誓吗?”
“夏欢,你不信我?”
沈朝决眉毛拧成一团。“沈朝决,你真是挺虚伪的。”
她冷哼一声,直言不讳,“前段时间你去过‘南州生态绿色农庄’吧?”
“你怎么知道?”
他脸色一沉,隐隐有些不安,“你看到了什么?”
“荷花塘,芦苇丛,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她凝眸,眼神毫无温度,“沈朝决,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了。”
沈朝决听到这话,沉默了几分钟,像是在挣扎什么,随后,认命般笑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如你所愿好了。”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夏欢,说实在的,你天天跟他睡觉,难道就不腻?不想换换口味吗?我沈朝决要相貌有相貌,钱权在南州现在也是能排得上名次的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发达,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她抿着唇,只觉得他已经无药可救。“难不成他技术比我好?”
沈朝决好像丝毫不在意她的回应,“既然你上次在芦苇丛看到过,肯定也听到了那女人当时被我做的反应有多激烈,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技术怎么样了。不如我们试试?”
她脸色霎时一白,顿时如临大敌般瞪向他,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不知道廉耻,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得。正慌乱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突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欢快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在别墅里不停响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朝着声源处看过去。“我来帮你接。”
沈朝决笑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拿起包里的手机,脸色顿时变了。片刻,他把手机重重地往桌上一摔,二话不说就直接打横抱起她,往二楼的卧室走。“沈朝决!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
钟夏欢慌乱地想要挣脱,可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软绵绵地使不出丝毫力气。她猜到那个电话肯定是傅司言打过来的,心里既绝望又着急得不行,恨不得傅司言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一上二楼,沈朝决就一脚踢开右侧的房门,那是她以前的房间。她费力地想要逃,身体却直接被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一同被摔倒的,还有她近乎绝望的心。沈朝决一手扯掉了领口的蝴蝶领,一颗一颗开始解。随着一颗颗纽扣与扣口的分离,钟夏欢眼里的死气也一点一点从瞳孔开始扩散,慢慢布满整个眼瞳。突然,她想起来什么,看着扣子已经解了大半的男人,急忙冷冷地威胁道:“沈朝决,你最好想清楚!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告你的!难道你想自己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名声被彻底毁了吗?”
沈朝决手指一僵,似乎真对她的话产生了顾忌。她一看有戏,心里一喜,很快继续道:“你在国外苦苦熬了五年,好不容易才在画坛打出名气,有了如今的地位。如果你现在一时冲动,做了不理智的事情,就等于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画家圈子里都很注重个人的名节,一旦名声被毁,就很难再翻身出头了!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沈朝决脸色十分难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问道:“夏欢,你为了替那种男人守节,竟然真的想告我?你忘了当初是谁拆散我们的了吗?你忘了吗!”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咆哮起来,阴鸷的眼里迸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恨意:“当年要不是他,你就是属于我的!天天在床上睡你的人也是我!他阴险狡诈,为了对付我不择手段,你竟然还为了那种人要告我?”
他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拽起她,掐住她下巴,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他,我那几年在国外过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如今,你竟然背弃了我们的爱情,爱上了仇人?”
“沈朝决……”她面如死灰,对他的认知也是彻底刷新了,“幸亏我最后没跟你在一起!你心理这么阴暗,又虚伪,又自私,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看清你的真面目!你就是……”“闭嘴!”
“啪!”
一道重重的巴掌突然扇在她脸上,脑子里顿时嗡嗡地响起一阵轰鸣,没说完的话尽数被断了。沈朝决也是一愣,连忙放开了她,钟夏欢又跌倒在床头,依然使不上半点力气。“夏欢,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你刚才的话实在太过分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就打我一巴掌来让我闭嘴?”
她嗤笑一声,被打的左脸火烧火燎地疼:“沈朝决,你知道自己最让人不耻的是什么吗?就是你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却偏偏不愿意承认,还不允许别人指责!因为逃避,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沈朝决听到她的话,头突地低垂了下去,没有再反驳。他呆呆看着自己刚才打过她的手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抬眸看她,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了很多,祈求道:“夏欢,我想要你很久了,你就让我睡一次好不好?这些天以来,我给了你爸爸不少好处,你让我睡一次,就当是替你爸爸还了,行吗?”
她被沈朝决这理所当然的话硬生生气笑了,没想到他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