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山马匪刚离去没多久,公孙盛顿时心中寒意萌生,一抚额头,万念俱灰。急匆匆的脚步刚到石洞口,两名被魁首特意留下关照公孙盛的义士,便站了出来,挡在洞口。“军师,还请不要让我等兄弟为难!”
公孙盛摇头无语,扭头往回走了两步,又复转回来。“孙骁孙勇两位兄弟,目下魁首已经带人去了,我再多言也已无用。不如你我三人打个赌,如何?”
孙骁孙勇两兄弟闻言不由得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是诧异万分。“军师要与我兄弟二人赌什么?莫不成,要赌魁首大败而归不成?”
公孙盛摇头苦笑,再次看向二人。“八千铁骑突袭千余名刚刚组建成军的凡夫俗子,焉有不胜之理?”
孙骁不由得心中一松,既如此,那你当初为何还百般阻拦魁首?莫不知,你此等境况顶撞魁首,日后与你不利?“那敢问军师,要跟我兄弟二人赌什么?”
话音刚落,公孙盛猛然往前一跨步,逼近孙骁,微眯着眼睛,幽声道。“赌命!”
两兄弟不由得心中惊惧的往后退了半步,相互对视一眼,额头上开始往外冒汗。公孙盛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后走,声音中无比自信。“我们就赌魁首此行的损失,倘若死伤的兄弟在百人以下,盛这条命便是你二人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忽然,公孙盛猛地一个转身,再次盯向二位兄弟。“可倘若死伤的兄弟在百人以上,还请两位兄弟,能在盛需要之时,放盛自由!”
话音刚落,孙勇突然无比突兀的笑了。“公孙先生,你方才还言说,魁首此行定能大胜而归,又何故罔顾自己性命?更何况,几年来,我西山义士只增不减,何曾有过损失过百之事?先生还是莫要取笑了。”
公孙盛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再次往前逼近一步,厉声大喝。“敢不敢!”
孙骁头上的汗水更密了,孙勇刚想再说什么,孙骁一把拉住孙勇,迟疑的看向公孙盛。“先生,是认真的?你该不会也相信那李三只身一人便将南九沟的兄弟屠戮一空了吧!”
公孙盛摇头不答,反而再次往前逼近了一步。孙骁不由自主的往后张望一眼,再退,可就出了石洞了。既然退无可退,公孙盛又以性命相逼,孙骁也只能再无顾忌。“若如此,对先生不公。倘若魁首此行伤亡过百,我兄弟二人的命就是先生的了,先生让我兄弟往东,我兄弟二人绝不敢往西。”
公孙盛大喜,伸出右手高抬,掌心朝外。“君子一言!”
孙骁孙勇二兄弟对视一眼,亦同时伸出掌心,合击在一起。“重逾千钧!”
天色大亮,街上行人逐渐郁郁葱葱了起来。很快,长安公大破南九沟的英雄事迹,被传颂开来。然而,长安公府被马匪复仇的惨状,亦被广为流传,所有百姓皆为其鸣不平。“看到了吗,城南那滚滚浓烟,就是长安公焚烧南九沟匪徒尸体冒出的,可真是为咱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过,长安公也够惨的,正在建造中的府邸被踏为平地,所有府眷亦被屠戮一空。”
“我还听说啊,当时长安公正在宫中见驾,这才免遭遇难。不过,许是上天有眼,才让几十名长安公府眷得以生还!”
“嘘,慎言,长安公已被加封长安侯了,你等不知?”
所有的传言,都在长安城各个大街小巷广为流传。李三听见了也假装没听见,跟着杨国忠一路来到了之前他所说的那处空闲宅院。是位于东城的一所四进院,房子有很多,院子也很宽敞,但许久没人打扫了,落叶杂草遍地。打发走了杨国忠,让范无道妥善安排所有府内大小事宜,李三这才将自己关在屋里,半天都没踏出房门一步。给霜儿安排的房间,依然在李三房间左边不远处。霜儿亦是将房门紧闭,自己躲在屋子里,放声痛哭。冷凌寒的房间,暂时被安置在李三房间右侧的不远处。期间,冷凌寒多次令小玉端着茶水想见李三,却都未能见到李三一面。李三听到铁戒指那冰冷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我保护系统宿主毕生只有三次,皆能在最大限度上保全宿主货物资金安全,但三次过后,宿主需全力以赴保护系统不受外界袭击。一旦本系统遭到外界袭击,宿主将直接死亡。”
李三蹲坐在地上,仰天长叹。这什么事儿都还没完成呢,就已经消耗了一次了。谁知道过几个月安禄山一起兵,自己又将会遭遇怎样窘迫的境况?本来想要进献给朝廷的货资,都在千牛卫那里压着。而自己卖军火的货资,都被铁戒指,连同军火阁一起隐匿到了地下,得以保全。那这么说,是不是自己将来所有的货资,都能像存进银行一样存进系统里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财货资金的安全系数,将达到整个大唐安全系数的顶峰。然而,这个念头刚一想起,铁戒指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系统开放货资存取功能,但每次存放均需扣除单次存放总量的10%,取出货资不再额外扣除!”
听到这个声音,李三瞠目结舌。这比西欧某些国家的银行还要狠啊。扣除百分之十?你怎么不去抢啊!老子整日提心吊胆的赚银子,到头来却白白便宜了你这个点点点!李三刚想骂街,突然想起了骂街后果的严重性,慌忙闭嘴。可当下,替死去的那些人报仇,才是最要紧的。除却剿匪的凶险,朝廷的凶险,亦不容小觑。万一有那些眼红的,参自己一本贪污受贿,后院儿着火了,还怎么大把大把的赚银子?转念又一想,羊毛出在羊身上,系统你扣除的再多,能有老子赚的多?“那说定了,一旦交易达成,我的黄金白银,可就全都存在你这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