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天招婿上门的消息迅速传遍白家,并在业内广泛传播。众人听说是招了个清寒的女婿,不禁嘲笑白战天,“为了个久病的女儿,这么自降身份,也亏他白战天做得出来。”
“只听说他有个女儿,还真没人见过长什么样子。不会是个现代版的林黛玉吧?”
“林黛玉还是个美人儿呢,白战天家这个女儿,可从没出来交际过,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儿呢?”
白小染的母亲白夫人,就极少参与社交,白小染小时候也只是跟本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过。后来白夫人去世,白小染很快患病,被白战天保护得严严实实,更是不在人前露面。所以,白战天在业内大名鼎鼎,却极少有人见过白夫人和白小染。这人有这么猜度白小染,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也有人赞白战天的,不过赞得不是他招婿,而是赞他:“白战天也算是痴情人,妻子去世这么久,又只有一个女儿,竟然不肯再娶。真是难得!”
“嘿,果真难得,一个难得的傻子。娶妻是为了啥?为了传宗接代嘛,有什么爱不爱的?找个身体健康相貌端正的,娶回来只管生孩子嘛,这都闹不明白!也不知道他那样的智商是怎么在生意场上混到现在这场面的!”
说什么的都有,乱纷纷一片。这些严明不知道,却听了白小染一耳朵,她笑着对白战天说,“爸爸,人家说你是傻子!”
白战天仰天大笑,“傻不傻,以后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堵不住他们的嘴,”他把大手一挥,“让他们说去吧,咱们忙咱们的!”
白战天只管闭上耳朵,为女儿的订婚仪式做打算。他想着女儿还不到十八岁,先把婚订了,让严明名正言顺的进入白氏企业,等女儿满了十八岁,再举行结婚仪式。这场订婚仪式,也等于是女儿进入社交圈的敲门砖,等她十八岁举行成人仪式的时候,再正式进入社交圈好了。至于年龄未到办不了结婚证什么的,等年龄到了再说吧,反正他们这样的家庭,只要不离婚分财产,像模像样的办场婚礼,比那什么结婚证还管用。再不济,就去国外结婚好了,反正不少国家结婚年龄是很低的。白战天是务实派,主意打定,就着手操办。仪式就在宁市操办,白战天对亲朋故旧广发喜贴。女儿久病,现在终于好了,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白战天的女儿,是多么美丽可爱。让那些说闲话的闭上嘴,看着他的小染只能流口水。哼!白战天计划,严明和白小染订了婚之后,仍然住在小河村附近的别墅,方便严明照应小河村的医院和白家的事务。还要为他们置办家用物品、首饰衣装什么的,因为女儿马上要参与交际了。严明知道订了婚就得进白氏的三生缘工作,得把小河村村长一职辞了,免得到时候忙起来,顾不及小河村。村委会还想挽留他,怕他一走,白家的投资就不积极了。严明对村委书记说:“老书记,您放心,我走不走都是小河村的人,心里都是想着小河村,盼着大家能过得好的。我会看着小河村发展起来,把一切计划好的加以实施。您不用担心这个。”
严明又推荐了七叔做继任村长。老书记也觉得七叔不错,人心正,又开明,做事灵活,有主见。就跟严明商量,按程序先把七叔定为村长候选人之一,公示之后再行选举的时候,老书记再努把力,争取把七叔推上去。这样严明就放心了。他又去找七叔,把他和村长的意思告诉了七叔,七叔还要推辞,“不行不行,我哪儿会当村长呀?我做不来这个。”
他连连摆手,把严明头都晃晕了。“七叔,当村长没什么难的,你只要把你平时做事、处理邻里矛盾时的态度用上,就行啦!”
“就这怎么能当个好村长呐?”
“七叔做事向来公正,当村长这个最要紧。有了公正,万事照着这个来就好。”
“好吧,我试试。”
七叔为难的说,他知道严明另有高就,要去忙别的了。“还有啊七叔,如果我忙起来照应不到这边,还请七叔帮我看着那药田。”
“没问题,你那药田不正在我家的边上吗,反正我自己的也要照看,一起照应着也不费事的。”
严明把这些事也处置妥当了。在严明旧宅上建的中医院,也初步建成了,正在进行内部建设,主要是添置医疗设备什么的。对于这些,严明可不太懂,他向来给人看病,一盒子银针就够了。可是,医院建成以后,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医生,别的辅助医生还是要有的,可不能只给人家一盒针。白战天在忙着操办订婚仪式,林家叔侄遇到这样的喜事,也留了下来等着观礼,现在正闲着。严明就请林氏叔侄帮忙,给他稍作设计,再开列些设备单子出来,交给商陆帮忙采购。林嘉安见原本要安排给自己的姻缘,变成了别人的,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能真心祝福严明跟白小染。因为他跟白小染相识以来,虽然觉得她可爱,对她的感情,却是视如小妹甚于爱人的。随着与严明交往日多,他对严明也越来越欣赏,很愿意交这个朋友。所以对于严明所托,他也是尽力帮忙。医院旁边的幼儿园已经投入使用了,小院墙和教室的墙壁上,都用鲜艳夺目的色彩画上卡通形象和幼儿故事,小院子里,也添置了好几种塑料玩具,如组合滑梯、小秋千、摇摆小船、转椅等等,同样是色彩鲜艳,非常吸引小孩子。小河村的村民,每天不用催促,那些小娃娃就欢欢喜喜地自己跑来上幼儿园了。这些都极大的方便了小河村村民的生活。一个月之后,正是暮春时节,新村长七叔上任,严明把村里的事务交接完毕,放下一段心事去了宁市。订婚仪式即将举行。宁市这段时间十分热闹,来了许多医药界和其它相关行业的大佬,把宁市上档次的酒店全都住满了。白家的人再次齐聚一堂,各怀心思的关注着白战天的这位上门婿。严明药田里的药,给白氏的三生缘留了一批,被林氏高价买走一批,又预订了一批。手里宽裕了,就给白小染买了一枚漂亮的订婚戒指。白战天看在眼里,虽然觉得规格还不够高,但就严明的具体情况而言,已显出十足的诚意,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女儿的订婚礼服,他特意从香港订制,空运而来。白小染试穿的时候,当时所有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呆了。赞一个人美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用的一个词叫“美若天仙”,却直到见了穿着礼服的白小染,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若天仙。可是,当严明穿着准新郎的衣服出现在大家眼前时,所有人都有一个想法,“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子,也只有这个若有神仙之姿的男孩,配得上吧!”
当然,还有一个专门形容男子之美的词,叫“美如冠玉”,可是知道的人少,因为美男太少,这个词鲜少被使用。白家人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祝福的,有嫉妒的,也有憎恨的。白启明的孙女这次也被抱来了,不过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别的人都不要,见了白小染和严明,却直往人身上扑,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裂着只长了四颗牙的嘴直笑。白昊天则歪着嘴巴笑得邪性,“小染,我说你怎么不肯跟我出去玩,原来是要守着这么个漂亮女婿啊!可得看好喽,一不小心就得被人偷去啦!”
气得白小染捏着小拳头就来捶他这个不着调的六叔。严明进了白家,和白小染一起,被司仪训练了两天,来熟悉整个仪式过程和仪态。同时趁着这两天,把白家人都认了个清楚。订婚仪式那天,在宁市的白家酒店举行,高朋满座,十分轰动,连宁市的晚报都用头版登了图片新闻。严明和白小染走完程序,两个人都一头的汗。从来不知道,行个订婚仪式也这么累人,那要等到结婚,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仪式过后,白战天领着严明和白小染,周旋在一众贵宾中间,把自己的人脉一一介绍给他们,特别是严明,他把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所有初次见到严明和白小染的人,都被他们的相貌和气质震惊了。那些当初奚落过白小染“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儿”的人,此时也都只的看傻的份。而瞧不上严明出身清寒的人,却又有话说了,“我说怎么找了这么个不知来历的女婿,原来长得那叫芝兰玉树啊!”
心思不周正,却能拽出个文词儿。一家烟雾缭绕的桌球室里,几个头发颜色酷炫的小青年,偶尔看到一位客人看完的晚报,一个捡起来说:“咦,东哥,我怎么看这两个人有点眼熟啊?”
“人家是白氏掌门人的小姐订婚,你看着眼熟?才怪!”
“真的,东哥,你看。”
那小子把报纸直递到东哥眼前来。东哥一扫眼,哎,可不是嘛,怎么这白家的小姐和他的准夫婿,看着这么眼熟呐!“这不是咱那次在游乐场遇到的那一对儿嘛!”
美人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东哥看到照片,立刻就想起了那天的事儿。“原来是白家的小姐,难怪那么拽。不过,这白家的准女婿,功夫不错啊,这个可难得。”
几个人一同点头。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嘛,他们可是吃过那人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