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了解了一下程序和作用后,欣赏答应,为此,她得在帝都多留几日了。白小染又邀请了几位帝都本地的同学,平时上课帮白小染占位子的,笔记可以互相抄的,学校活动中互相帮忙关照的,总之都是关系还不错的,到时候来观礼。同学们也都欣然应允了。白战天请了位文化界的前辈,曾经跟白小染的爷爷一起下乡当过知青的何先生,来给白小染及充当有司、赞者等人讲授行礼仪式,让众人长了不少见识。行礼那天,腊月十八,天气晴好,白小染一早在房间里把自己打扮好,穿上准备好的颜色明丽的裙子,下面是丝袜和靴子,表示她是成年女子了,显示出一处成熟的女性魅力。这种着装,可以看做是古礼向现代流行文化的妥协。就像婚礼上,新娘子穿着白色的婚纱行婚礼,又换上红旗袍给宾客敬酒一样。衣服穿好,只留了头发披着没梳,因为头发要等请来的主宾梳起。白战天给女儿请的是帝都大学经管学院的一位女教授,张如敏。这位张教授,身为女性,却是业内大牛,不仅著述等身,还中央顾问团成员,会受邀进入红墙内为领导人分析国内外经济发展状况。白小染读本科期间,如果凑巧选对了选修课,还能听到这位专家的教诲,稍不留意没选到她的课,就得等读博士研究生的时候,才能得见尊颜了。所以,白小染对这位张教授那是久闻大名,却不曾相见过。今天知道父亲竟能请动这位来给她做主宾,真是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好在这位张教授,虽然专业水平高,人却平易近人,而且脸上一点看不出岁月沧桑,五十好几的人了,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容颜温婉,竟十分有韵致。“张教授,我是白小染,是帝都大学经管学院大一的学生。”
白小染满怀仰慕之情,跑过去跟人套近乎,对方温和一笑,道:“我知道,小天跟我说过了。”
小天?白小染有点恍惚,这是说她爸爸吗?“张教授认识我父亲?”
白小染向来是个有什么就要说什么的女孩子,对长辈的生活,她还是很好奇的。“对呀,我们从小是邻居。”
从小?“呀,你小时候就认识我爸爸啦?那我那些叔叔伯伯,张教授都认识?”
“啊,不是的,我小时候,我们家跟你爷爷家是邻居,那时候我只认识你爸爸。后来,我就离家上学去了,你爸爸那时候还小呢,他一般都跟我弟弟玩。”
对哦,张教授应该比爸爸大十来岁呢,所以她管爸爸叫“小天”?哈哈哈,白小染想像着爸爸小时候被人叫“小天”时的样子,一定跟这个名字一样可爱吧!“你爸爸那时候很傻,他过五岁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个小猪的储钱罐,他就对收集硬币特别执着。只要发现一分钱两分钱的硬币,就立刻拿去放到他的小猪里。”
张教授呵呵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有一次呀,你爷爷有事回来的很晚,你爸爸就睡在我家了。他上床睡觉的时候,忽然在被窝里发现了一枚硬币,大概是谁的衣兜里掉出来的,他捡着了,就算是他的了。可是又不能立刻回家放到他的小猪里,就扒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写了一个纸条:此钱小天发现,他人勿动。把那枚硬币放在纸条上,才安心睡了。”
“哈哈哈,放了纸条也没用呀,别人发现了,收起来,他有什么办法!”
白小染哈哈大笑。“是呀,你看他,小时候那么傻,现在却成了个成功的商人,把生意做得那么大。真是想不到啊!”
“爸爸也不算傻吧,才五岁,就能写那么多字啦?”
“呵呵,那时候他才上幼儿园大班,好多字不会写,是用拼音代替的。”
张教授说话斯斯文文的,声音很好听。白小染想着父亲认真的扒在小桌上写纸条的样子,又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笑了一会儿,张教授看看时间,对白小染说:“好啦,吉时到啦,我们出去吧!”
白小染理了理衣服,又照了照镜子,把披着的头发理顺,被张教授牵着手,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