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人都是叫爸爸或者妈妈，王尧不是，王尧叫姐姐，还因为这事，后妈容不下王涵，经常找王涵的茬。再后来王尧长大了，更加粘人，没事就粘在王涵的后面，奶声奶气地叫着姐姐，那声音，王涵现在想想，心里还是觉得会又暖又甜。“你弟弟真逗，明明是同父异母的，怎么就跟你那么亲呢？”

汤俊听得津津有味的，单手撑着头，听着王涵讲。王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家都那么说，他．妈妈偏心他，总是给他留着好吃的，家里买半只烤鸭，鸭腿一定是尧尧的，但是如果我在家，他有时候会偷偷把鸭腿藏起来，再趁着他．妈妈不注意的时候，把鸭腿给我吃。”

“这孩子，从小就会疼人。”

“是啊，没人教他，可是他就是会疼我，不可思议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有一次他忘了给我鸭腿吃，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冰箱上面找到了鸭腿，用卫生纸包着，都长了那么长的毛。”

王涵用手比划着，满脸的幸福。“有些小孩生下来就是小天使，比如……我。”

汤俊指了指自己，“我对我家里人也很好的。”

王涵像是没听到汤俊说什么似的，继续道：“后来我把尧尧的亲生妈妈送进了监狱，尧尧不知道，他对我还是很好，那时候我对他更好了，带着些弥补的意思，真的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谁知道他还没过上多少好日子就……”说到这里，王涵的声音戛然而止。汤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腾一下坐了起来，“姐，那个小丑，不是上次的小丑！”

什么？王涵诧异地坐了起来，心里莫名其妙地更加害怕了起来，“真的不是。”

“他把脸化成那样，你怎么能认得出来？”

“不是脸，是耳朵。”

“耳朵？”

王涵更加惊奇了。汤俊仔细地对比两次见到小丑男人的场景，“上次那个男人是招风耳，很明显的招风耳，今天的男人不是。”

王涵想了一下，今天的男人耳朵很普通很正常，绝对没有任何招风耳的迹象。“他们的体型几乎是一样的，脸上的图案也是一样的，但是耳朵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

汤俊强调道，“要是说脸可以化妆我信，这耳朵……耳朵总不能化妆了吧。”

是啊，招风耳是天生的，也没有哪个男人去给耳朵做整容手术的。“如果说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人的话，那或许也不止两个人。”

王涵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测。小丑男人，不是一个，而是很多，现在只是出现两个而已。“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帮派啊？”

王涵摇摇头，“你看我像吗？”

她还曾经打听了秦蓁母女现在的情况，她们一家的经济大不如前，再找人来对付她是不可能的，那小丑男人到底受命于谁呢？她哪里还有什么仇人呢？王涵想得头都疼了，她起床倒了杯水，吃了点止痛药，赶紧躺下，有了上次差猝死的经历，她对自己的身体可一点都马虎不得。就算是睡不着，躺在床上，也能让身体暂且休息下来。“姐，万一对方还揪着我们不放怎么办啊，我们俩那么弱，是不是得请个保镖，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汤俊比划了两下，实在只能算是花拳绣腿。王涵觉得他这个提议虽然有些夸张，但是非常靠谱，这次是凌霄在，他们侥幸逃脱了，那下次呢？如果对方真的敢杀人，那肯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不但要有保镖，还得找一个厉害的保镖才行啊。“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王涵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汤俊一直到天亮才睡着，两人后面都没说过话，一直到闹钟划破早晨，王涵的房子里才又有了动静。汤俊迷迷糊糊起床，瘫在沙发上日常怀疑人生。王涵机械地洗漱，顺便弄了早餐。“姐，我不想出门，还是家里安全。”

“你家里昨晚上安全吗？”

王涵问。汤俊打了个冷颤，用最快的速度把洗漱工作做完，跟上王涵的脚步出门。两人一同到了公司，公司里有人气，大家伙都在一起，这让汤俊觉得倍有安全感。凌霄今天不值班，他下了夜班就找王涵来了，问王涵报案不报案。王涵思考了之后，“凌警官，谢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报案的事就算了，你放心，我的事情我能解决。”

“我才不放心呢，你要是能解决，我能受这伤？”

王涵刚才还豪言壮志呢，这会儿被怼得说不出来话。凌霄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得，您想怎么办都行，我就不跟着参与了，有事你就言语一声，我回去补觉了。”

“谢谢你啊凌警官，如果方便的话，你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我想请你吃饭。”

王涵一直送他到门外。凌霄补了个觉之后，闲着没事把萧然叫出来吃饭。看到凌霄的伤，萧然紧张地问个不停，凌霄起先不想说，因为事关王涵，但是经不住萧然缠问，他还是说了。“有人追杀王涵？怎么可能，洛南天不会保护她吗？”

“什么洛南天，是我刚好救了他们好不好？伟大的人民英雄就在你眼前。”

凌霄指了指自己，“真有人保护她吗？我看不像啊，她大半夜的一出事只能找我，哪像是有人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