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我这边治病是不收费的。”
张磊笑着说道。老伯并不是鱼山村的村民,是附近十八乡跑来这里看病的,他听说这里有个市里下来的医生,医术很好,所以就过来看看。他确实听说那个医生不收费,不过他一开始是有点不信的。现在这年头,哪里还会有不收费的医生?然而当他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时,没想到张磊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真的不收费啊。”
老伯看起来很诧异。张磊还没开口,周围的鱼山村村民已经抢着开口回答,“大爷,不是咱们鱼山村的吧,连咱们鱼山村的神医看病不收费都不知道。”
“就是,大爷,如果真的有心,送些馒头过来表表心意就可以,不过钱的话,我们鱼山村的神医是坚决不收的。”
老伯看了看张磊,忽然眼睛一亮,“张医生,你应该还没讨媳妇吧?这样,改天我把我们村的几个黄花闺女介绍给你认识。”
老伯此话一出,周围的乡亲们顿时都被逗乐了。张磊也是忍俊不禁,周围的乡民确实淳朴,看到张磊不愿意收费,就想着法子报答恩情,连介绍对象的都出来了。张磊刚要开口婉拒,一道女人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出。“大爷,张磊对象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赵姐?”
张磊扭头看去,发现赵曼走了过来。赵曼虽然是个寡妇,但其实也就二十七岁,再加上她的皮肤很白,显得年轻,所以看上去,似乎和张磊是同龄人,甚至看着还比张磊要年轻一些。“原来张医生已经有媳妇了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伯憨憨地挠了挠头,然后拿着张磊写着他的药方离开了。“老伯,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张磊刚要开口解释澄清,一旁的赵曼忽然掐了他一下。“哎哟,赵姐你掐我干嘛。”
“怎么,这么快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赵曼瞪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怕坏了赵姐你的名声嘛。”
张磊说道。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张磊可不想别人误会赵曼偷男人。不过看到老伯已经走远,张磊摇了摇头,也就没有追上去解释。毕竟不是鱼山村的村民,不知道赵姐的寡妇身份,问题应该不大。“下一个。”
张磊示意下一个病人过来看病。“可算轮到我了。”
大妈正准备过来给张磊看看,一道不合时宜的喝声忽然响起。“谁允许你在这里看病的!”
突然响起的喝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张磊抬头看去,发现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似乎是这个人的跟班。“是孙扒皮。”
赵曼低声说道。“孙扒皮?”
张磊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曼。“就是孙家庄的那个孙医生,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一次么。”
听到孙家庄的孙医生这几个字眼,张磊总算想起来了。赵曼的确说过,周围十八乡,也就孙家庄的孙医生医术还可以,但是这个人医德不行,经常收黑心钱,所以周围十八乡的乡民对他颇有怨言。只可惜,周围十八乡,就只有这么一个医生,不看也得看。至于孙扒皮这个绰号,是因为这位孙医生实在太黑心,所以周围十八乡的乡民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原来是孙医生,久仰久仰。”
张磊拱了拱手。“哼,少在这里溜须拍马。”
孙扒皮冷哼了一声,“我问你,谁允许你在这里会诊的。”
“怎么,孙医生不在你们孙家庄好好待着,跑到我们鱼山村摆架子来了?”
张磊淡淡道。张磊此话一出,孙扒皮顿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反驳。的确,他是孙家庄的医生,而这里是鱼山村,两条村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他作为孙家庄的人,再怎么着,也没有立场去管鱼山村的人。但是他不得不管啊!因为他的生意被影响了。以前孙扒皮开医馆,压根不愁没有病人上门。毕竟周围十八乡,就他这么一个医生,只有他想治或者不想治,没有说没有生意做的情况。然而前几天开始,他打开医馆的大门后,发现整个医馆门可罗雀,病人比起以往不知少了多少。而且每过一天,病人就比前一天更少。今天更过分,打开医馆的大门后,发现竟然没有病人上门了!难道周围十八乡的村民都成仙了?不再生病了?这没理由啊!都是穷苦农民,都是靠务农为生,怎么可能没病没痛?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鱼山村那边来了一个新医生,据说医术不错,重点是,看病不收费!一边是看病贵得要死的孙扒皮,另一边是看病不收费的新医生,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啦!更重要的是,这个新来的医生据说医术很不错,看病又快又准。张磊的到来,对周围十八乡的乡民来说是福音,但是对孙扒皮来说,就是个灾星了。病人都跑去你那里看病了,我扒谁的皮?我赚谁的钱?于是打听清楚张磊在哪里会诊后,孙扒皮立刻火急火燎地杀了过来。然而被张磊这么一问,孙扒皮顿时傻眼了。对啊,人家是在鱼山村会诊,又不是在你孙家庄会诊,关你毛事啊!“哼,你这么年轻,估计刚毕业吧,有行医资格证没?”
孙扒皮立刻转移话题,从另一个角度去找孙扒皮的茬。孙扒皮此话一出,周围的乡民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对啊,这位张医生看起来这么年轻,不会是非法行医吧。周围的乡民都是淳朴老实的人,哪里懂得孙扒皮的那些坏心思,听到孙扒皮的这番话,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也跟着怀疑起来。“我有没有行医资格证,你管得着吗?”
张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口吻。“小子,拿不出行医资格证了吧!”
孙扒皮仿佛是抓到了张磊的小辫子一般,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既然你拿不出行医资格证,那就立刻滚出这里,否则……”孙扒皮的话语刚说到一半,便是戛然而止,仿佛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鸭一般。他脸上的兴奋表情,更是硬生生的僵住了。因为张磊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小本本,小本本上,赫然写着“行医资格证”几个大字。“认识字吧?用不用我念给你听?”
张磊将绿色小本本在孙扒皮眼前晃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