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我。”
温谨言的眼底露出了期待。若真不是沈司洲的孩子,那么至少……至少他姐姐温谨语还不是无可救药!夏恩宁认真点头。……沈司洲大早把夏恩宁送到医院就直接去了荣鼎大厦。他是去堵温谨言的,却没想到在总裁办公室遇见了温谨语。她看见来人,便笑着站起来,说:“真是想不到有一天,阿司你会和我站在同一个阵营里。”
沈司洲冷笑,他与她不一样。许明美倒了茶进来。如今沈司洲也是集团股东,纵然是许明美自然也不好赶他离开。温谨语抬手看了看时间,说:“许秘书,温总5分钟后的会议没有取消吧?”
许明美不情愿说:“没有。”
“那就好。”
温谨语了解自己的弟弟,没有重大变故,温谨言不会缺席会议的。沈司洲刚坐下打算守株待兔却接到了夏恩宁的电话。他听完就直接走了。温谨语惊讶看着他,正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外面格子间传来一连串打招呼的声音。隔着玻璃就看见温谨言来了。温谨语忙站起来。外面,沈司洲分明是看见了温谨言,他却没有逗留,直接走了。温谨语更加疑惑,不过眼看着温谨言接了许明美递给他的资料直接要去会议室,她忙推门出去…………陆少白把车送去白幸子家时,她正在阳台上搭了画架画画。因为太专心,完全没听到下面的动静。陆少白摇下车窗远远看着。从前只知道她是个特别能闹腾的人,却没想到这样一个人还能静下心来认真地画画,看她认真用铅笔比对着前面的物体,陆少白不自觉看得笑了。秘书从蓝色跑车上下来,叫他:“陆总。”
陆少白示意他小声点。阳台上,白幸子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陆少白听白幸子称呼那边“许先生”后,他的眸子缩了缩。白幸子放下笔,蹙眉说:“许荷艺要学画画?让我教?”
那边许时年笑着说:“听说白老师下学期才回学校,希望你能抽空每周教她两小时,知道白老师不缺钱,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白幸子笑:“你不会希望我教她画地图吧?”
许时年跟着一笑:“明庭说你会画画,不止地图,不过你要是教画地图,小荷也愿意学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呵,她哥可真能卖她!白幸子不经意回眸,看见了阳台下的陆少白。她一愣,猛地站了起来。电话那头,许时年又说:“时间随你定。”
白幸子握紧手机,胡乱说了句现在有事就挂了电话冲下去。陆少白见她出来,淡淡笑了笑:“给你送车来,看你在忙,就没叫你。”
白幸子低头看了眼手机,咬了咬牙说:“对,就是那个许时年。”
没想到面前的人还在笑。她皱眉说:“笑什么,你没有机会的!”
他上前,说:“这通电话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你和他还在联系。第二,你至今叫他许先生,不管是观望也好,考验也罢,都说明你还没有正式接受他。综上所述,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
“钥匙。”
陆少白将钥匙放在她掌心,浅笑说,“我还有两个会要开,没法久留,先走了。”
他果然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你画画的样子很好看。”
直到那辆蓝色跑车离开,白幸子还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她的耳朵有点发烫。要死了!陆少白随便撩她一句她就当真了吗?“幸子!”
里面,传来林舒的声音。她忙转身:“来了,妈!”
林舒从楼上下来,手里还兴奋地拿着无线电话,“妈妈的同学打电话来,说她儿子从法国回来了,就是那个玲玲阿姨的儿子郑星,你们小时候见过面的,还记得吗?”
这一套似曾相识的说辞……白幸子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自从她毕业后,妈妈林舒有无数同学的儿子,闺蜜朋友的儿子从各种地方来到樟城……原本白幸子是很抗拒的。不过一想起刚才在外面陆少白那孙子笃定地说她和许时年没在一起,大言不惭地说他自己还有机会的话……白幸子突然有点生气。林舒过来了:“小伙子比你大一岁,年纪正好,188的身高,在法国是做设计的,听说超级浪漫,哦,你玲玲阿姨说马上给我发一张他的照片……”“行了妈,别说了。”
白幸子打断她的话。林舒还想说。白幸子继续道,“我去见就是了。”
这下,连林舒都愣住了。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林舒忙说:“那就今天中午吧!”
省得白幸子又变卦!……白幸子到餐厅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她突然觉得实在有些好笑,赌气来相亲,陆少白又不知道,她到底又是赌气给谁看?早知道,白天时应该想方设法让陆少白知道的!眼下来都来了,总得吃了饭再走,毕竟是妈妈同学的儿子。二楼靠窗的位子。郑星已经早早到了。二人坐下相互打了招呼。果然像林舒说的,玲玲阿姨的儿子条件挺不错的。不过白幸子没是心思相亲。她正打算开口时,郑星抢先一步说:“幸子,大家都认识,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但你也不用多想,其实我不喜欢女人,但怕我父母接受不了所以才答应我妈来和你见面,但我若回去和他们说和你没成,他们免不了又要给我安排别的,所以我能不能请你帮我演戏,暂时先堵一堵他们的嘴。”
这一出简直让白幸子猝不及防。他又说:“你也不用怕我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至少还会在法国待两年,只是对声称咱们在一起了,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就当帮帮忙,好吧?”
“不好。”
一道冷冷的男声从一侧传来。白幸子本能抬眸,一眼就看见了隔壁桌的陆少白。在看见陆少白面前的玛丽时,白幸子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还有,这陆少白,他是要和玛丽旧情复燃了吗!一年多不见,玛丽一如当年,举手投足都是风尘妩媚。郑星皱眉,不悦睨着陆少白:“你是谁?”
陆少白欠抽过去,一屁股坐下,说:“这位先生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你在法国待两年,让白小姐空顶着你女朋友的身份耽误她两年,你以为你是谁?”
郑星忙朝白幸子说:“我没有要你大肆宣扬的意思,你只要在我妈面前说和谈着就行,再不行,你就说正在互相了解着。你若喜欢谁,尽管去谈恋爱,我绝对不干涉。”
不等白幸子开口,陆少白又说:“我觉得她可能挺中意你的。”
白幸子脸色一怒。她正要开口,陆少白往前一步,直接摁住了她的身体。郑星怒道:“你!”
他瞥一眼隔壁桌的玛丽,冷笑说,“这位先生,自己带着女朋友来的,还有空管别人的事!”
陆少白笑了笑,说:“彼此彼此,你也是带了女朋友来的,不照样在这里相亲?”
“你胡说八道什么?”
郑星脸色大变。“是我胡说吗?”
陆少白倾身嗅了嗅,“唔,这款迷情香水若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女士香水吧,自称是GAY的人身上却有女士香水,不是你撒谎,不然你就是个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郑星。他猛地站起来一拳头挥过来,陆少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狠狠按在了桌上。郑星痛得脸色发白。陆少白的手上用了力,话语冰冷道:“道歉,马上跟她道歉。”
郑星一看就知道陆少白不是好惹的,只好忍着痛说:“对不起幸子,我……我骗了你,其实是我父母不同意我找法国女朋友我才这样骗你的,我怕你告诉我妈,也怕……怕你会去找我女朋友。对不起!”
白幸子诧异非常。陆少白却还不松手:“现在,给你妈打个电话,就说……嗯,说你配不上白小姐。”
郑星很不情愿,但还是打了这通电话。电话那头的话听不清楚,但无疑是挨骂了。“松手你快松手。”
郑星挂了电话就哀求着。陆少白不动,盯住他说:“我还需要纠正一点,隔壁桌那位小姐不是我女朋友。”
“你!”
郑星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咬牙看着白幸子,说,“幸子,你自己有男朋友还来和我相亲,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白幸子气得站起来就把面前的红酒泼在了他脸上:“他不是我男朋友!”
“对,我不是她男朋友。”
白幸子气得直接要走。身后又传来陆少白的话,“我只是白小姐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虽然她挺瞧不上我,但是自己喜欢女人哭着也得追到底。”
白幸子猛地收住了脚步。他这算什么意思?帮她挣回脸面吗?陆少白继续说:“至于你,抱着你的洋妞滚回法国去吧!”
他狠狠一推,郑星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陆少白再回身,发现门口早就不见了白幸子,连玛丽也不在了。……白幸子出了餐厅就走得飞快。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接着玛丽叫她:“白小姐。”
白幸子不想理会,今天够丢脸了,郑星为了拒绝她,连同性恋都编出来了!其实说实话,他还挺羡慕那个法国姑娘的,郑星将她保护得那样好!“白小姐。”
玛丽又叫她一声。白幸子气愤站住步子:“还有什么事?”
玛丽走到她面前,才妩媚一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今晚,并不是少白约我。”
白幸子冷笑:“你是想告诉我,是你约陆少白吗?”
“也不是。”
她将包往腋下一夹,抽了根烟出来,“不介意吧?”
白幸子懒得说话。她娴熟将烟点上,这才说:“是巧合,我一个人来用餐的。”
白幸子快笑了:“你一个人来用西餐?框谁呢?”
她略佻着黛眉,反问她:“谁规定不能一个人来吃西餐?”
这句话,把白幸子问得噎住了。玛丽轻笑说:“我最讨厌这种定论,什么一个人吃饭很可怜,一个人看电影很可怜,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何必在乎旁人看法。我想吃牛排我就来了,还需要特意找谁陪吗?”
这番话……没毛病。玛丽抽了口烟,又说:“我和少白已经过去了,白小姐何必这样耿耿于怀。”
白幸子被戳到痛楚,脸色瞬间变了:“与我什么关系!”
她转身就走。玛丽不紧不慢地跟上,“我与少白各取所需,我满足他空虚的心,他帮我推广我的网店,少白做生意的手段还是很让人心动的……呵,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这样的网红,可我也是凭双手赚钱的。哦,少白一定没说过当初为什么找我。”
白幸子的脚步几乎是本能地停顿了下。那道魅惑女声继续传来:“他说第一次见我时,我离开他的那个角度像他喜欢的女人,可惜,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白幸子的心口微震,温谨语吗?是了,那时候的陆少白还死心塌地爱着他的二姐呢。玛丽夹着烟摆了几个姿势:“是这边像吗?还是这样……呵,不过,又有什么所谓呢。今晚之前,我与他见面是一年前了吧?那时他突然告诉我,在我身上一点看不到当时他喜欢那个女人的影子了,问我是不是整容了。”
她吐着烟圈直笑,“不爱了呗,所以就看不到了。心里爱着时,即便是影子,也能处处捕风捉影,说不定再见,哪天他又觉得我像白小姐了。”
白幸子到底忍不住,咬着牙问:“你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玛丽又抽了口烟,笑了笑,说:“没什么意思,我嘴贱呗。”
她将烟碾熄,夹紧了手包骄傲往前走去。白幸子回头就见陆少白从餐厅出来了。她愣了下,快步要离开。陆少白追来,拦住她,直言说:“我买通了你爷爷,他答应把你所有相亲的消息都告诉我!”
白幸子意外至极,却还是生气说:“你不是公平竞争吗?这也算?”
陆少白蹙眉说:“那是对许先生,今天这种渣就算了。”
“他渣吗?”
白幸子冷笑,“你也不差啊,鼻子很好嘛,女人香水都能分辨得出!”
陆少白莞尔:“我不知道,我只是刚好看到他上楼时和车内的金发女人吻别,香水是我随口说的,我堵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那款香水叫什么。”
白幸子怔住。大部分直男都分不出口红色号,当然也不可能去关注香水型号。郑星被一激,什么都招了。白幸子身后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陆少白本能伸手将她拉到内侧。她回眸看见他后背的西服居然被什么勾破了,陆少白对穿着很考究,应该不会连衣服破了都不知道。除非……是刚破的!她一低头,果然就见陆少白的拳峰上有擦伤。怪不得他隔了这么久才出来!她脱口问他:“你和他打架了?”
陆少白丝毫不回避:“今天这渣一点不男人,趁我转身偷袭我,整张椅子都砸我后背了。”
白幸子吓了一跳。他又说:“不过他比我更惨,我回头摁住他好好教训了一番。”
她更震惊:“你不怕他报警吗?”
“怕什么?”
他嗤笑,“没听他说还要去法国两年,要是因为寻衅滋事被抓进去留了案底,他日后还能顺利出签去法国吗?”
陆少白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尽,他皱眉手,“啧,你不说没感觉到,一说,我的背……疼疼。”
“喂,陆少白!”
“你下午没事的话,和我去一趟医院吧。”
……此刻的沈司洲却带着夏恩宁去了澜湾。地下手术室里,灯光明亮。二人都表情严肃地等待着最终结果。终于,结果出来了。夏恩宁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沈司洲将鉴定书拿起来,他看一眼后,脸色瞬间就变了。“三哥……”夏恩宁皱眉将鉴定书抽到自己手上。结果显示,孩子是沈司洲亲生的。“怎么会这样?”
夏恩宁震惊抬眸看向沈司洲。那一个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重新又做了一次鉴定。但是结果依旧是亲生的!沈司洲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终于摔了东西出去了。“三哥!”
夏恩宁跟着走了两步又折回,重新又做了一次鉴定。结果还是亲生!双手一颤,鉴定书飘落在地上。沈司洲不会弄错的,他说除了美国医院温谨语不可能弄到精子做试管婴儿她就绝对弄不到!夏恩宁弯腰将鉴定书捡起来时,肩头她的一根长发飘落。她迟疑了下,直接拿了自己的头发和孩子的头发做了一次鉴定。也是亲生!几小时的阴霾在那一瞬间全部是散了。夏恩宁猛地冲了出去:“三哥!”
刘阿姨看见夏恩宁出来,忙小声说:“恩宁,发生什么事了?先生上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我叫他也不应。”
夏恩宁脸上却有笑,说了句没事就打开了书房的门。“三哥,是你的仪器错误!”
她挥了挥手中的一叠鉴定书,“你和孩子是亲生的,不至于鉴定出来连和我都是亲生的吧!肯定是仪器有误,咱们去医院再做一次!”
沈司洲不可置信从桌前站了起来。从没想过他的仪器会出错!……直接去了医院鉴定科,沈司洲把所有人赶出去。鉴定结果出来,仍是亲生的!“不可能!”
夏恩宁几乎惊叫起来。她直接又拿着自己的头发做了一次鉴定。还是亲生!沈司洲和夏恩宁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愣在了当场。这种是精密仪器,坏一台就算了,不可能两台都坏了。“三哥……”夏恩宁的声音颤抖。沈司洲看她的目光也跟着深邃起来。所有的线索,全都在两人脑中飞速略过。他们想不通的那无端被注射药物沉睡的一年……孩子那么像沈司洲又像温谨语……温谨语一点不像个妈妈,处处刺激沈司洲想他亲手杀那个孩子……一年前出事前,他们好几次都没有做措施……夏恩宁浑身冰凉。谁也想不到更不可能去猜想,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她和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