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客厅里,邵老爷的眼睛不停地跳,按都按不住。他搞不清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还是两个眼睛都在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跳财左眼跳灾……”他一直反复地念叨,想找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原本就老眼昏花,加上这乱七八糟地一阵乱跳,一下子将他搞糊涂了。如果是跳灾的话,自己已经够多灾多难了,邵蕴涵车祸住了六个月的医院,这还不是天灾人祸吗?那就是跳财,是将财跳到家里来,还是将家里的财跳到外面去?外面的财跳到屋里是发财,屋里的财跳到外面呢?那……突然,邵老爷想起了镇家之宝,玉坠。不会吧?我的玉坠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它一定还安安逸逸地躺在保险柜里,一定。邵老爷不放心,觉得还是应该去保险柜看一看稳妥些,不然的话这眼睛跳的难受。他起身走进卧室,从床底下摸出一串钥匙,打开床头的红木箱子,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保险柜钥匙。然后虔诚的走向保险柜。他并没有急于一时,迅速打开保险柜,而是将钥匙放好,又出去洗了一把手,这才毕恭毕敬地将钥匙对准保险柜的锁眼,左扭右扭打不开,他觉得是不是锁上锈了?他又从保险柜底下摸出润滑油。一阵摆弄,还是搞不开,这下他有些着慌,保险柜开了千万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现象。不行,得报警!不行,先问问孩子们。他心里有数,邵蕴涵不会拿玉坠,更不会将锁搞坏。难道是白嘉玉?有这个可能,那段时间里就他没有住院。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白嘉玉好像没有接,他跟邵蕴涵一样不喜欢接爷爷的电话,对着电话叫得声嘶力竭,爷爷还在抱住电话,喂?是嘉玉吗?一般情况下,白嘉玉按下接听键不出声,让爷爷去高声大喊,他以为人家都像他聋了,喊得眼珠子外鼓,青筋凸起。还有就是,爷爷打电话从来没有好事,不是给自己相亲,就是替邵蕴涵相亲,每次相亲累死人,又没有想要的结果。爷爷最没有眼光,丑八怪都被他搞成了相亲对象,与那样的女孩相亲简直是一种痛苦,搞得好几天没有胃口,连水都不想喝,更别说吃饭。唉,世界上怎么有那么丑的女孩?白嘉玉不喜欢爷爷打电话,并不能代表爷爷不打,除了住院不能说话时不打电话,其余时间都爱打,有时一打个把小时,头都听疼了,爷爷还在那里讲得有劲了溜了。但今天,爷爷好像不是在讲相亲什么的,快点成家什么的,我像你这个年龄都好几个孩子了等,爷爷现在像在哭,他又生病了?就算是他平常里生病好像也没有这样哭过,他这样子好像是丢了什么宝贝似的。宝贝?我的天啊,爷爷会不会发现了保险柜里的玉坠是一个赝品?不可能,此赝品非彼赝品,他一定发现不了的。那他现在吭吭大哭为什么?那个招惹他了,那个又敢招惹他!“嘉玉啊,这保险柜的锁怎么也打不开,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以前没有这种现象的,你是不是快点回来看一看?我都急死了,里面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哎呀,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快点回来看看。”
“好好好,爷爷,你不要急,我马上回来看看。”
白嘉玉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回家的话,爷爷会哭声不止!白嘉玉不想在电话里多说,累死人,他决定尽快回家,尽快帮爷爷撬开保险柜。挂断爷爷的电话,白嘉玉打开手机图片,他眯着眼睛,细心地看着那两块玉坠,祈祷它们一模一样,瞒过爷爷。“凌寒,如果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白嘉玉一边愤愤不平地骂着凌寒,一边急匆匆地赶到爷爷那里。……白嘉玉开门后直接进入爷爷的卧室,他惊讶地看见爷爷一只手摸着保险柜的锁,一只手举着手机,还在不停地喊着嘉玉。白嘉玉禁不住一阵心疼,他一把抓住爷爷,轻轻地将他扶去床上。看得出,爷爷已经精疲力尽,呼呼地喘着粗气。“爷爷,你快躺下,我去开锁。”
钥匙还插在保险柜的锁上,白嘉玉信心满满地扭动着精致的黄颜色的钥匙,但很快他就发现哪儿不对劲,这锁有人动了手脚。紧张令他焦头烂额,这次完了,估计想瞒也瞒不住了,可能又有人搞走了赝品玉坠,不然的话……凌寒,会不会是凌寒?白嘉玉的脑袋瓜子突然灵光一现,毫无征兆地蹦出凌寒的名字,这个女人太恐怖?会不会她将玉坠偷去卖钱给她妈妈治病?听说她妈妈重病在床,无钱可治!他立即拿出手机,翻开凌寒的电话号码……但他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五一她不信任怎么办?贼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贼的!白嘉玉安慰爷爷崭时不要报警,他去调查凌寒。邵老爷知道凌寒不是什么好孩子,她与孙子白嘉玉谈恋爱是假的,就是想搞玉坠,想不到现在玉坠真的被她搞走了。“爷爷,这事情不能确定,待我去调查一下,如果玉坠真的在凌寒手里的话,我一定将它追回来。”
“孩子,那你一定要尽快,晚了的话,我……我……我怕等不起!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估计难有时日。”
“爷爷,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和邵蕴涵还没有结婚呢,您一定要好好的哈!听见了吗?你不是说过要抱重孙子的吗?”
“唉!嗯,听……听见了!那你们一定要找到玉坠,早点结婚,不然的话,爷爷我死不瞑目。”
事已至此,邵老爷只好将希望寄托在白嘉玉身上,期待玉坠失而复得,起死回生。白嘉玉心里有愧,如果当初不是存心不良的话,凌寒是不会知道玉坠的。这玉坠可是爷爷的命,如论如何也要追回来。“凌寒,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