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你疯了？”

宋志豪难以置信道：“要是让慕帅知道了，你会死！”

“你不说我不说，境主怎会知道？”

阿狸似已想好了一切：“山体滑坡，我们正常绕路有问题么？”

“就算慕帅知道了又怎样？给他一个下马威难道不应该吗？如果连几个土匪都搞不定，那有什么资格做总教头？”

“另外，你也别把他想的太高！”

“真以为他凭实力杀的叶帅么？”

“叶帅乃当世神话，他又算个屁！”

阿狸眼神痛恨又不屑：“他先迫害了叶帅爱人，致使晋州一战，叶帅状态差极，这样他才无耻胜了半筹！”

作为叶鹰扬的真爱粉，阿狸愿意用生命换取叶鹰扬原地复活，此时阴燕云一道，根本不在话下。她凝视着宋志豪，一刀见血：“你身为透骨掌传人，西境副总教，这点胆子都没了？”

说话间，已见一辆车出现在山道。“来了！”

阿狸爆喝一声：“干不干？”

宋志豪看向地图。阿狸所指位置，是牛头寨。匪头子叫牛不二，身边还有个狗头军师叫王小霸，他们最初是鹰贩子，靠贩卖珍奇飞禽为生，牛不二是后来加入，据说他有一步两丈的能为，凭此实力成了头头。他们在这一带混了四五年了，手底下还有个鬼门客栈，这一带人员不少，贩毒的、走私的、逃窜的，进山求药的，都有自己规矩和路子，唯有他们最不讲究，逮谁抢谁。慕铮铮也曾派人剿过两次，但因为地形险峻，环境恶劣等因素，都无功而返。这也让牛不二一时名声鹊起，成了最重量级匪头子。如果正面刚牛不二绝不是燕云的对手，但在他主场，玩阴的燕云也要吃亏。想到这，宋志豪深吸口气：“吗的，干！”

奥迪车很快驶来，一个青年一身休闲装，下了车。阿狸很是尊敬：“您就是燕云，燕先生吧？”

燕云点头：“不错，是我。”

“您好，我是阿狸，这位是宋志豪，我们二人奉慕帅之命在此迎接。”

“我们将是您的私人助理，这次您来西境，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和我们提。”

“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满足！”

宋志豪同时施礼，不动声色。燕云淡淡道：“有劳，那就走吧。”

阿狸迅速拉开车门：“总教头，因为西境这边雪山太多，这几天天气恶劣，武装直升机来不了，很抱歉。”

“我们先坐车走一程吧。”

“您的奥迪，我的人会开走。”

燕云随意道：“可以。”

见他怎样都行，很是随和的样子，阿狸眼中反而警示更深。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迷惑，记住，此子又阴毒又无耻，死有余辜！她暗中提醒自己。而宋志豪暗自冷笑：‘小子，就你这逼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等你栽在匪区，看我笑不死你！”

……车行七个小时，近黄昏。越走山道越窄，路面只能容纳一辆车行进，旁边就是万丈悬崖，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害怕，再远方，峻岭雪域，美不胜收。过了这段山路，便到了一个山拗口。这里地势变得足够开阔，但风更大了，风声呼啸，飞雪连天，能见度极低。隐隐可见两山巍峨耸立，让山坳散发沉重色彩。“总教头，这里叫鬼门拗，过去千年来有过无数战争。”

阿狸放缓车速，又打开远光灯，按喇叭数次：“每到这里，我们需要表达对亡者的敬意。”

燕云欣赏车外风景：“鸣笛？”

“是的！”

阿狸把车停在背风地，将车窗积雪清理一番，重新上车道：“总教头，过拗口百里有咱们据点，我们在那休息吧，等天气好了，就有飞机来。”

燕云回应：“可以。”

当当当。正行进着，右边未知方位，忽然射来了三颗子弹，全都打在了越野车窗上。这三颗子弹没有打碎防弹玻璃，但让阿狸和宋志豪本能刹车。“不好，有土匪！”

阿狸反应飞快，对着燕云吼出一声：“总教头留神。”

说着一转方向盘，车子斜着窜出。当当当。又是几颗子弹射来，全都打在了越野车刚才的位置。阿狸从容应对，驾车躲到山体边边。“保护总教头！”

在燕云平静点烟时，阿狸解开安全带，对着宋志豪吼出一声，随后就跳车跃入飞雪中…她前脚刚走不久，拗口就传出轰鸣声，随之一辆改装雪车出现，朝着越野灯光轰地撞了过来。嘭。一声巨响，越野车被怼出四五米远，轮胎擦出深痕，这时雪车又倒退出去，显然在酝酿更严重的撞击！“该死！”

“我去解决他们！”

宋志豪拽出军刺就跳了下去。身形迅捷，滑雪走位跳上雪车…燕云吸着烟。隐隐听到战斗声，枪声，但很快，就什么都没有了。又过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燕云下了车，趴着雪车一看，四个土匪都中了军刺死了。地上还有一些血迹，宋志豪去追伤者了。燕云在飞雪中走一走，停一停，也没见到人影，他无所事事摊一摊手，这叫什么事？说好了保护他的，人呢？他放空念头，聆听飞雪中其他声音。下一刻，他冲天而起。山巅上，飞雪小了不少，燕云分析是后边的高山挡住了风雪，然后他见到前方是一个山石所建的大殿，灯火通明。寨门处，四个守卫都快成了雪人，一个个抱着枪杆子睡意酣酣。燕云没有打扰他们，纵身闪了进去。一踏进大殿，燕云环视一眼，就发现大殿内真是热火朝天。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几张巨大的长形桌子上，摆着烤全羊，炖牛尾，高粱酒，几百号糙汉子都拿着海碗胡吃海喝。几个女人在这些男人中间，或穿梭或醉卧，她们衣着都不华丽，妆容也不浓艳，但一个个却有着最原始的媚态。“哇哦，真的是一个土匪窝啊！”

燕云担掉身上的落雪，轻笑一声。一个想要出门嘘嘘的男子，见到燕云这个陌生人，酒醒三分吼道：“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取决于你们怎么对待。”

燕云背手进来，声震全场：“是朋友，我坐下吃烤羊腿。”

“是敌人，我撂倒你们，然后再坐下吃烤羊腿。”

闻言，牛不二把狗皮帽子一摔：“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