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师团的日军真的极为顽强,虽然明知没有希望,他们却毫不退却,不断向着坦克扑来,前扑后续,胡三怪与段虎打的心都慌了,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死在他们两个枪下的鬼子足有上百人,日本人根本就不要命,明知是死也向前冲锋。“打这些狗日的,多打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
袁志文大吼着。袁志文的叫声提醒了胡三怪与段虎,是啊,对面着凶残的敌人,千万不能手软,在这场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鬼子,来吧!”
段虎一边大吼着,一边不断开枪扫射着,机枪的枪管不断的向外冒着热气,将日军一片片扫倒在地。第五师团的日军真的很顽强,在平型关,一支辎重部队宁可全军覆没也没有一个当俘虏,在这里,这支炮兵大队展现出了同样的战斗意志,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一个日军逃跑,至于投降,那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袁志文很是佩服日军这种顽强的战斗意志,不过他又觉的,日本人真的很蠢,他们僵化的执行长官的命令,完全没有一丝自己的想法,就比如战斗的最后阶段,眼见着就要全军覆没,炮兵阵地要丢失,可是失去指挥的日军却依然在执行着指挥官没死之前发出的命令,不顾一切的冲向坦克,而不是想法炸毁这些大炮,正因为这样,袁志文终于成功的将整个炮兵阵地夺了下来。地面上一片死尸,到处是鲜血与残脚断臂,以及被炸断的肠子和被大口径机枪子弹掀飞的骨头,炮兵阵地终于安静了下来。许老鬼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袁志文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一辆坦克,五挺车载机枪,成功的干掉了日军一个近二百人的炮兵阵地,缴获了八门大炮。然而,许老鬼的内心却并没有太多的震惊,与袁志文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许老鬼早已习惯了袁志文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在上海,在南京,在淮河南北,袁志文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近乎于神话的战例,许老鬼甚至觉得,袁志文是不是得到了上苍的护佑,否则,那么凶残厉害的鬼子在他的枪下怎么变得如土鸡瓦狗一般。此时的袁志文已打开了坦克的仓盖,说实话,这驾驶坦克的滋味儿还真是不好受,小鬼子坦克的内部空间非常狭小,个子大的人不要说在里面活动,甚至很难钻进去,也就是个子小的日本鬼子在里面能活动自如,袁志文在里面真的很难受,再加上坦克内部四十多度的高温,袁志文这一爬出来,浑身已经湿透,如从水里泡出来的一样。袁志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向四周望去,只见这炮兵阵地已成了一片修罗地狱,到处是鲜血与残破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闻起来让人做呕。袁志文看向了那几门山炮,不由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小鬼子的这几门炮还算不错,现在,咱们要让小鬼子尝尝自己大炮的滋味儿了。”
“袁上尉小心!”
身旁的段虎大吼一声,袁志文身子条件反射的向旁边一跃,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擦着袁志文的身体穿了过去。好险!袁志文眼睛一瞪,看到不远处一个小鬼子的伤兵躺在地上,头一动一动的,竟然还想进行射击,可是却已然力不从心了。袁志文的双眸射出阴冷的寒芒,捡起一把日军的指挥刀,来到了那日军伤兵的身前,那日军伤兵还要开口想说什么,不过,袁志文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刀挥刀,人头落地,鲜血飞扬。袁志文没有丝毫的犹豫,已斩下了那日军伤兵的头来。“去看看有没有活的,如果发现没死的,把头都砍下来。”
袁志文用冷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说道。“ 是!”
战士们已习惯了袁志文这种近乎于残酷的冷血命令,同时,在与日军作战中,他们也深深的体会到了,对日本人是绝对不能有一丝仁慈的,否则死的就会是自己。不一会儿功夫,众人补刀完毕,这一场近乎于屠杀的战斗中,小分队又干掉了近二百鬼子,袁志文知道,其实这几仗自己胜的有些侥幸,日军的炮兵与步兵在单兵作战能力上,特别是近距离作战上是有很大差距的,而且自己都是占了一个出奇不易,所以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如果正面交锋的话,自己的小分队根本不可能是这么多日军的对手的。消除了隐患,袁志文将目光对准了远处正在进攻茶芽山的日军,一抹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这一次,他要让日本人也尝尝大炮的厉害。袁志文在德国做特种部队的陪练队时,所学极多极杂,天上的飞机,海里的潜艇,陆上的坦克汽车他基本上都能操作,至于大炮这种战争中的王牌武器,自然也练习过使用方法,虽不精通,但却比一般的炮兵要强的多。于是在袁志文的指挥下,许老鬼这些人手忙脚乱的调整大炮的方向与角度。足足忙了十来分钟才调整完毕,众人忙的满头大汗,总算搞清了这炮应该怎么使用。袁志文的目光注视着远处正向茶芽山冲锋的日军,很明显,此时的日军已占了优势,茶芽山随时可能失守,不断向顶峰逼近。袁志文将手高高扬起,口中大吼道:“开炮!”
“开炮!”
“开炮!”
“开炮!”
随着袁志文一声声的呐喊,一枚枚炮弹落入了日军的阵形之中,此时日军的队形很密,每一炮轰下去都能造成大量的死伤。“八嘎,怎么回事?那是我们的大炮!立即要通炮兵大队!”
茶芽山下,日军指挥官坂本顺少将气极败坏的大叫着,此时他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军,炮兵大队已经失联了,我们根本无法联系上他们。”
一个军官说道。“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坂本顺已经意识到,炮兵大队一定是出事了。山上的中国守军却看出了门道,庞丙勋打了几十年的内战,在战场上完全是成了精的人物,哪里会错失这个机会,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冲锋,与此同时,外围的张自中部也趁势杀入了日军阵地中。一时之间,中国军队在大炮的助阵下占据了优势,将日军打的节节败退。“将军,撤吧,再不撤,我们就要被支那人全歼了。”
一个参谋提醒着坂本顺。此时的坂本顺面临着中国军队巨大的威胁,连天的苦战再加上大炮的轰击,坂本支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身为坂本支队的最高指挥官,坂本顺当然明白自己肩上担负的是上万人的生死,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要坚持,那最后只能全军覆没。“撤退!”
坂本顺无奈的叹了口气,做出了一个最不愿意下达的命令,随后,他看着远处不断向着日军轰击的炮兵阵地,口中喃喃自语着:“那是我们的大炮啊……”当看到日军从茶芽山败退下来仓皇而逃时,小分队每个人的心中都兴奋异常,他们终于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了整个战斗的走向。“开炮!”
“开炮!”
袁志文大吼着,指挥着大炮不断轰击着撤退中的日军,将日军撤退的阵形完全打乱,庞丙勋部与张自中部趁机展开全面反攻,坂本支队一溃千里,狼狈而逃,为开战以来从未有之现象。轰!打出了最后一枚炮弹,日军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小分队每个人都已经大汗淋漓,无论是开炮的还是搬炮弹的,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的喘息着。“袁上尉,有烟没,给一根儿。”
许老鬼伸出了手来,袁志文取出剩下的半盒香烟说:“给兄弟们都分分吧,妈的,这仗打的,老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许老鬼拖着颤抖的双腿去分烟,脚下一个踉跄趴到了地上,半天没有起来。真的是精疲力竭了,从临沂城外,再到茶芽山,再到日军后方,已经一天一夜了,基本上没有休息过,只吃了一顿饭,在如此高强度的行军与作战中,小分队众人的体力几乎被榨干,再加上从紧绷的神经中放松下来,谁也没有半分的力气。“哎哟,这下面怎么这么硬。”
许老鬼嘟囔着。“没死就别装怂。“胡三怪白了许老鬼一眼。许老鬼也没有理会胡三怪,缓缓的爬了起来,手在下面一摸,一柄战刀被他从地面捡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件传统意义上的指挥刀,更像是一柄武士刀,看样式很是古老,给人一种古朴高贵之感,袁志文看着那武士刀,心中有些好奇,于是从许老鬼的手中接了过来,缓缓的从刀鞘中拔出刀身。呛啷一声龙吟声响起,半空中如同打了一道闪电,那刀身在阳光下份外刺目,仔细看去,那刀身上刻着“村正”两个古朴的汉字。是村正宝刀?袁志文不由大吃一惊,袁志文是研究过日本的历史与文化的,他知道,村正宝刀是日本最著名的宝刀之一,为室町末期刀工热州村所作,斩铁如泥,但却被德川家视为“不吉”的象征,称之为“妖刀村正”,所以,在幕府末期,长州等倒幕很推崇这柄宝刀,认为他可以终结德川幕府的统治。倒幕成功之后,村正宝刀成为了推翻幕府统治的标志,被日本天皇所拥有,后来,据说天皇将这柄宝刀赐给了在日俄战争中一名战功卓著的叫东乡的将军,从此这宝刀失去了消息,想来应该为东乡家所收藏吧。袁志文走到了发现宝刀的被击毙的尸体身旁,见这尸体穿着一件少尉军服,袁志文蹲下身子在他的身上翻了翻,从尸体的口里取出了军官证,只见那军官证上写着东乡健次郎的名字。“东乡?看来,传说真的没有错,村正宝刀真的落到了东乡家的手中,这个死去的军官一定是东乡家的传人。东乡家族在日本可是贵族,能佩戴村正宝刀的一定是东乡家极为重要的人物,看来,这个东乡健次郎的来历一定不凡哪。不过,哪怕他再不平凡,现在也成了自己的战功,这柄村正宝刀关系着日军的历史与荣誉,将它缴获,对日军的军心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想到这儿,袁志文将刀身再一次插入了刀鞘中,随后将刀交到了许老鬼的手中。现在的袁志文,因为直隶于第五战区司令部,所以从道理上来讲,无论是庞丙勋的三军团还是张自中的五十九军都无法直接向他下达命令,至于缴获,也无须交给上面,有用的东西自己留着也没有人会过问的。袁志文自然是知道村正宝刀的价值的,这是日本一段历史的象征,被德川家族视为不吉,反德川幕府的大名用这柄宝刀推翻了日本的幕府统治,实现了明治维新,现在,这柄宝刀又到了自己的手中,即然日本人视它为不吉,那自己就有这柄宝刀去击败日本人,让这柄村正宝刀真为日本人真正的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