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河云溪医院,二二二病房。“啊……疼疼疼……”“护士姐姐你能不能轻点,哎呀妈呀!长得漂亮,下手咋这么狠呢!”
“嗷……我错了姐姐!求求了,轻点可以不?”
病房里一阵鬼哭狼嚎。折腾了好久,医生和护士们才伺候完。“靠!哪个不长眼创的我?天杀的!我这花容月貌的脸蛋,变成粽子了呜呜呜……”对着镜子里满头包的梁虎娘,既火大又悲伤。好好的走路被人撞进医院,人见人爱的脸蛋还破了相,万一毁了容可怎么嫁出去?“老大,他来了!就是撞你的人,就这小子!”
“唉唉唉,懂不懂礼貌,懂不懂感恩?知道这是哪里不,不是我,这种条件的医院病房,你们能住的起?”
简直没谁了,肇事者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关键还戴着墨镜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搞得像是他在做慈善,不是出于肇事者的责任。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仗着有钱有势的爹妈,在外目中无人,霸道横行。梁虎娘气的牙痒痒,瞅着人模人样,西装革履,头发比什么都亮,皮肤比女人还好,颜值还比较帅那种,却是个人品素质极低的家伙。为老大打抱不平的文生,那火爆脾气一上来,拳头握的嘎吱响,就差临门一拳让他挂彩了。要挥拳的那一刻,不料跟前围过来四个人高马大的职业保镖,这属实敌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别冲动!等我好了,算账的机会有的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索性被还算冷静的梁虎娘给拦住了。但是也不是就这么忍了,忍的是暂时不动手教训这个阔少爷,不代表嘴皮子上也要忍。铁蛋黄毛的江湖座右铭:能动嘴,绝不动手!除非不得不动用武力的时候。“靠!原来那个不长眼的就是你啊?什么礼貌,什么感恩?有没有搞错,我为什么在医院,你不知道吗?”
“搞得像是你在扶危济困,我是平白无故受你恩惠一样!”
梁虎娘以为怼的他无法反驳,要乘胜追击,可是她想错了,面前的这个长得还有点帅的阔少爷,不是一丁点的纨绔子弟,还是个泼皮少爷。他的座右铭:无理走遍天下,我高兴就行!“打住!是我撞的你,但是你得搞清楚,我为什么撞上了你?那条路那么窄,那么多人挤着,就你走的那边我能开出去,我得借道呀!”
“我当然清楚!你借道,就是撞我啊?有你这么横行霸道的车主吗?人人都像你这么开车,那路上没人敢走了呗!”
巡回来的医护人员本想制止,被阔少爷一个眼神给打发走了。机灵的手下将门关上,防止有人看热闹往外传不利于少爷的话来。阔少爷继续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故意撞你,我跟你又没啥交集,更没仇没怨的,我撞你干嘛!有病?那还不是我按了多少次喇叭,喊破了喉咙,你没任何反应,这能怪我?”
“我……难……难道还怪我不成?我是受害者耶,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声音那么小,我咋听到。还有那破喇叭,人多嘈杂的大街上,怎么听清楚是谁按的呀!”
唇枪舌剑,你怼我驳,一番嘴战百十回合,依然不分胜负,谁也不服谁。最后上升到人身攻击。“靠,你就是个交通法盲!没受过教育的家伙,跟你讲理,真的是一种侮辱!”
阔少爷拽着个腔,撩了撩发型,俯视她的眼神道。“呸!你全家是交通法盲!”
一口鲜沫飞溅,某人只觉得脸上嘴唇上都受到了波及,牙齿呲的咯嘣响。“靠,说不过我,就骂人!简直就是个泼妇!”
嫌弃的拽来手下的胳膊,挨着一顿擦。“你敢骂我泼妇?你个无德无品,卑鄙无耻,素质低下,蛮横无理,社会败类的渣少爷!”
骂的口干舌燥的梁虎娘,喝了口水,还要继续。“泼……泼妇!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家伙,娘们儿似的骂街,真降小爷的身份!行,随你骂去,劳资不伺候!你没死,我就没责任了,爱咋咋地,咱们走!”
并未认出梁虎娘女儿身的阔少,气不打一处来,甩身走时嘴里嘀咕着:可惜不是个女的,要是个女的,非给她制的服服帖帖,身服再嘴服!看她还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前脚离开,后脚就要追出去骂。“渣少,拽什么拽,有钱了不起!有本事给我站住!”
引来一群病号饶有兴致的出来围观,看着一双双瞪圆的大眼小眼,梁虎娘顿时怂了,拉着文生挡住视线,溜回病房。房门关上的刹那,梁虎娘才注意到房号上的数字,嘴里骂着阔少:“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气死我了,我要换病房!”
文生缩了缩眉,耳根前小声告诉:“老大,这里是VIP病房,就是歌舞厅的那种贵宾的意思。按时收费,一小时十个大洋。还……还换吗?”
“什……什么?一个小时就要十?”
梁虎娘难以置信的俩眼睁得铁圆,一时话都说不顺了。“咳……那个什么,还是算了。不就是个数字嘛,管它呢!反正有的吃有的住,又不是我的钱,还真别说这医院的条件,比救援站还好上十倍不止。对了,有说能住到啥时候吗?”
这语调转了一个圈,这也太现实了,真叫人不得不服。“是那个阔少爷安排的,说是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就住到什么时候。”
“听阔少爷和医生的谈话,虽然没听清楚,但是我好像听到一两句,说什么这医院是他家什么,他可以决定这里什么。”
文生想起来顺口一提。梁虎娘咋听之下,这阔少爷的家世背景还真不一般,这家医院随便一块砖,都非常值钱,植物花盆的摆设简直就是豪门里的别墅。能开的起这家私人医院的,那肯定不是一般有钱人,难怪说话口气那么拽,狂的没边。“就是可惜啊!”
文生挠挠头看着虎娘。“可惜什么,老大?”
“可惜是个败家仔,用不了多少年,再好的家业都得被他败光!”
“啊……欠!”
此时在宽敞路上炫车技的阔少,一个大喷嚏晃了手,险些撞上了树杈。“该死的,谁特么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