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先生受林姑娘相邀,来到青囊医馆见到柳青以后,不由大为一惊。“没想到与林婆婆斗医的竟然是小神医。”
傅老先生呵呵笑道,“婆婆,你可要小心喽,柳神医的医术恐怕不在你之下。”
“傅爷爷,你应该知道神医之名何其之重,他担得起吗!”
林姑娘一听顿时不悦。傅老先生笑道:“小神医担得起。”
“他凭什么?”
林姑娘不服。她可是医道界的天才,尽管平日自负,但也深知自己根本不够资格背负神医之名。这个名头太重了,哪怕是她的奶奶林婆婆都不敢如此自称。“哦,老傅你们还认识?”
林婆婆笑着问道。“曾见过小神医小试身手,当真是神乎其技,老朽一生所不能及。”
傅老先生笑道:“论医术,我与你们两人都差得远,所以这个裁判我当不起。小林姑娘,斗医可以开始了,胜负输赢他们心中自有判断。”
林婆婆行医一生,治病无数,柳青虽然表现不错,但她还没妄自菲薄到被一个年轻人比下去。之所以要与柳青斗医,确实是有一些私心。林姑娘作为天之骄女,自幼好强,如果自己替她不扳回一局,恐怕一生都难以走出阴影。更何况青囊医馆几十年医名,全国老少皆知,岂能被一个年轻人比下去。除此之外,林婆婆也真心想要见识一下柳青的医术,如果可以的话,不是不可以再收一名弟子。斗医开始后,两人瞬间郑重谨慎起来,林姑娘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医者状态”。一旦进入这个状态,眼中就只剩下面前的病人,不会被任何事物打扰。她即使有天之骄女之名,也不过在今年刚刚领悟而已。望诊、闻诊、问诊、切诊……两人将中医斗的千奇万变,但百变不离其宗,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治病救人。两人先各自写好方子,而后再让彼此来看,而纸上方子每次都几乎一模一样。若非众目睽睽之下,恐怕一定会有人认为柳青是抄的林婆婆的方子。林姑娘在一旁彻底看呆了。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医术竟能与她的奶奶媲美?要知道林婆婆可是中原国手,将青囊医馆名声远播的人,不知多少权贵花重金都难以请她过去。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竟然能不落下风!傅老先生心中同样惊骇。他的确知道柳青的医术非常不错,但并不代表就超越了中原国手的林婆婆。而今日两人斗医,他算是大开眼界,可以说柳青不仅没有落下风,在某些病症上面甚至是还略胜一筹。林婆婆越斗就越对旁边这位年轻人心生好感,或者说是钦佩,毕竟世间能有几个少年能与行医一生的她相比。直到这时,她已暗暗绝了收徒的心思,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还能教给这个年轻人的。两人兴致高昂间,天已黑了下来,而医馆门前的病人竟也被诊治的所剩无几。这场精彩绝伦的比斗,不要说内行中人,即使是外人看的也是激、情澎湃。这一刻,林姑娘彻底心服口服,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比不过柳青了。巨大的打击感甚至让她如同刚才的那个贵妇都有了轻生之念。两人再次交换药方,相视一笑,显然又是不谋而合。林婆婆笑道:“是我败了。”
柳青笑着道:“婆婆为何如此说?”
林婆婆道:“我行医一生才堪堪不落下风,难道这不是败了吗?小伙子,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次斗医柳青也有非常巨大的收获。如今他的体内已经又长出有三颗灵元树,并且枝叶繁茂,一旦转化成修为,境界必能再上一个台阶。一连坐了几个小时,林婆婆正打算起身时,外面忽然又有病人进来。这是一对中年夫妇,看其朴素破旧的打扮,定然是周边农村的庄稼人,而且生活环境不是太好。两人身上略显脏乱,隐隐有臭味扑鼻,一出现顿时就引得众人的一阵指责。“好臭,哪里来的人!”
“都21世纪了,还穿着上世纪50年代的衣服,真土。”
“这种人就应该严禁进城,太影响市容了。”
中年夫妇并非听不懂人语,顿时一阵羞愧,妇人正打算搀扶着男人离开时,林婆婆忽然开口道:“青囊医馆从不拒病人于门外,请进。”
她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看过病了,就先请离开吧。”
见林婆婆面露不悦,众人当即不好再说什么。妇人搀扶着丈夫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走进医馆,也不敢坐,就带着一脸朴素的笑容站着。“大姐,快请坐。”
柳青动容道。“没事,我们站着就行,身上太脏了。”
妇人道。柳青再次感动,素养有时真与穷富贫贱无关,重要的而是人心。林婆婆缓缓起身,和善地笑道:“您要是不坐,我们也站着。”
一旁的傅老先生也颤颤巍巍地起身。见此,妇人只好扶着男人坐下。“大夫,听说今天这里治病不要钱?真的假的?要是太贵的话,我们看不起病的,还是回去好了。”
坐下后,妇人又不安地问。“大姐您尽管放心看病,今天不收一分钱。”
柳青肯定地道。妇人又看向林婆婆,显然是觉得柳青说的话并不能当真。林婆婆笑着道:“老妹,你不需担心费用,今天你们夫妻可免费在青囊医馆看病、抓药,分文不取。对了,我是馆主,说话算数的。”
看病花销是小,抓药才是大头,若是大病,动辄数十万都是有可能的。林婆婆这一句话,当即让不少人对青囊医馆有了更深的好感。“感谢活菩萨。”
妇人说着就要跪下,柳青却一个跨步上前将她扶住。“大姐,咱们现在这个社会可不兴下跪。”
他笑着道。一个没有神的时代,大家皆生而为人,为何要下跪?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几位大夫,求你们救救我家男人。”
妇人声音中带着哭腔。“大姐,您坐下慢慢说。”
柳青扶着妇人坐下。“我也不知道该咋描述,大夫,你们自己看吧。”
妇人将旁边男人的鞋子脱下,一瞬间,医馆里到处都是呕吐声,就连林姑娘也神情一变,捂着嘴跑到了后院。林婆婆与傅老先生同时起身,骇然道:“竟有如此厉害的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