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继承人,却没想到老爷子会让你和球球承担这个重任。”
闻言,秦初一忽地想起了那次在秦家院子,秦老爷子跟她说的一席话。“我不明白,您明明可以把发扬秦家的任务交给我父亲,或者二叔。”
“秦仁……”那时候,老爷子没有表态,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秦初一现在想来,原来他早就发现秦仁心术不正了。宇文霖替秦初一裹好了纱布,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凝睇着她的脸道:“好了,别想了,赵妈做了一桌子的饭等着我们呢。”
上午秦初一一看到新闻就赶去了秦家,甚至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回她的确觉得有点饿了。“好,我去叫球球和云起下来。”
“你先过去餐桌等着,我去叫。”
宇文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短短两秒的时间,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宇文霖这么殷切,秦初一只好先听他的,去餐桌上等着了。“你怎么在这里?不下去吃饭?”
宇文霖刚上到楼梯口,就看到球球站在拐角处,被一个一人高的盆栽挡住了,没仔细看还发现不了那里站了一个人。“爸爸……”球球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宇文霖微微蹙眉,走到了球球的面前,声音放缓了不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男子汉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自从球球叫了宇文霖爸爸之后,他也越来越有爸爸的风范。“爸爸,你给我请个家教吧。”
球球抬起头来,黑黝黝的大眼睛和宇文霖对视着。“理由。”
球球绞着手指,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语气郑重地道:“我想多学一点东西,我想变成像爷爷一样伟大的人。”
闻言,宇文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偷听了他和秦初一的对话。“你小子,学什么不好,竟然学起了偷听。”
宇文霖捏着球球脸蛋,又不敢下重手,只轻轻地揪了一下。“愣家不是姑意的。”
球球被人揪着脸蛋,说话都变了腔调。宇文霖神情凝重地看着球球,球球也在看他,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宇文霖清楚地在球球眼里看到了决心。“好吧。”
宇文霖让步了,“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成绩,要是家教老师反馈给我的结果不好,接下来的课程,免谈。”
球球怔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宇文霖这是答应他的请求了。“Yes,sir!”
大大的笑容跃然出现在四岁孩子的脸上,他挺直了小身板,声音洪亮地给宇文霖行了个军礼。“你先下去,我上去叫云起。”
球球走出去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爸爸,这是球球和你的小秘密,不要告诉妈妈。”
说完,球球才心满意足,蹦蹦跳跳地下楼去了。宇文霖的办事效率奇快,第二天,球球的新家教就来到了宇文家,期间,宇文云起自告奋勇,也决定跟着球球一块听学了。“宇文霖,为什么突然给球球请家教?”
秦初一望着球球紧闭的房门,眉心拧紧,不甚开心。秦初一希望球球作为一个普通孩子,无忧无虑地成长,这也是她当初想送球球去“旭日”幼儿园的原因。宇文霖答应了球球保密,便想了个理由道:“球球那么聪明,在课余时间多学点东西,对他来说是终身受用的。”
秦初一有些恼了,“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宇文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球球下课,小跑着出来拦住了秦初一,声音带着一股子稚嫩的奶气,“妈妈,妈妈,你别生气,是我自己想学的。”
“你们……”秦初一一阵头疼,父子俩站在统一战线,就好像不讲理的人是她。“我知道了,学学学,学吧。”
丢下这句话,秦初一就气呼呼地扭头离开了。“怎么办?”
球球望着秦初一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宇文霖,“我们是不是惹妈妈不高兴了?球球不想妈妈不高兴……”“后悔了?”
宇文霖揉了揉球球的小脑袋。球球摇了摇头,语气出乎意料的坚定,“不后悔。”
课程提前结束了,家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话语里的惊叹和不可思议尽显无疑,“这两个孩子接收新知识的速度很快,我准备了一天的课程竟然在一个上午结束了。”
宇文霖倚靠着栏杆,唇角噙着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意。废话,也不看看孩子身上流的是谁的血。“不过,”家教老师又道:“球球说还想再多学两门语言,我没有答应,说要先问问您的意见。”
闻言,宇文霖思忖良久,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模拟出秦初一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先保持这样的进度吧。”
宇文霖道。高家,地下室。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一个人蜷缩在一堆干草上,衣服和头发凌乱,混杂着丝丝血迹,狼狈不堪。这是冷锋被高俊昌抓来的第二周。两周之前,冷锋作为新郎在婚礼上闹失踪,这对注重名誉的高氏家族来说,无疑是历史上耻辱的一笔。高佳仪不找冷锋的麻烦,不代表高俊昌会放过他,所以,他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冷锋抓走了,用非人的手段折磨着他。就连冷庭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找不出高俊昌将冷锋藏在了何处,可见此人手段之狠辣。“叽叽——”两只灰黑色的大老鼠从冷锋面前跑过,不知道钻进什么地方去了,冷锋抬起头,见地下室的大门被人打开。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待了很久,冷锋一下子适应不了外面射进来的强光,难受地微微眯起了眼。来者是高俊昌。他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地朝冷锋走来,反观冷锋,衣服上泥土混杂着干涸的血迹,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的身子上散发着恶臭。谁能想象这么一个狼狈不堪的人是冷家的大少爷?“高俊昌!”
看清来者的脸后,冷锋的眼里迸射出恨意,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他撕碎,“你这个卑鄙小人!”
那日冷锋独自外出的时候遭到偷袭,眼前一黑,再度睁开眼时,他人已经被绑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高俊昌的脸上露出嫌恶,接着道:“你让高家成为笑柄,佳宜也因为你伤心难过了很久,你说我会这么放过你吗?”
冷锋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吐出一口血沫,声音沙哑,“高佳宜的事情我很抱歉,可冷氏已经答应赔偿了,你又何必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高氏集团最不缺的就是钱。”
高俊昌冷漠地望着冷锋,唇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不过不知道你这个冷家大少爷能不能值一个冷氏集团?”
闻言,冷锋算是听明白了,高俊昌这只老狐狸不仅是要折磨他,还想并吞了冷氏集团,真是对了那句无奸不商。“你……”冷锋气急,怒道:“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那也要你父亲找得到你再说。”
高俊昌呵呵一笑,阴险的眯起了眼,“要怪就怪你冷家做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你父亲甚至不敢去警察局报案。”
冷锋觉得自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失去了,眼前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两周了,纵使他体力再好也撑到了极限。高俊昌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冷眼看着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冷锋,突然招手叫来了下人,“给他灌点东西和水,可别把人饿死了,我还要拿他去跟冷庭讲价呢。”
丧失意识前,冷锋眼前浮现出秦初一的笑靥,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燃烧的火焰里看到希望一般,他的唇角艰难地向上扬起。能在临死前看你一眼,那便足够了……翌日,宇文家。秦约跟秦初一约好,今天陪她去做一次产检。对于胎儿的事情,秦初一仍对宇文霖心存芥蒂,所以她并不打算告诉宇文霖自己要去做产检的事情。“你要去哪里?”
宇文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早报,余光瞥见一抹倩影缓缓从楼上下来,忍不住开口问道。“有跟你报备的必要吗?”
秦初一没好气地道,想到宇文霖瞒着自己给球球请家教的事情,秦初一就一肚子的火气。这女人,怎么一大早就跟吃了火药似的?放下报纸,宇文霖的剑眉紧蹙,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没有,但是我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