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时候席简南也在场,说不定席简南知道些什么,于是实话实说:“第二次是她喝醉了,我才想把她带走的,在停车场里她有挣扎过,但那根本就是欲拒还迎,女人都擅长这招。”
“……”顿了顿,见席简南不开口,杜昊礼又说,“纪以宁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你看她在英国,不就是靠出卖身体把她手下的乐队捧红了么?甚至不惜去当别人的小三,这女人,别看她瘦瘦的,在床上的时候指不定……”“啊……”杜昊礼的话还没说完,被席简南踢了一脚的地方就又挨了席简南结结实实的一拳,痛得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嚎叫,肋骨好像都断了,就连呼气吸气胸口都感觉到疼痛。“滚!”
席简南整个人冷厉得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双手早已悄然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好像被惹怒的雄狮。杜昊礼管不上胸口的疼痛了,连滚带爬地离开,心里甚至是高兴的,因为……席简南这么生气,说明他成功了。很快地,事情的发展会就如白落落所说的一样,席简南一定会把纪以宁踢开,他就彻底没了阻碍。装修雅致的包间内,桌子的残骸和玻璃杯的碎片散了一地,可是因为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这一地的狼狈似乎都不再狼狈了。安静的轻音乐自顾自地在室内流淌着,席简南抿着唇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分明的轮廓里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厉。没人看得清他此刻的情绪,更加没人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他把手握得骨节都泛白,他看起来甚至是和以往一样平静的。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误以为纪以宁已经有所改变,可是没有,纪以宁还是和七年前一样。他为什么会对纪以宁抱有她已经改变的期望?杜昊礼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吗?答案还没想出来,包间的大门遽然被推开,门板和墙壁突然发生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席简南危险地眯起双眸看向门口,看到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白落落后,目光顿时沉下去,寒气弥漫了整个包间。白落落知道,现在席简南并不想见到她。可是为了她和席简南的将来,具体地说是为了她的将来,她必须要见到席简南。席简南,这个代表着财富和地位的名字,她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他,不管要付出什么,不管要耍什么样的手段,因为……只有这个男人配得上她,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拍戏的时候NG了可以重来,现在就算被席简南发现她在背后耍手段,只要她去和席简南解释一番,再哭着提一次七年前那场意外,一切就又会恢复平静,一切都会继续维持表象上的平和。“简南,你听我解释。”
白落落一说话泪也跟着留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惹人心疼,“我疯了才会那么做,简南,你不知道以宁回来之后你变了好多,现在约你吃一餐饭你都没时间,我怕,我怕就跟七年前一样,你跟纪以宁的婚讯突然就传出来,只好用这种方法试探你对纪以宁有没有感觉。”
“……”“简南,你相信我的解释好不好?我没想过要对纪以宁做什么,杜昊礼一直对她心怀不轨,我只是利用了杜昊礼的色心而已,出格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啊。”
白落落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汹涌澎湃。“……”“以后我们当朋友吧。”
白落落忽然擦干眼泪看着席简南,“简南,经过这一次,我对你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也真是的,竟然一直奢望可以得到你,我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呢?出身贫寒,十八岁就被人轮奸,哈——,一只破鞋竟然一直奢望得到你,哈哈哈……”笑着笑着,白落落的眼泪就又出来了。片刻后,她倏地恨恨地说了一句:“我恨纪以宁!如果不是她设计陷害我,十八岁那年我不会遭遇那样的事情!现在,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去追你,不用担心自己配不上你。”
“……”“就是因为纪以宁设计陷害,现在,不管我拿下多少个影后都无法改变我的过去;不管我红到哪里,你爸爸都不会接受一个曾经被人轮奸的儿媳妇,我恨纪以宁,真的,好恨!”
“你冷静点。”
席简南终于开口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白落落却是笑得愈发大声了,“冷静?我要怎么冷静?纪以宁失忆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然后得到了逸之和思远甚至是你们所有人的原谅,但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七年前我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忘记过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一直痛苦的人是我?老天对我一直都是那么不公平,简南,你要我怎么冷静?”
“……”七年前的事情是席简南对白落落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愧疚。就是因为这个,七年来他和白落落一直有联系,甚至和她传出绯闻。此刻,一直不提七年前旧事的白落落在她面前哭着揭自己的伤疤,他不是铁石心肠,并非完全不为所动。“别说了。”
席简南取了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白落落知道最佳的时机到了,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简南,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只是想试试你对以宁的感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以宁做什么,也从未对她做过什么,更没想过复仇,否则,以宁在这个圈子不可能发展得这么顺利,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对她怎么样。”
片刻后,席简南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人无从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甚至让人怀疑他从来没有认真过。白落落愣了愣,旋即似乎瞬间醒过神来一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说完她擦干眼泪,转身走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