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之后,因为景容的打压和对于薄湛的贴身保护,赖皮鬼不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房子外的结界虽然能防住大部分的鬼魂却对赖皮鬼没有起到分毫的作用,以至于接下来的夜晚总是可以看见她的身影在窗外游荡,让薄湛无法安心入眠。“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的。”
薄湛的食指和拇指捏着自己的鼻梁,嘴唇有些发白。别说薄湛是第一次见到了,景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脚底好像抹了油似的,每次自己要抓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必须想一计,先把她抓住了,再让她吐出真相交给阴间去看管。“薄湛,你最近一定要在有太阳的时候出去回来,入夜了就麻烦了。”
自己和薄湛终究还是宾主关系的,自己答应了他要帮他,决不能让他的性命断送于此。一夜未眠,景容只能让薄湛先休息一下,自己再想想办法。“主司,那个赖皮鬼就是一直赖着薄湛,可是被赖皮鬼赖上就很难办了,最可怕的就是她会让那些比她还要厉害的鬼来伤害薄湛的。”
孟起平日里卖萌装乖的,但是心思还是细腻。自己怎么又会不知道呢,薄湛也说自己的玉坠闪过光,怕是赖皮鬼就是一个环节而已,后面的才是这件事情的最终boss。“嗯,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景容虽然是孟起的上司,但是在阴间自己的见识远不如孟起,有些事还是喜欢去询问孟起。“今天晚上她还会再来的,我们乘机抓住她,主司您的灵力已经恢复大半了,亲自把她押回到阴间应该是可以的。”
孟起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押送到阴间去后赖皮鬼这根线就算是断了,薄湛应该自然就没什么事了吧。“那我押她回去的时候,你好好地看着薄湛。”
景容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薄湛,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连声嘱咐道。知道啦,主司居然对这个薄湛比自己还要上心,孟起都有些小情绪了,景容看穿了他抓过来好好挠了挠肚子才安抚好。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唯独就是这个夜晚在中元节的最后一天,若是今天再不除了薄湛,那鬼门关闭赖皮鬼的灵力就会减弱许多了。景容故意让结界出现了一些小破绽,那些中低等灵因为平常不能进入也就放弃了,赖皮鬼却好像寻到了这个破绽,并不知道是景容故意而为,一进入薄湛的房间,看着在床上瘫着毫无血色的薄湛,赖皮鬼就是一扑。却被景容收于囊中,果然成事还是在人,景容和孟起互视了一眼刚想离开薄湛家去往阴间,地面却开始晃动了起来。薄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坐飞机,身体变得轻飘飘的,那种失重感让他不想睁开眼睛,心口突如其来的炙热,是玉坠!玉坠闪烁着光亮,薄湛和景容的面前那空间却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口,薄湛就要往里面送去,景容一把抓住薄湛的胳膊召唤出护卫们帮自己一起拉着薄湛。看来,这人一定是不会放过薄湛了,居然一环接着一换想要夺得薄湛的性命。“景容,你放开我吧。”
薄湛缓缓睁开了眼,出现在自己瞳孔中的人果然是景容,薄湛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冲动,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进了那个风口中了。“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不会让你进去送死的。”
景容手上用着力气,脸上也使着劲,让薄湛看了只觉得好心疼。玉坠又是一阵炙热,好像古时候的烙铁在他的身上要烫出窟窿一般,薄湛自己松开了手指。一根,两根,三根……风力愈发的强健了,薄湛却笑了,他看见自己在景容瞳孔里的样子,那一张冷冰冰的脸,自己也是受够了。景容眼睁睁地看着薄湛进入了风口,玉坠却漂浮了起来,薄湛的周身笼罩了一层金光,那风口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继续加大了强度,可是薄湛只是脚入了风口却没有再进去些了。天哪,这个玉坠也太神奇了吧!景容只感到讶异,薄湛只觉得那个拉着自己进入风口的力量好像突然变小了,可是玉坠仍然漂浮着,自己居然被拔了出来落在了景容的身边。风口轰然消失,只剩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你没事吧?”
景容扶着薄湛的头,看着闭着眼睛的薄湛,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看来自己的运气很好啊!景容的玉手缓缓拨开薄湛的碎发,眉心中间的煞气已经消失了,才安心道:“你的煞气消失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从容,看来自己是经过最危难的时候了。“主司,马上鬼门就要关闭了,你得带着赖皮鬼回去再出来啊,不然灵力又要耗损了。”
还是孟起细心地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景容扶着薄湛回到了床上,本来苍白的脸色现在好多了。“你好好休息,今天应该可以睡得安稳了。”
一个中元节,终于可以睡上那么一天好觉了,薄湛的脑袋贴着枕头就开始犯困了。“你呢?要去哪里?”
听着景容的话,薄湛总觉得她好像要离开自己一般,拉住了她的手。景容摇了摇头,不能让他这么依赖着自己的。“我不走,就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景容靠近薄湛,缓缓吹了一口气,薄湛只觉得睡意气势汹汹而来。景容带着赖皮鬼和护卫门进了鬼门。“主司,一定注意时间。”
孟起交代后,景容坚定地点了点头消失在了鬼门内。阴间,赖皮鬼被带去了审问,却被发现是一个在为人时就被拔去舌头不能言语的可怜人,居然用这种人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看来这个幕后人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景容神情凝重,打发完赖皮鬼便回了薄湛家。看见身后的鬼门缓缓的合上,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主司,您回来了。”
是孟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