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总监，是在国际设计大赛上，那时候第一眼看见总监的作品，我就知道什么叫差距。”

他似乎开始了一段深刻的回忆，柳舒棠忍不住盯着那件羽毛裙。“总监曾经有一位御用模特，他所有的新品只给她穿。你知道，像总监那样的性格，能跟他长期合作的人不多，听说那位模特暗恋了总监很多年。”

还有这种事情？柳舒棠不会否认江怀森这个人，毕竟他的才华是显而易见的。“但在国际大赛之前，那模特忍不住向总监表白了，也许他当时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严厉的呵斥了那个女生，结果……国际大赛当天，她就消失了。”

助理的语气开始紧张起来，“这件衣服，就是总监当时参赛要拿出来的作品，是为那模特量身定做的，因为她突然消失，总监不得不拿出另一件还未成熟的作品让别的模特穿了，最后得了季军。”

他的意思是，如果这件礼服当时能够参赛，江怀森肯定不止这个名次。而江怀森确实有一个古怪的坚持，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穿他的作品，既然是给那御用模特做的，就只能够让她来穿。“我们都以为那模特因爱生恨，故意失踪想要打击总监，后来才知道，那天她是来了的，可是路上却出了车祸，送医途中就已经……”柳舒棠瞳仁一闪，看着那件礼服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敬畏。江怀森当时满心的怒火，可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了这件事情，当他赶到的时候，只有那模特的姐姐在。她没有骂他，而是替自己的妹妹请求江怀森的原谅。作为一位专业模特，是不能因为个人感情问题而影响工作的，哪怕被江怀森严词拒绝了，那个女生也打算压抑自己的感情穿上他设计的衣服替他夺得荣誉。但情伤哪有那么容易就恢复，前一晚那模特酒醉，早上起晚了就打电话给专送车司机说她要自己打车去赛场，结果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归根结底，如果江怀森没有拒绝她的表白，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柳舒棠觉得，道歉或许比责骂，更会让江怀森难受。“我当时还不是总监的助理，比赛过后就一直想找他，跟他学习设计，可却听说他停笔了，那个模特的事情也是业内一个跟总监很好的人告诉我的。”

柳舒棠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光野才会说江怀森走出阴影了，大概是因为那个事故让他消沉了一段时间。助理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礼服上的白纱，“这件裙子总监一直没丢，我来公司以后，就发现他经常在裙子上修修补补，再封起来。你知道当总监叫我把它拿出来要给你穿的时候，我是什么感想吗？”

柳舒棠没有说话，然而她也很疑惑，江怀森怎么会让自己这样一个外行人穿如此重要的衣服？“你看！”

只见助理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里面居然保存着过去江怀森的几张照片。柳舒棠满脸的惊讶，照片上的男人……跟江意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江怀森的气质实在太有个性，让人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谁。衣着光鲜，品味高雅，一身黑色休闲西装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从黑暗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再想想现在，鸭舌帽和一成不变的白色夹克，还有那浓郁的黑眼圈。而柳舒棠也很快发现了江怀森身边那身材高挑的年轻模特，精致温柔的五官，身子倾向他身边，这种潜意识的肢体语言能够让人感觉到，这模特和江怀森的关系不一般。旁边的助理笑了笑，“有没有觉得她的身形和气质，跟你挺像的？”

是挺像的，不过这模特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八，穿上高跟鞋就比江怀森高出了半个头。“你们可以去找，跟她更像的人。”

这个故事她很有感触，但不代表自己要趟这趟浑水。“别呀！舒棠，我们都觉得你很有潜力，这件事情也是秦总批准的。”

什么？秦律……柳舒棠的脸色变了变，小助理笑着，“对呀，他对你的走秀非常满意，看样子想要栽培你呢！秦氏旗下的模特可不比乔璐璐差哦！”

他说了什么柳舒棠倒是没有注意听，可脑海中忍不住想起秦律那晚夸她美……这么说，他一直在台下看着？柳舒棠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非常迟钝！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