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气，成！感受着体内的“炁”，彻底转化为一层金色的能量，林凡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浩然剑宗不愧是上古剑修祖庭，此宗的练炁之法，说是独步天下，倒也不足为奇。”

“此功筑基需要灵气，必须以炁为引，但成功筑基之后，对天地灵气的依赖，反而不如其他修真者。”

林凡腾身而起，一个念头，那原来熔浆中的龙吟剑，瞬间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林凡手中。“浩然剑歌，第一式！”

“开山，斩！”

利凡心中一动，一剑斩出，璀璨金芒瞬晃花了六号双眼。锵！伴随着一声惊天剑鸣，整个死火山如切豆腐般，直接被一分为二。一条深不见底，烈火和白烟弥漫的沟壑，出现在六号面前。“大人天人之一，位列当世神灵，便是那北州陈惊鸿，那也是渣渣！”

六号惊骇莫名，而后满脸堆笑，大拍林凡马屁。“天人合一？”

收剑而立，林凡微微一愣，疑惑望向六号。修真者也讲究天人合一，但天人合一是一种修行理念，而不是境界。听六号的口气，似乎在当代武林，天人合一代表了某种武道境界？“所谓‘天人合一’，乃是大金刚走到尽头后，天下所有绝巅武者，都想要踏入的最后境界。”

六号并没有多想，只当林凡考验自己，立刻恭敬说道。“天人之境”虽是秘辛，但在六号看来，对林凡这个天人而言，那压根不算什么。“金刚境是筋骨齐鸣，或者肉身强横。”

“到了大宗师的境界，走真气路线则是强化五脏，走横练肉身路线则是肉身进一步被强化。”

“然而到了天人之境，其实肉身和真气这两个路线的界限，已经非常模糊。”

“因为到了天人的境界，已经靠的不是自身力量作战，而是借助天地之力作战！”

“另外，传说天人精神力异常强大，甚至能诞生‘神通’。”

眼见林凡沉默不语，六号有些惶恐，赶紧补充说道。“如此看来，所谓的天人之境，应该乃是修真之路断绝之后，末法时代的习武者，在绝望之中，创造出来的弱化版修真之法。”

林凡若有所思，忽然对所谓的“天人”，产生了一丝兴趣。按照六号的描述，一个真正的天人，应该是强于林凡的三花聚顶境界的。林凡能让六号产生误会，不过是因为浩然正气的威势太强罢了。事实上，若是真有天人降临，究竟谁胜谁负，这要打过才知道。不过，就算马上有天人出现，以浩然剑歌配合龙吟剑，林凡就算打不过，林凡也有全身而退的自信。“我原本以为，以我如今的修为，应该能去帝城林家，探索当年的真相。”

“如今看来，我这修为还是不够！”

“既然这天人之境，乃是当世人间的武道终点。”

“那在帝城之中，肯定有这个级数的强者存在！”

林凡若有所思，微微皱起眉头。八年前，林凡还在读初中，一心学习，并没接触林凡的管理事务。所以，林家的底蕴究竟多强，林凡其实并不清楚。但从帝城雷家的底蕴来看，想必林家的底蕴绝对不简单。毕竟，林家在帝城的传承，已经超过了千年！如果林凡有天人坐镇，那也未尝不可能！一念及此，林凡因为浩然正气筑基成功，所带来的喜悦之情，顿时冲散了不少。“大人，小人愿追随您左右，还请大人成全！”

眼见林凡从沉思中苏醒，六号跪地磕头，一脸惶恐。“将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林凡并没答应，而是冷冷望向六号。“是，大人！”

六号不敢废话，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也就是说，在国内还有其他的圣物碎片？”

听到六号说起刺神派人进入国内的动机，林凡心中一动。区区一块圣物碎片，就让林凡成功筑基，正式凝聚浩然正气。若是能够多得到几块圣物碎片，那林凡修为再进一步，媲美真正的天人之境，这并不算太难！林凡如今最缺的便是时间，圣物碎片却能缩短这个过程！此物，林凡势在必得！“大……大人，您不知道已经有一块圣物碎片吗？”

六号试探问道。“刚才那一块，我已经用了，此物不复存在。”

“大……人，小人的意思是说，当初在古州维多利亚号游轮，幽妃主持的那场慈善竞拍中，您曾经得到过一块圣物碎片。”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黑白二位长老，才会先后出手，试图刺杀于您，结果……”六号小心翼翼说道。“你是说那颗深海夜明珠？”

林凡微微一愣。在游轮拍卖之时，林凡曾经和一个神秘的黑衣老者，有过一面之缘。那个黑衣老者对林凡有敌意，林凡当时很奇怪。如今想来，原来一切的秘密，却原来出在这里。如此看来，拍卖结束之后，也是黑长老派人来买夜明珠。那颗夜明珠虽不错，但对方既然愿意出2个亿，林凡也乐得出手。不过那装夜明珠的盒子。“那颗夜明珠我已经卖出，当时我觉得那盒子不错，于是留了下来……”昔日发生的一切，顿时如放电影般，清晰出现在林凡脑海中。林凡卖了夜明珠后，将盒子拿到藏龙岛山巅别墅，直接震碎，汲取其中的灵气，从而突破到了“玉之莲花”的境界。当时林凡还感慨，暗道那盒子能量磅礴，居然流落到凡尘拍卖行，简直不可思议。如今看来，这盒子之中，竟然另有乾坤？“当时我刚凝聚玉之莲花，只是修真小菜鸟，修为境界不够，感应不到圣物碎片，这也不足为奇。”

“若非这次我修炼浩然正气，我也不可能感应到圣物碎片的存在……”林凡没记错的话，他将盒子震碎后，并没有将盒子扔掉。不出意外的话，那盒子应该还在凌霄龙宫的卧室内！“看来，我还是得回一次藏龙岛！”

整理了纷杂的线索，林凡将目光从六号身上收回，转身就走。“大人贵为天人，瞧不起我也很正常，而且我身为刺神殿的刺客，还曾经多次刺杀大人。”

“罢了，人终究有一死，能死在大人这天人手中，我也死得其所！”

望着林凡渐渐远去的背影，六号不禁目带绝望。六号窥探到了林凡的秘密，而林凡又不愿意收下六号。很明显，林凡肯定会灭口！然而就当林凡的身影，就将消失的瞬间。一道威严而平淡的声音，忽然在六号的耳边响起。“想当我林北玄的狗，你暂时还不够资格。”

“不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天不杀你，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嗡！闻言，六号浑身一震，原本绝望死寂的双眸中，顿时爆发出希望的光芒。“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去，潜伏在荆公子身旁，为您打探圣物碎片的消息！”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人。”

“只是……就是不知道小人，以后如何联系大人？”

这……。听着后方的激动声音，林凡原本的心思，立刻发生了变化。六号只是一个小蝼蚁，杀不杀他，这取决于林凡的心情。本来，六号是刺神殿的刺客，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念在他提供圣物碎片，又提供天人直接的消息份上，林凡其实是打算饶过他的。但此人当狗的意志极为坚定，甚至还脑补了如何为林凡做事的过程。这样一条忠诚的狗，居然还能帮忙找其他圣物碎片。似乎收了六号当狗，也不错？“若你真有重要消息，只需要编辑一条信息，发送到10086，便可。”

林凡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不见。编辑消息发送给10086？六号惊呆了。这……这真能行？不过一想到林凡那恐怖的修为，六号觉得林凡没骗自己的必要。可问题是，林凡居然能这样接收自己的消息，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10086这个号码，是大人家的？”

嘶！这……这岂不是说，大人不但武功通玄，就连财力也恐怖到了极致？是了！一定是这样！能成就天人的至强者，又岂能没有惊天的财富？“刺神远在国外，而且常年闭关，根本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

“只要我小心点，跟随在刘长老和荆公子身旁，一定能得到其他圣物碎片的消息。”

“届时，我只要偷偷泄露给大人，时间一长，大人肯定会赏赐于我！”

六号顿时有些激动。虽然圣物碎片已毁，被林凡彻底吸收，但六号并不觉得可惜。圣物碎片是牛，让六号从宗师之境，一路飙升到了大金刚的境界。然而到最后，圣物碎片居然化为一个诡异的骷髅头，将六号修为吞噬一空。让六号再次跌落宗师境界！就连原本的宗师巅峰，也变成了宗师初期！若非林凡及时出手，此刻，六号已经沦为死人！这样邪乎的圣物碎片，六号打死也不愿意直接接触了。这东西或许很好，但却不是六号所能觊觎的！不过！在体会了大金刚的强大后，如今修为跌落，这让六号非常不甘心。“只要我功勋足够，大人堂堂天人，随便赐予点宝物，我都能再次踏入大金刚！”

拳头紧握，六号暗暗想到。啪！一道流光闪过，六号眼睛一花，手中已经多了两物。“左侧乃是金刚丹一枚，服用后，可以突破到金刚境。”

“右侧，则是一张隐形符，可助你避开人群，悄无声息离开武功山，符篆有效时间一炷香。”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六号的脑海中，如雷霆般滚滚回荡。“大人都已经走远，却能将声音直接打入我的脑海。”

“天人之境，恐怖如此！”

嘶！六号忍不住倒吸冷气，随后变得兴奋起来。六号正愁修为倒退，如果回到刺神殿，会被刘长老轻视，肯定地位不保。现如今，林凡赐予进阶丹药，六号岂能不兴奋？只是这能让人突破到金刚境的逆天丹药，为何是用一个破烂的矿泉水瓶来装？算了，不想了！大人乃是世外高人，天人合一，他老人家行事异于常人，这也没什么。飞快打开瓶盖， 六号将金色丹药一饮而尽。轰！下一刻，六号浑身一震，那股强大的气息，充斥在四肢百骸。“同样的初入金刚境，我此刻的修为，竟然比用圣物碎片进阶，要强大十倍！”

六号惊呆了。这金刚初期，可以媲美刚才的金刚后期！那若是自己踏入大金刚的境界，岂不是能吊打大金刚后期？哈哈！太爽了！爽！跟着大人混，果然是自己此生之中，最为英明神武的决策！六号兴奋得手舞足蹈，将目光望向隐形符。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六号顿时愣住了。这不就是一片普通的枫叶，而且枫叶枯黄，叶子上还有被虫子咬过的痕迹。就这？这……这真能行？六号傻眼了。不过一想到金刚丹的恐怖威力，六号毫不犹豫的拿起烂叶子。按照林凡的吩咐，六号用树叶遮住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密道。果不其然！这一路上，虽然楚州武盟弟子成千上万，车灯将整个黑夜都衬托成了白昼。然而六号无论走到何方，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一叶障目并非煞笔，而是真能隐形，难怪天人被誉为神灵，太可怕了！”

六号叹为观止，对林凡的佩服，彻底到了一个极致。然而六号不知道的，从他吃下金刚丹，再到离开的过程中。林凡隐于暗处，全程旁观。六号更不会知道的是，所谓的金刚丹，其实压根不存在。一个丹药就能让人突破到金刚境，这怎么可能？就算天地之间，真存在这样的神丹，林凡也不可能眨眼间就炼制出来。林凡给六号吃的丹药，不过是问心戒中记载的，关于浩然剑宗之中，用来培养剑奴的基础丹药而已。这种丹药的药力如何，因人而异，效果并不固定。六号被圣物碎片改造为大金刚，虽然修为跌落回宗师，但底子还在，本身就距离金刚境一步之遥。林凡推波助澜之下，六号突破修为，这自然不难。而六号更不可能知道的是，剑奴丹其实副作用很大。第一个副作用，便是一旦用剑奴丹进阶，那以后六号想突破大宗师，难度会提升十倍！不过，六号本就天赋有限，这一点，倒也不算问题。不过当六号熟悉金刚境修为后，他就会明白。未来，他想要继续突破，只能靠林凡继续提供剑奴丹！为了利益，六号岂敢背叛？另外，剑奴丹之中，蕴含了一抹稀释后的浩然正气。浩然剑宗乃是名门大派，乃是正道！在浩然正气的影响下，六号哪怕昔日是邪恶之人，却也会性格发生改变，痛恨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不过，剑奴丹最核心的作用，却不是这两点。而是！一旦炼化剑奴丹之后，无论剑奴逃到何方，只要距离不是太遥远，主人都能轻松地感觉到！另外！剑奴丹吃的越多，对主人就会越认可，也就会越来越忠诚。这种直接从灵魂改造一个人的丹药，堪称逆天！而且！只要林凡愿意，只要一个念头，就能震碎残留在六号体内的浩然正气，瞬杀六号！剑奴丹功效很多，但炼制却不复杂。只需要以林浩的浩然正气为引，便可！至于那个装丹药的矿泉水瓶子？乃是林凡在离开地底后，在路上随手捡的，仅此而已。不过剑奴丹虽强，但这毕竟是上古丹药，具体能否有效，林凡也不清楚。现如今，亲眼看到六号突破，林凡顿时对那消失上古，不见于任何典籍记载的浩然剑宗，不禁产生了一丝悠然神往。“若是能诞生在浩然剑宗那个时代，那注定是一个辉煌璀璨的剑修时代。”

“不过，我若真诞生那个时代，这等天下剑修祖庭的无上功法，恐怕除了掌门人之外，不会让其他弟子修炼。”

收回心中纷乱的思绪，林凡沿着密道一路往前走。很快走出密道，正式来到武功山的山巅。“八年前，关于王婶之谜，今日，或许能窥得答案！”

林凡负手向前，一步一步，很快来到三清殿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