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户外阳光明媚,小梅洗好衣服正在外面晾晒,发现大门口聚集了几个半大小子正在向院里张望。她走出去一看,是弟弟小光的同学和屯里的几个小伙伴。她问他们什么事,原来这群伙伴是来找小光打跑球的,还诚恳地邀请小梅去为他们当老捎。小梅回屋告诉小光,小光兴高采烈地跑出来说:“妈,我写完作业了,我去和他们打一会跑球,姐,你去不去?”
小梅妈说:“不让你去你也得去,小梅你也去吧,出去散散心。”
小梅看妈没有反对,对弟弟说:“你先去吧,我一会再去。”
小光手里拿着小皮球一溜烟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妈妈之前说过的话:“爱咋咋地,还能咋地。”
因为是星期日,这季节暖洋洋的,只要不是下雨,屯子里上学和不上学的孩子们这时候都喜欢户外游戏。女孩喜欢聚在一起跳皮筋、跳大绳,拍皮球,男孩喜欢弹泥球,关钉子,打啪叽,十几岁的孩子尤其喜欢打跑球。打跑球的玩法与垒球打法类似。首先需要有一个皮球,皮球一般有小碗口大小,白色花色的都有。玩前要先选好宽旷的场地,一般选在广场、操场、打谷场和平整的田地。根据场地大小,最少距离是二十几米,在两端划好界线,一端作为老家,相当于本垒,另一面作为城,相当于一垒。然后,由带头两人先用石头剪刀布输赢依次选出两组队员,再以输赢决定哪组为守队,哪组为攻队。守队队员首先全部回到老家,攻队分散在场内老家和城外的任何位置。游戏开始,守队先派一人在老家界限内打球,就是一只手抛球,再用另一只手握拳把球打出去,球打出的远近根据攻者站位情况斗智斗勇。球出手后,打球者跑向对面的城,也可以在攻队把球传回老家前从对面的城直接再跑回老家,如果没有机会跑回,可以在本队下一人或再下一人打出球后跑回。当守球队员打出球后,攻球队员捡到球可以直接打向城里或向老家跑的守球队员,守球队员一旦在老家和城外被球打到身体即为死掉退场。当守球队老家已没有队员,攻球队获胜,攻球队转为守球队,但需要快速进入老家,否则队员在场内随时都可能被打掉几个。打跑球分组时可能出现单数,或者有地位比较高的人,一般由大家推举为老捎。老捎可以始终在场上作为攻方队员参战,累了可以在场内休息,也可以随时撤出,比较自由。今天孩子们打跑球的地点选在了屯子十字路口的空旷地。二十多个孩子分成了两队。小梅到来的时候,孩子们掌声欢迎。她的角色是老捎,但她没有参战,只是相当于场上的裁判,制止违规,也对球是否打上了谁的争议作以裁决。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一场紧张激烈的对抗赛开始了,孩子们玩得热火朝天。就在孩子们玩得意犹未尽的时候,牤子妹妹百秋挥舞着一个烧火棍呼喊着跑出来。只见百秋敞着怀奔向十字路口,冲得各家院外的鸡鸭鹅乱飞乱叫,几只据守在自家门口的狗也吠个不停。就听后面追赶来的牤子娘李桂香上气不接下气的地喊着:“百秋,你给我站住——站住——”。百秋直接奔向正在玩耍的孩童们,吓得孩童们纷纷躲闪。小梅见此情景,赶紧迎上前去,想拦住百秋,却被百秋挥舞的烧火棍扫个跟头,好在问题不大。小梅二次站起来,百秋却站在她前面嘿嘿笑着,晃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时,牤子娘赶到,正欲拉住百秋,没想到百秋扔下烧火棍,甩掉自己身上的外衣,拿在手里挥舞着边跑边喊:“老妖精来啦,快跑啊——”百秋一边喊着,一边沿着屯前的田埂向南山坡跑去,小梅和牤子娘只好跟在后面追赶。南山坡上的田地里大倔子正在耙地。只见他赶着骡子,骡子拉着由木棵、树枝和平压捆绑在上面的两根木头做成的耙子。骡子在鞭子的驱赶下奔跑着,耙子带起一溜尘土,在田地上飞扬,后面被耙过的田土变得松散而平整。大倔子耙过一趟地调转过头时,远远听到了百秋的叫喊声,定睛一看,前后三个人正向山边跑去。他知道百秋又犯病了,于是,赶紧叫住骡子,放下鞭子急忙赶了过去。最终大倔子、牤子娘和小梅三个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百秋弄回家。小梅从来没有这样累过,大腿还挨了百秋一烧火棍,她勉强坚持和何家伯父伯母安顿好百秋,就急忙赶回家休息一会儿。小梅妈一见小梅腰酸腿痛的难受样,又是满身尘土,就问缘故,小梅讲明原因后说道:“也不知百秋这病啥时候能好,总是这样下去,啥时候是头啊?”
小梅妈说:“你还真得想好,何家攒点钱都花在百秋身上了,哪还有钱盖房子、娶媳妇。”
小梅默默不语,进了自己的房间,换掉衣服,出来哀求妈妈:“妈,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求你给我烧点水,我想洗澡。”
经小梅提醒,小梅妈想自己也该洗一洗了,就答应着:“行,今天牤子挑的水多,我多烧点儿,咱俩都洗澡,轻松轻松。”
娘俩一拍即合。水烧好了,小梅拿出一个土窑烧制的大泥盆,平时用来洗衣服,也是她娘俩洗澡的澡盆,虽然坐在里面有些窄,但蹲着洗澡没问题。小梅拴上门,倒上水,叫妈妈:“妈,水倒好了,你先洗。”
“你先洗吧,我先干活,你洗完我再洗,免得一会儿来人做衣服,没人给你搓澡。”
小梅明白妈妈的好意,开始回屋脱衣服。小梅有一副苗条匀称的身材,皮肤白嫩得就像一弹即破的样子。不知不觉中,这几年身体已经丰满起来,衣裤已经再也藏不住少女曼妙的青春。小梅解掉衣裤,墙上的镜子正对着她,就好像在偷窥她一样,被人一览无余。她不敢抬头,又忍不住抬头欣赏镜子中亭亭玉立的自己,忽然,脑海里浮现出牤子哥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后,瞬时,她脸儿发烧,心儿慌慌,赶紧羞羞地捂住前胸,迅速蹲在大水盆里。洗澡是一种奢侈,小梅赖在澡盆里一遍又一遍擦洗每一寸肌肤,直到把水洗凉,才叫妈妈进来为她续水、搓背。小梅妈端着一小盆热水进来,倒进澡盆,开始为小梅擦洗后背。看着自己女儿漂亮的身材和洁白如玉的肌肤,不无感慨的说:“就我闺女这漂亮劲儿,这白白净净的身子,哪个小伙娶了还不得稀罕死。”
“妈,你说啥呢,羞死人了。”
小梅又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