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怒声未落,一道黑影已悠然而来。转瞬间,便已出现在院落之中。“是你?!”
许诺惊得合不拢嘴。因为来人太过熟悉,正是呼延龙。如常!他依旧戴着一副眼镜。可不同的是,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庞之上,已杀气凛然。单从刚刚的身法来看,他的身手绝对在自己之上。可他为何会隐匿于沧澜书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疑惑间,呼延龙已经开口了。他的声音异常冷漠,和昔日相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桀骜不驯的欧阳寻,也不敢再端坐石凳,而是起身恭敬地立于他的身后。“是吗?”
许诺强忍心中怒气,咬牙质问,“那你说来听听,我在想什么?”
“你的疑惑太多,不便一一述说。”
呼延龙瞪着眼,还勉强挂起一抹邪笑,“但看在你救过我姐的份上,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
“不过,你只能挑选一个问题。”
“哈!”
许诺咧嘴,“如此周密的设计于我,好像我还得求你似的。”
“不问算了……”“谁说不问?”
许诺骤然打断,一个欧阳寻已视死如归。若不能套出点话,那就算杀了他们,也将伴有遗憾。因而,咬牙发问,“刚才韩益告诉我,说一切都是一个叫龙哥的人指使欧阳寻做的。”
“我想这个龙哥,就是你没错了。”
“所以,我想知道你如此精心的布局,为何会针对我这样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人?”
哈哈哈!呼延龙听后狂笑,却又带着几分冷厉。随后,沉声一语,“你这个问题妙啊,若如实相告,我恐怕得跟你聊到明天早上了。”
“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真相。”
“就是这个局,并非是我的主意,而是另有他人。”
嗯?!许诺来了兴致。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的一波三折。于是,又急语一声,“那人是谁?”
“我说了,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呼延龙又冷漠如初,还反手从腰间取出一把九节鞭。哐!手一扬,长鞭砸地。顿时,地板破裂,展露出一条半尺深的沟壑。“好了!”
呼延龙又冷声喊话,“赶紧拿出你的兵器,与我一战吧!”
“哼!”
许诺闷哼一声,便横手一把抓起桌上的棕色密匙。“棍起!”
下一刻,密匙幻化,一条长棍横空而出。见此!呼延龙眉宇跳动,似有几分贪婪。只是,不等二人开战,邢九已走到了许诺跟前,“还是让我来吧!”
“你?”
呼延龙瞪眼,却又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你还不配知道。”
邢九的回答一向简洁,且横剑一扬,便骤然出手。呼!顿时,一道剑气飞出。如常!仍是那般凌厉,且瞬间袭近呼延龙的胸膛。铛!这一刻,呼延龙的九节鞭赫然挡在胸前,恰好拦下这一击。只是,邢九手中的阔剑也随剑气而至。锵!霎时,又是一声刺耳的声响传出。这一剑,虽仍刺在九节鞭之上,却也让呼延龙连退数步。“混账!”
稳住身形之际,呼延龙爆喝一声。紧接着,凌空一跃,腕抖鞭起。见势!邢九没有说话,只是迈动脚步,便扬剑凌空。锵锵锵!一瞬间,火星四溅,瓦砾横飞。两道人影不断变幻位置,让人捕捉不透。忽而跃上屋顶,忽而又杀回院落。看上去,惊心动魄。强!观战的许诺,给出了一字评价。双眼紧紧盯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就仿若自己在战斗一般。这一刻,他也才真正看到了邢九的强大。如若擂台一战,他也这般下手,恐怕自己真已丧命。不过,让他意外的,还是呼延龙。他实在想不通!呼延龙如此强大,为何会甘心隐匿与沧澜书院?此外,今早与他见面,还有说有笑。既然他要绑架景妃要挟自己,为何不直接对自己动手?难道他还没有把握战胜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无解。无论是相送金棺,还是半路截杀。都显得十分矛盾。无奈!没人给他答案,只能默默承受这思绪的煎熬。锵锵锵……此间,战斗持续着。仍是那般眼花缭乱,酣畅淋漓。但!高下已经明了。因为邢九从头到尾,都背着一只手。即便如此,他也明显稳占上风。唰!这一刻,只见他一脚踏中屋檐而下。手中长剑,宛若长虹!剑尖,更是直指下方呼延龙的头顶。其速之快,已用肉眼难以分辩。“啊!”
呼延龙大惊,虽已挥鞭阻挡,却也慢了一拍。“不……”不甘的声音脱口而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邢九夺走自己的生命。然!剑指发尖之际,邢九忽然凌空旋转而飞,挪开了这致命一击。呃!看得带劲的许诺一脸愕然。可不等他思绪回转,又见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了邢九刚刚的位置。啪!黑影速度极快,并顺势而下,一把抓住了呼延龙的胳膊。紧接着,一溜烟地跃过偏廊,不见了踪影。“哼!”
终于,邢九发怒了。带着一声怒哼,也倏地消失在众人眼前。这?场中,众人惊颤。唯有欧阳寻最先回过神来,还一把搂起韩益就沿通往后院的偏廊而去。“快走!”
阎邴见了顾不得许多,冲边上木讷捂脸的罗夔招呼一声,便赶紧追去。就连那名引路的粗狂男子,也急忙跟去。见状!许诺没有阻拦,亦没有追赶。别说能不能追上了,就算可以,那面对欧阳寻几人,又何来胜算?正是如此,他带着几分感慨收起了石桌上的密匙与残图。诶?忽然,他眉头一皱,才想起了余诗诗。于是,扭头急问,“景小姐,你见过余诗诗吗?”
“余诗诗?”
景妃稍作思索,“你说的是之前在洞庭小栈,被人称作狐狸精的那个小妹妹吗?”
“噢!”
许诺快速回思,倒是想起顾美娜曾经这么骂过余诗诗。于是,点了点头,“对,那个女孩就叫余诗诗,她今天也被人绑架了,我担心……”“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偏廊处便传来一道笑声,“余诗诗那丫头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