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北北准时去了欧凛的住处。按照张嫂交代的，给欧凛准备了早餐。欧凛走出卧室的时候，衣着整齐，面无表情。“欧先生早。”

莫北北先打了招呼。毕竟她是打工的，不能像欧凛一样，摆出一张别人欠了钱的臭脸。欧凛吃早餐，莫北北走开。门响了之后，知道欧凛走了，莫北北去收拾餐桌。这样也不错，莫北北想，反正她只是想要一份挣钱的工作嘛。打扫完了去医院，晚上看护来了回家，莫北北过了极其平静的一天。下一个早上，从欧凛那里出来，莫北北还是去医院。在医院门口，莫北北被拦住。“姨妈？”

莫北北呆了呆，叫出声。“北北啊。”

吴亚平一脸的假笑，看得莫北北头皮发麻。这是闹到医院来了？莫北北笑不出来。吴亚平拉住莫北北：“我有话跟你说。”

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吴亚平郑重开口：“你外婆病了，你知道吗？”

莫北北吓了一跳。“喏，你自己看。”

吴亚平递给莫北北一张纸。“那天啊，要不是我，”吴亚平的话音顿了顿，接着道：“啊呀呀，我们都被瞒在鼓里了啊，你外婆她，没有多少日子了。”

吴亚平的一张嘴开开合合，又说了些什么，莫北北已经听不见了。捏着手里吴亚平递来的诊断书，莫北北彻底傻了。尿毒症？她的外婆，得了这样可怕的病？一颗心沉了又沉，好一会儿，莫北北勉强恢复了神智。“……所以啊，北北你说，你外婆还抱着房子有什么用呢，现在应该赶紧把房子卖了，拿钱治病才行啊……”莫北北转身就走，她不想听吴亚平唠叨，她想赶紧去见外婆。“北北！”

吴亚平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莫北北：“我们是一家人，这种时候，我们要一起拿主意才行啊。”

“姨妈你说，你有什么主意，我听着。”

莫北北皱眉。“当然是卖房子啊，拿钱让你外婆治病，还用说吗？”

“好，”莫北北点头：“我去跟外婆说。”

几乎是一路跑着，莫北北去了病房。然后，莫北北把刘慧拉出去。“外婆，这是什么？”

莫北北把诊断书直直地伸到了刘慧的眼前。刘慧愣住，她不知道那天被吴亚平翻走了诊断书。一下抢过诊断书，三两下撕碎，刘慧颤声道：“是你姨妈在发坏，我没有生病，这诊断书是假的！”

莫北北震惊。她应该信谁？刘慧捂着心口喘气：“你姨妈她，怎么能这样？北北，你看我，像生病的样子吗？”

这段时间外婆真的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莫北北想着，可是，姨妈总不至于拿这种事来骗她吧。先稳住外婆再说吧。莫北北笑了笑：“外婆，我信你。”

“你姨妈再说什么，你都不要理她。”

“嗯，我记住了。”

刘慧去卫生间的空，莫北北翻了刘慧的包。包里有药，莫北北捏紧了药瓶，藏了起来。用力把眼眶里的泪压回去，待刘慧回来，莫北北拿出药瓶。“外婆，这是什么？”

刘慧怔住。“尿毒清颗粒”，药瓶上的几个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治疗什么病的。莫北北全身发凉，手一抖，药瓶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