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北不禁绝望。这世界上她仅有的两个亲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得了重症。怎么办？莫北北很坚决：“外婆，把房子卖了，给你治病。”

刘慧苦笑。“那好，把爸爸的房子卖了，也是一样的。”

“不是的，北北，”刘慧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问过了，最好的办法，是换肾，可是，肾源就是个难题，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就是有了肾源，我这么大年纪，也折腾不起开刀动手术啊……”“外婆，那你就放弃了吗？你不管我了吗？”

莫北北泣不成声。“没事的，北北，外婆现在的情况很好啊，你看，这么长时间，你不是都没有发觉嘛。”

“外婆！”

莫北北就要疯了，大喊一声，扑到爸爸的床边，摇着爸爸的手臂。“爸，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像所有的亲人就要离她而去了，莫北北的一颗心里充满了愤懑。心脏就要炸裂了一样。再接到吴亚平的电话，莫北北答应立即去见她。莫北北偷拿了外婆的房产证。“北北，你放心，那是你外婆，我的亲妈啊，我怎么可能骗你。”

吴亚平信誓旦旦，莫北北交出了房产证。莫北北焦灼地等消息。两天后，吴亚平说，太急了怕卖低了价钱，要稍微等一等。五天后，吴亚平说，已经差不多了。然后，没了音信。莫北北去了吴亚平家，确定吴亚平在家，上前砸门。吴亚平迎上来：“北北，你怎么来了？”

吴亚平的儿子，莫北北的表哥也笑嘻嘻的出来了。“姨妈，房子卖了多少钱？给我。”

莫北北直接伸出手。“那个……”吴亚平眼睛乱转。莫北北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啪”地拍在桌上。吴亚平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表哥凑上来，被莫北北一记眼刀震慑了回去。“姨妈，卖房子是要救命的。”

瞄了吴亚平一眼，莫北北一字字用力开口。吴亚平的眼泪“唰”地流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莫北北身前。“北北啊，我去见过你外婆了，她说什么也不肯治病，所以我，所以……”莫北北的心凉了下去：“所以怎样？”

“妈！”

表哥扶起吴亚平，看向莫北北：“房产证我用了，没了。”

闭了闭眼，莫北北咬着牙问道：“干什么用了？”

“我借了钱还不上，就把房产证押给人家了。”

莫北北知道，这表哥吃喝玩乐样样是高手，经常装成富二代的模样撩妹，看样子，房产证是打了水漂了。二话不说，莫北北抓起水果刀，狠狠地扎向表哥。表哥往后一躲，胳膊被划了一道。“北北啊！”

吴亚平叫着，飞身一扑，挡住了莫北北。“你表哥欠了高利贷，还不上钱是会要命的呀，他也是迫不得已，看在我的面上，你就……”莫北北冷笑：“怎么，姨妈，你儿子的命是命，你妈妈的命就不是命了？我是为了给外婆治病，才把房产证交给你，现在好了，不单搭上外婆的命，把我的，也一并算上吧！”

话未落，莫北北再次举起刀子。小小的水果刀，被脸色苍白的莫北北握在手里，竟然叫吴亚平母子瑟缩了。莫北北冲出去，被一只椅子绊了一下，表哥得以逃脱。“北北，北北！”

吴亚平抓住莫北北，嘶喊：“我也不容易啊，你姨夫不挣钱，表哥不争气，你就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姨妈，”眼看着表哥跑远，莫北北渐渐平静：“若是外婆有什么好歹，我们就一起死！”

吴亚平呆住。莫北北眼里的狠厉，让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