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睡，莫北北的精神恢复了很多，只是肿着的眼睛很难受。对着镜子左瞧右瞧，莫北北犹豫，到底去不去看外婆？外婆已经对她起了疑心，这两次都在追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欧凛进来，走到莫北北身后，极其自然地从背后拥住了她。莫北北一僵。与欧凛的亲密，她还不太能习惯。“早饭吃什么？”

欧凛低声咕哝着。身高差的原因，欧凛的下颌刚刚好顶在莫北北的头顶。从镜子里看出去，显得莫北北是极小的一只。“你想吃什么？”

莫北北仄仄的，她现在的心情，什么都吃不下。“这样吧，我们出去吃。”

欧凛想起了什么，放开了莫北北：“我知道一家店，我带你去。”

“你去好了，我不要去。”

“不可以！”

“我吃不下。”

争执了半天，到底是莫北北拗不过欧凛，被带了出去。到了欧凛所说的地方，莫北北黑线。原来欧凛口中的“一家店”，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也是，莫北北想，是自己误会了，欧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普通的早餐店呢。“这里的早餐还不错。”

欧凛说着走进去。经理带着服务生迎了出来，请欧凛进去：“三少，还是老样子吗？”

欧凛顿住，回头看了莫北北一眼：“加几样甜点。”

经理应是，对莫北北的身份很好奇，却一眼都不敢多看。莫北北望天，不过吃个早餐，搞得像皇帝出巡似的。大厅当然是不去的，富丽堂皇的包间里，经理亲自送上菜品。莫北北实在不想吃，对着一块小点心，发呆了半天。“你尝一下。”

欧凛敲了敲桌子。“欧先生，拜托你不要管我了。”

莫北北把点心推开。“难道要我喂你？”

欧凛的耐心就要耗尽。莫北北不明白，欧凛为什么要强迫她？倔强一点点涌出来，一直在压抑的委屈也涌出来，莫北北提高声音：“我说过了，我不吃！”

“莫北北！”

欧凛拍桌子。莫北北站起来，掉头就走。天气很好，阳光很暖，莫北北的心却是灰暗的。跑到路边上，莫北北有种冲动，想冲到马路中间去，撞死算了。脚迈出去，莫北北被拉住。不远处，一家三口朝这个方向走来。五六岁的孩子被父母牵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着。“你疯了？”

追过来的欧凛抓住莫北北喝出声。没有回应欧凛，一下子，莫北北嚎啕出声。欧凛呆住。那一家三口看过来，孩子好奇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妈妈正想着怎么回答，孩子已经有了答案：“可能是哥哥欺负姐姐了。”

欧凛一眼看过去，孩子立即撇嘴，躲到了妈妈的身后。挣开欧凛的手，莫北北哭到全身发颤，蹲在了地上。这样的场景，让莫北北痛心。她早就失去了妈妈，现在又失去了爸爸，从此以后，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仅剩下的亲人，她的外婆，又生了病。悲伤就像要灭顶的洪水，让莫北北窒息。欧凛叹了叹，扶起了莫北北。是他太急切了，虽然他是好意，但此刻的莫北北，接受不了这样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