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方芳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在欧凛说话的同时，她就已经记起了一切，但她不想让欧凛看出来。五年没有和韩蔓菲联系，其中因由韩蔓菲不知道，方芳自己却很清楚。一颗心乱的很，方芳却迅速地确定了一件事，这是个她可以利用的机会。“我记得，那一晚欧凡喝醉了，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出来，他不太清醒，你是说，那一晚……他和韩蔓菲……”方芳眼里含泪，身体颤抖，似乎承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是。”

欧凛点头。“怎么会这样？欧凡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方芳脚下一软，整个人往一边倾去，欧凛伸手一扶，方芳顺势靠在了欧凛怀里。这个时候，欧凛不忍心推开方芳。而那一边的人，把这边的动作看得很清楚。韩蔓菲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瞄了莫北北一眼。莫北北面无表情。方芳似乎很痛苦，眼泪将落不落，双手抓着欧凛的手臂不肯松开。好半天，方芳缓过气来，看向欧凡的墓碑，声声质问：“欧凛，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欧凡会做出这种事？我不相信，是不是韩蔓菲骗了你？一定是她骗你，一定是的……”“那晚我哥喝醉了。”

“醉了？醉了就是背叛我的理由？”

欧凛无语，他也知道这个解释是多么苍白无力。如果可能，欧凛也想亲口问一问欧凡，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越越的身世，可是，曲凤云说，那时候她第二天就知道欧凡和韩蔓菲在酒店共度了一夜，她确定，越越的的确确是欧凡的孩子。所以，曲凤云一直在找韩蔓菲的下落。这话欧凛相信。从小时候开始，曲凤云一直时刻关注着他们兄弟几个的生活，后来欧凛有了能力，曲凤云才不得不停止了这所谓的“关切”。“我居然成了一个笑话，我一直以为，欧凡心里只有我，这么长时间，我靠回忆活着，可是这回忆里，竟然存在欺骗的成分，呵呵，不值得，欧凡他不值得我想着他……”方芳的神情愈发凄楚，人愈发无力，软软地靠住了欧凛。从莫北北这个角度，欧凛与方芳俨然是相拥的一对儿。韩蔓菲脸上现出冷笑，甚至低低哼了一声。莫北北转开了视线。欧肖有些不耐烦，碍着欧凛只能忍着。到最后，欧肖和韩蔓菲母子一道回了欧家老宅，莫北北自己离开。而方芳是被欧凛送回去的。临走的时候，韩蔓菲朝着莫北北凑了凑。“北北，我敢打赌，方芳在觊觎欧凛。”

肩擦肩，韩蔓菲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道。闻言，莫北北抬眼看向韩蔓菲。视线对上的瞬间，莫北北确定，韩蔓菲在看戏。可惜，在刚认识欧凛的时候，莫北北就无意间知道了方芳的心思，所以这一刻，韩蔓菲失望了。她没有从莫北北那里看到意料中的反应。韩蔓菲诧异，莫北北这种单纯的女孩子，居然不介意别的女人惦记自己的男友？或者，莫北北单纯到没有看出来方芳的异样？切，韩蔓菲想着，只要方芳不死心，且有好戏好呢。从在墓地听到了韩蔓菲和欧凡的事开始，方芳一直抓着欧凛不肯放手。回去的路上，进了家门，依然没有放开。让方芳在沙发上坐好，欧凛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耽误你的时间了是吗？”

方芳一副才回神的样子，“你走吧，不好意思啊欧凛，我失态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

欧凛有点不放心，方芳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没事，你走吧，北北还等着你呢。”

方芳说着，使劲捂住脸，好像在控制着情绪。欧凛皱眉。当初欧凡与方芳的恋爱，欧凛是个见证者，他完全明白方芳此刻的心情，换做别的女人，也许会比方芳的反应还要激烈。最无奈的是欧凡已经不在了，即便是方芳想发泄都无处去发。“走吧走吧，别管我，我一个人静一静。”

方芳蜷起身体，把头埋进沙发里，摆了摆手。“有事给我打电话。”

欧凛交代了一句。方芳没有应声，肩膀一抖一抖的，应该是还在哭。欧凛叹了叹，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