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凛的无辜脸，莫北北忽然悟到了什么。莫北北不确定地问道：“你……应该是可以不让那起车祸发生的吧？”

欧凛转开了眼。果然，莫北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心里万般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欧凛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一个女人处心积虑想爬上一个男人的床，手段百变，花样层出不穷，换了是你，你不觉得烦？”

莫北北睁大眼，无语。“所以……都是咎由自取。”

“……”等等，莫北北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吗，怎么往事记得这么清楚？”

欧凛咳了一声：“人我还有印象，名字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些爬床的手段，说来听听？”

欧凛再咳。莫北北哼两声，大叫：“欧凛！”

欧凛眼神闪了闪，要走。莫北北忽然愣了，对呀，刚刚看安琪的样子，分明是已经不认得欧凛了。也许，安琪精神错乱，但只是认准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执拗，欧凛两个字，只是一个她得不到的人的名字，或者，只是一个割舍不下的符号了。……医院里，安琪昏迷了一阵，醒来的时候恢复了正常。路然后悔的要命。本来安琪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回到滨城来，接触的人和事太多，安琪的情况又恶化了。这违背了路然的本意，他是想回到滨城能够让安琪想起从前那些愉快的事，至于欧家的人，接触不到听不到也就不要紧了，谁知道，一个吴佳柔坏了事。想到吴佳柔，路然恨得咬牙。“安琪，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找莫北北？”

路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安琪突然从医院跑了，还去找了她不认识的莫北北。安琪洗净了脸，换了衣服，苍白柔弱的样子看得路然心疼。听见路然的问题，安琪老老实实地回道：“是吴佳柔说的，欧凛身边有个女人，叫莫北北，吴佳柔还把欧凛的地址告诉了我。”

吴佳柔？路然心下一惊。“她什么时候说的？”

路然急切的样子吓了安琪一跳。“就是……今天……”安琪脑子不大清楚，费力的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路然僵住，使劲握紧了双手。又是吴佳柔。那天，路然把晕过去的吴佳柔扔到江边就走了，没想到事后爆出来吴佳柔失踪的消息。路然还曾经奇怪过，吴佳柔怎么就失踪了呢，难道那天在他离开之后，有人把吴佳柔带走了？甚至路然想过，吴佳柔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才好。想不到，吴佳柔是躲在暗处耍阴招，趁他不注意，打起了安琪的主意。目光看向窗外，路然冷笑，吴佳柔，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半夜，欧凛的手机急促地响起。莫北北被惊醒，却只催促着欧凛接电话，这么晚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拿住手机，欧凛皱起眉。“是方芳。”

迎上莫北北问询的眼神，欧凛静静开口。莫北北的呼吸一沉，回道：“接吧。”

接了电话，欧凛按下了免提，然后握住了莫北北的手。寂静的夜里，方芳急切的声音传来，莫北北却觉得，心底是安稳的。“欧凛，你快来，我有话对你说……”莫北北的嘴角不受控地扬了起来，又搞老一套是么？“我今天见到一个人，好像欧凡……”方芳的下半句话，让莫北北呆住。方芳大半夜的见鬼了？莫北北看向欧凛，欧凛也看向莫北北，四目相对，都是一脸的震惊。不由得，莫北北脱口道：“你快去吧。”

欧凛的眸子里现出冷冽：“如果方芳是拿欧凡做借口，我无法原谅她。”

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定要去，看看方芳到底在搞什么。欧凛起身，回头看了莫北北一眼，说道：“我们一起去。”

“啊？”

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莫北北不太想动。“莫北北！”

欧凛一回手捏住了莫北北的耳朵，恨恨地开口：“你倒是心大，你男人半夜三更去见一个女人，你居然放心？”

莫北北：“……”她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是欧凛的表现让她放心了。“好，我去。”

莫北北答应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夜晚交通顺畅，用了平时的一半时间，就赶到了方芳的家。按响门铃之后，几乎是马上，方芳就过来拉开了门。欧凛一伸手，把缩在一边的莫北北拽到了他的身前。莫北北诧异间，方芳的脸出现在眼前。如此，三个人的姿势很奇怪，莫北北在中间，欧凛和方芳一边一个。面对方芳的震惊脸，莫北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好。”

“你们……一起来了？”

心念电转之间，方芳恢复了常态，她绝对没有想到，欧凛会把莫北北带来。欧凛推了莫北北一把，抓住莫北北的手，两个人走进了方芳的家。甚至在沙发上坐下，欧凛仍然和莫北北挨在一起。“说吧，”欧凛神情淡淡地看向方芳：“急着叫我来，不是有话要说吗？”

方芳低头，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含了泪，凄楚地说道：“欧凛，你确定，欧凡他……他是不在了？”

欧凛倏地眯起眼，眼中寒芒闪现。“不是的，”方芳急急解释，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路人，他，他……凭我对欧凡的熟悉，我差一点就把他当成了欧凡！”

唉，莫北北叹气，忍不住插了一句话：“方小姐，请问你说的是什么时间的事？”

方芳滞住，好一会期期艾艾地道：“下午，在文达广场那边。”

莫北北又叹气，下午的事情，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急急忙忙的找欧凛呢？还有啊，方芳的样子，分明就是精心打扮过了的。察觉到莫北北的意思，方芳抬头，正了神色道：“我今天晚上一直在忙来着，酒吧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才刚刚忙完。”

唔，莫北北点头，虽然勉强，方芳的借口倒也合理。手被用力地捏了捏，莫北北转头看欧凛，欧凛的眸光很深邃，好像，对莫北北很满意。“那个人，真的太像欧凡了！”

某些目的达不到，方芳进入了正题：“欧凛，你知道的，我即便是认错了别人，也绝不可能认错欧凡，对我来说，欧凡曾经是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看错……”说着，方芳找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我拍了照片的，你们看。”

欧凛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莫北北好奇，探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僵住。看样子照片是匆匆忙忙拍的，距离有点远，人不是很清楚，而且，只是一个背影。但莫北北吃了一惊，这是偷偷跟越越见面的那个男人。回过神，莫北北看向欧凛。欧凛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就像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欧凛握着手机的手一点一点的，开始发抖。从最初几不可查的微微的颤动，到差一点摔了手机。莫北北没有见过欧凡的人，只是见过墓碑上的一张照片而已，但欧凛的表现在在证明了一件事，这人跟欧凡，极其的相像。否则，欧凛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