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熠目光一亮,急忙问道,“郑游击,是真的吗?”
郑国良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仔细看看。”
马熠走上前去,看着郑国良手指的地方,果然有大明火器局制造的字样,心中这才稍稍放心。 但与此同时,马熠心中又升起了另一个疑问。 “郑游击,既然建奴无法生产大炮,那么这许多的大炮,又是从何而来呢?”
郑国良正要说话,二人身后的朱邦孝忽然开口说道,“我知道。”
马熠转过头看着朱邦孝,缓缓问道,“朱守备,这些大炮是从何而来?”
朱邦孝叹了一口气,“鸦鹘关西面的道路,就是通往辽阳的路。 当初我们四路兵马分兵前进,李总兵的兵马,就是从这条路前来。”
听到这里,郑国良猛然反应过来,“朱守备说的对,当时听到的消息是,李总兵遇到伏兵,兵马大乱,扔下辎重败退而归。”
说到这里,郑国良的语气顿了顿,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大炮,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意外,这些大炮应该是李总兵丢下的那些。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战事紧张,所以建奴还没来得及将大炮转移,暂时放在这里,却被我们得到了。”
听闻此言,马熠又想起自己一方丢下了大炮,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就算建奴不能制作大炮,但是那又能如何? 他们可以抢呀! “郑游击,立刻命人把这些大炮般出去,炮口对准鸦鹘关里面的方向,防备有建奴过来。”
…… “大汗,马林部此刻就在山上,如果没有意外,很快就会从山上下来了。”
“我们已经在山口安排了伏兵,只要马林敢出来,就可以将他一网打尽。”
齐尔哈至听着额亦都的禀报,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做的很好!”
“传令下去,大军前往山口的方向,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马林。”
齐尔哈至转过头看着大山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气。 马林,既然你敢来,那就做好葬身于此的打算吧! 随着一声令下,建奴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在隆隆的马蹄声中,朝着大山的方向急奔而去。 等到大队兵马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无数的建奴骑兵分成两队,埋伏在山口两旁。 齐尔哈至等人距离大山十几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等待这边传回来消息。 …… 清晨,齐尔哈至坐在大帐中,眉头紧蹙,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 “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还没有!”
就在焦急等待中,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可惜依然没有消息传过来。 齐尔哈至再也忍耐不住,立刻率领兵马朝着山口的方向而去。 众将听说消息,急忙赶过来迎接。 齐尔哈至转过头看着额亦都,冷声问道,“你不是说早上就应该到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额亦都也是满头雾水,不解的说道,“他们从古勒寨那边上山,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到了。”
齐尔哈至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既然早就应该到了,为什么还没到?”
一旁的皇大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急忙上前说道,“不如我派人去山里打探?”
齐尔哈至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报!”
“有紧急军情。”
众人急忙转头看去,便看到几匹战马从远处疾奔而来。 等到双方越来越近,额亦都脸色忽然一变,惊呼一声,“安巴毕西棱怎么回来了?”
齐尔哈至看着已经跳下战马,正向这边快速跑来的安巴毕西棱,一颗心忽然悬了起来。 难道事情有变? 就在众人心中猜测的时候,安巴毕西棱已经带着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过来。 额亦都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急忙问道,“安巴毕西棱你不是镇守鸦鹘关,怎么跑回来了,难道有事?”
安巴毕西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沙哑的嗓音说道。 “大汗,大事不好了,明军偷袭鸦鹘关。”
齐尔哈至心头火起,猛地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下去,咬牙说道。 “安巴毕西棱,这个狗奴才,是不是鸦鹘关丢了?”
啪啪啪! 一连几鞭子下去,安巴毕西棱已经被打得浑身冒血,疼得他不断的咧嘴,却不敢躲开,只能咬牙受着。 “大汗,那些明军太狡猾,他们在夜间偷袭,我们毫无防备,奴才拼尽全力,可是依然没有守住,请大汗降罪?”
“明军偷袭?”
众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吃了一惊,同时又万分不解。 “安巴毕西棱,是哪里来的明军,难道是辽阳来的?”
安巴毕西棱摇了摇头,“他们是从后方偷袭,所以我才没有防备啊。”
“马林!”
齐尔哈至突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一定是他,如果让我抓住你,一定将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周围的众人听到这段话,顿时吓得脸色一变,纷纷跪倒在地。 “奴才没用,请大汗息怒。”
齐尔哈至虎目圆睁,狠狠的瞪着安巴毕西棱,“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砍了。”
安巴毕西棱吓得脸色一白,“大汗饶命,奴才就算是死,也想要死在战场上,请大汗给奴才一个机会。”
皇大其急忙上前说道,“这次虽然丢失鸦鹘关,但是也是有心可原,鸦鹘关正面防守坚固,但是后方却是平坦,再加上偷袭,确实不容易坚守。 安巴毕西棱这次已经尽力了,还请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听闻此言,齐尔哈至狠狠的又抽打了一鞭子,这才冷哼一声。 “赶快给我滚到一边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安巴毕西棱顿时如蒙大赦,在鞭子的抽打下,依然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这才快步离开了。 齐尔哈至目光转动,看着跪在地上的额亦都,冷哼一声,“你说马林会从这里出来,我现在问你,他还会不会出来?”
额亦都听到这番话,已经吓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