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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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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叔叔?!  胡总表情凝固,思考这声“叔叔”到底是哪种“叔叔。”

而站在宋瑾砚身后的苏秘书,差点没晕了去。这小祖宗,简直是走哪闯祸到哪呀!  “宋先生,这…”胡总故作为难地看了眼宋瑾砚。  毕竟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若是能卖个人情给宋瑾砚,倒是一桩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宋瑾砚没看他,仍是定定看着马上的少女,似是笑了。他放下球杆,冲明荔招招手,“过来。”

这意思,明显不过。  胡总当即没了声,挥手让保镖散开,给明荔让出条道。  明荔慢条斯理地收了马鞭,轻盈地从马上跳下来,抬步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胡总仍捂着脸上的伤,看着她,阴鸷的目光时隐时现。  明荔忽地顿住脚步,淡淡看他一眼。突然小跑起来站到宋瑾砚身侧,伸手握住他的袖扣,表情状似无辜:“叔叔,他怎么这么看着我?”

胡总表情一僵,又不敢发作,只好等着宋瑾砚表态。  苏秘书则看着明荔的动作,目光一紧。祖宗,宋总是有洁癖的啊!  宋瑾砚略垂眼,看到她握着银质袖扣的葱白手指,美甲是极漂亮的红。  见他没反应,明荔又扯他一下。  压低声音:“帮我,两家婚约的事就好谈。”

闻言,宋瑾砚眉心轻挑,清淡的眼中透出些许兴致。  “胡总。”

他平静开口:“夭夭素来怕生,你吓着她了。”

众人目光惊疑不定地望向他身侧的“怕生”少女,明荔错开视线,难得尴尬地轻咳一声。  宋瑾砚恍若未觉,淡道:“我想她,需要你一个道歉。”

年轻男人嗓音虽温和,却无半分商量的意思,满是上位者的淡漠。  胡总的脸色红了又青。合着今天他人没请到,被抽了一鞭子,最后还要他来道歉?  一秒,两秒。  胡总嗫嚅片刻,还是挤出殷切的笑:“宋总说的是。”

他看向明荔,嘴唇动了动,少女冷冰冰道:“我姓明。”

“明小姐。”

胡总心道俩人果然不是亲叔侄,拱手道:“今天唐突您了,还望您千万不要见怪。”

明荔故作犹豫,半晌,才点了下矜贵的下巴。  胡总咬紧后槽牙,自不好再杵这碍眼,客气朝宋瑾砚颔首:“宋总,今天我就不叨扰了,下次再约时间。”

说罢便捂着脸带着助理保镖,一行人灰溜溜离开。  明荔看着,美眸得意地弯起。  宋瑾砚则低头望向被揉皱的袖口。  手背传来一道温凉的触感,男人掌心如冷玉般清润,明荔卷翘眼睫一动,随即看见自己的手,被宋瑾砚从银质袖扣上拿下。  明荔:“……”  待这处只余他们几人时,后知后觉的尴尬淡淡涌现。  苏秘书默默退出好远,几米外的荔枝也悠悠低头吃草。  明荔干站着,看着宋瑾砚手握球杆,随手击出一杆,球瞬间在空中滑出笔直的轨迹。  饶明荔是外行人,也看出这是一杆十分漂亮的球。  明荔目光追随着男人挺阔的肩,动作间凸显的流畅的肌肉线条,心中轻轻地,啧了一声。  万一他没有听到她讲电话…  那么成为小婶婶这个方案的确是上上之选。  可惜了。  直到宋瑾砚侧眼,对上她直勾勾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明荔耳边“嗡”的一声。  她忙抬头:“看天。”

宋瑾砚笑了笑:“我以为你在看我。”

明荔:“……”看你又怎样!!!  脚底仿佛长针,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时冷场。  男人姿态闲适地放下球杆,浅色的眸落于她面上:“夭夭,你赶跑了陪我打球的人。”

他念她小名念得异常熟稔。  明荔莫名:“那你别打了?”

宋瑾砚难得无言。  他轻轻摇头,朝明荔勾勾手:“过来。”

明荔鬼迷心窍地走过去。  宋瑾砚递给她一个球杆,嗓音低低落于她耳边:“陪我一起。”

明荔下意识握住球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不会打高尔夫。”

“要我教你吗?”

“不…”明荔对上他眼睛,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难得底气不足地改口:“好。”

话毕,明荔感觉他微微朝她俯身,男人身上似有若无的檀香气萦入鼻畔。  明荔一抬眼,便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颌线条,白玉般的肤色,心陡然错跳一拍。  “手握在这里。”

宋瑾砚将她握得很紧的手指换了个位置,高大身形似将她笼罩在怀里。  但除了手背,他很有分寸,未再触碰她分毫。  她后背僵直,脑中空空——  他…真的不是在引诱她什么?!  宋瑾砚低声指引着她调整姿势,明荔心不在焉地跟着做。  直到男人虚环着她,球杆抵上地上的球,宋瑾砚带着她抬手,在落臂的瞬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她。  “夭夭,还想做小婶婶吗?”

啊啊啊!他果然什么都听到了!  来不及反应,下一秒——  球飞速升起,凌厉地划破空气,笔直飞向远方。  望着远去的球,明荔脑子嗡嗡得响,惊疑不定地看向宋瑾砚。  宋瑾砚眉眼一如既往的从容,甚至还温声夸她:“打得不错。”

明荔握紧球杆,“你刚刚…”  “有人刚刚亲口说,婚约的事一切好谈。”

宋瑾砚敛眸看她:“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明荔脑子近乎死机。但谈的是退婚不是这个啊…  美眸呆呆望着他:“宋叔叔…”  “嘘。”

宋瑾砚眼神中有微微的凉意:“夭夭又是以什么身份喊我叔叔?”

明荔一愣,察觉出不妥来,闭口不言。  宋瑾砚则略俯身,望进她清澈见底的眼,刚刚的凉意隐没不见,眉目清霁地笑:“夭夭再回去考虑一下。”

“两日后,我会登门拜访。”

-  “啊啊啊宋瑾砚!那可是玉面修罗宋瑾砚啊!!!”

宁茹兴奋的嚎叫几乎快要沿着电流传来,“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还不赶快抛砖引玉,骑驴找马…”  明荔刚洗过澡,正惫懒坐在靠椅上涂身体乳,闻言嘲笑出声:“所以宋成睿是驴,宋瑾砚是马吗?”

“喂,这只是个比喻嘛。”

明荔手指沾着乳霜,轻轻抚过小腿肌肤,懒散道:“茹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明荔卷翘眼睫动了下:“我和宋瑾砚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阿荔,你难道对你的美貌没有认知吗?!男人想娶仙女需要理由吗?!”

明荔才不信:“他不像这种人。”

宁茹默了默,不由阴谋论起来:“不会他真的是骗婚gay吧?”

明荔也有这方面的猜测,冷哼道:“我看谁敢骗我。”

“或者他有夺侄妻的性癖?抢来的都是香的?”

明荔笑出声:“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哎哎,别笑了。”

宁茹认真起来,“所以呢,你有什么想法?”

明荔晃起雪白的小腿,音色慵懒:“我在等他的条件。”

“条件?”

“外公一直和我说,世间所有事情都是明码标价好的。我既想利用宋瑾砚,他必定对我也有所求。”

宁茹一直知道,明荔虽小事糊涂,却大智若愚。  却仍忍不住问:“万一宋玉雕真的只求一个你呢?”

明荔下意识便道:“不可能…”  “你别不信啊,”宁茹哼了一声,后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回京城?”

明荔算了算日子,知道自己的假期即将告罄,回去又有无数的稿件要赶。  “等这件事情结束吧。”

-  俗话说,万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从宋家要退婚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一周有余。  明荔明显感觉,家中几个男人的火气日益递减。  除了明钦。  这段日子,明钦手头积攒了不少工作。  “京城总部有个国际会议。”

一大早,明钦便西装革履地拎着包,冷冰冰地说:“我不知道宋瑾砚在打什么主意,总不至于以为耗着就能把事情解决。”

时老面色虽沉,却还是挥挥手:“我相信瑾砚不是这样的人,况且他也说了今天要登门拜访。”

明钦:“……”  他深吸口气,走之前最后看了眼明荔:“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明荔咬了口汤包,闻言点点头,挥手道:“知道啦,哥哥你放心走吧。”

宜城的道路相比京城空旷了许多。  苏秘书边开着车,边低声道:“宋总,胡总的意思是,希望城西地皮的价格再多一个点。”

后座男人身着黑色手工西装,细碎的额发尽数拂于额上,背头使得原本清俊的五官更显利落。  宋瑾砚阖眸轻哂:“让他适可而止。”

苏秘书点头:“是。”

介于上次明小姐的缘故,这次城西的地皮,boss已经做了很大让步,却不曾想那个胡总竟还得寸进尺起来。  他默了会,继续汇报:“明总是今天九点的飞机,这会应该已经出发了。”

闻言,宋瑾砚睁眼,修长指节饶有兴致地把玩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终于走了?”

“是。”

苏秘书完全捉摸不透boss的想法,只好专注开车。  车厢内一时无人说话。  直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宋绍章来电。  兄弟二人亲缘淡薄除非必要,从不联系。  宋瑾砚面无表情地按下接听,声线却一如既往的平和:“大哥。”

虽是有求于人,宋绍章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明家什么态度?那小丫头是不是个刁蛮的性子?”  宋瑾砚指尖一下下敲着椅面,语调淡漠:“刁不刁蛮又怎样?反正,您都是不愿退婚的。”

宋绍章难得见他如此尖锐,不由气结:“瑾砚,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答应说不会退婚的吗?”

“当然。”

宋瑾砚淡道:“我答应过。”

宋绍章放松地吐口气:“那就好,明家也不可得罪,等事办成,回京我请你吃饭。”

宋瑾砚轻轻笑了:“您放心,”  说完,便神色冷淡地挂断了电话。  一刻钟后,宾利缓缓停在时家别墅前。  透过车窗,宋瑾砚一眼看到那颗高高伫立的香樟树。想到那日树下,少女边打电话边踢着颗小石子,自在娇俏的模样,唇角翘了翘。  宋瑾砚抬步下车,苏秘书手拿着文件包,跟在他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时宅大门。  明荔今日罕见地穿着正式。对襟毛衣配白色吊带连衣裙,纤腰款款,窈窕玉立。  搭配颈间的珍珠祖母绿项链和配套的耳饰,雪肤花貌,晃得连时老怔愣了下,笑眯眯道:“夭夭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明荔抬了抬下巴,托腮懒洋洋道:“我哪天不漂亮?”

时老大笑出声。  就在这时,大门门铃响起,云姨前去开门,隔着远远的便听到她的招呼声。  听见声响,大舅舅凑近时老耳边:“爸,咱今天是不是得严肃点?”

小舅舅也轻咳一声:“是啊,之前也太好说话了。”

时老横他们一眼。别说他们,便是自己也差点被拿捏了。  他放下茶杯,沉声道:“别的都算了,涉及底线的事,需得寸步不让!”

苏秘书跟着宋瑾砚,从内院进门,走到正厅时,一抬眼,看见圆桌前依次坐着的长辈,各个面无表情,不由头皮发麻。  来前,苏秘书做过不少功课,事无巨细。  京城大部分人认为,明荔虽是和明钦一母同胞的千金,在明家却并不如同父异母的妹妹明妍受宠。  且明荔小时生了场大病,被接回宜城外祖家长大。  在京圈那些少爷小姐的印象里,宜城经济落后,和乡下无异。也无怪乎,宋成睿会放下那种狂言,被有心人引导,直接传到了时家的耳朵里。  苏秘书也是到这次,才发觉时家的实力是超乎想象的雄厚。万顷粮田土地,时老随手给外孙女搭着玩的马场都有如此规模。  更别提那名声在外,格外护短的舅舅们。  顶着上首黑沉沉的视线,连不是主角的苏秘书,脊背都沁起了一层薄汗,如坐针毡。  而似感受不到这满堂的压力般,宋瑾砚礼数周全地和众人打过招呼。  目光略过坐于时老身侧的明荔时,微微停顿。  他眼尾上挑,背头使得五官利落分明,清俊疏朗,一双浅色的眼睛格外蛊惑人心。  直勾勾看着她:“夭夭,早上好。”

空气凝固一瞬,连云姨都略惊奇地投来视线。  他竟堂而皇之地唤她乳名…  明荔难得不自在:“…早上好。”

宋瑾砚坐下后,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你来我往间,明荔听得惫懒,托腮搅动着咖啡。  直到话题突然急转直下。  宋瑾砚端坐于下首,满身矜贵从容,目光不闪不避地望向几位长辈:“我此次前来,是为代表宋家,诚挚向夭夭,向各位心系她的长辈道歉。”

“是宋成睿无礼无义无信,辜负两家所托,也是我教导失责。”

厅内一片安静。  明荔动作缓下来,漂亮如琉璃的眼珠落于他面上,一时忘了挪动。  宋瑾砚侧头,低声吩咐苏秘书,让他拿出装婚书的木匣。  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木匣,将里面的烫金婚书放在桌上,甚至旁侧还备了砚台和毛笔。  婚书明家也有一份,但尚在京城。  明荔还是第一回实质性地正视这纸婚约,不由多看了眼。年岁是久了些,但很是正式,可见确非草率定下。  时老淡扫一眼,笑容冰冷地说:“宋总倒是准备周全,不过退婚无需这么麻烦,不过一张废纸,撕了便行。”

这话已经极为难听。  宋瑾砚表情未变,清隽眉眼依旧谦逊,他平静看向时老:“时老先生,我并无退婚之意。”

时老爷子表情一变,差点就要拍案而起,却听下首的年轻人波澜不惊地说:“我侄子高攀不起。”

“换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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