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牧牧坐在工位上，看着四周忙碌的同事，有种终于回归正常工作的感叹。孙越让牧牧继续做龙晟项目。她领了任务，打开电脑开始做分析图。李俊所长过来找孙越说项目上的事情，两人你一句牧牧一句地讨论了一会。牧牧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起那天在陈院长办公室他帮牧牧说话的一幕，心想是不是得抽空请他吃个饭。正想着呢，抬头瞥见他在招手。牧牧赶紧起身向他走去。“牧牧，你回来上班了啊。挺好！”

李俊看起来比牧牧都高兴。牧牧笑着说，“谢谢李所长当时帮我说话。”

李俊大咧咧地耸耸肩，“哎呀，牧牧，我人轻言微的，不当事。程院长才是你的大靠山呢。”

牧牧手一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你还不知道啊？程院长一回来，听说你被……”他努了努嘴巴，指着陈院长办公室方向，“你不知道他有多生气？当场就跑到陈院长办公室兴师问罪去了。质问陈院长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就把你给赶走？还说你要是走了，他也不干了……”牧牧听得目瞪口呆。这尼玛什么情况？昨天在陈院长办公室，程晚舟一副奸诈资本家的模样，利用合同里的不平等条约试图让牧牧乖乖滚回来上班。怎么到了李俊的嘴里，他倒是一副与自己共存亡的好领导形象。牧牧有点想不明白。孙越挠了挠头，“李所长，你说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李俊一副过来人模样，“孙工，你现在也是领导了。以后你这颗心可不能只钻到项目里。要眼听六路耳听八方，该知道的你必须得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得知道。”

孙越一脸懵逼，“啊？”

李俊嘿嘿一笑，拍了拍孙越的肩膀，“老弟，设计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复杂着呢！”

孙越傻乎乎地笑了笑，“我就想做几个好项目。”

李俊摊手，“我最早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现在回过头看，当初这个想法还真单纯。”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程院长没来之前，我被章琳那个女人给压迫地差点没辞职。什么好项目都被她抢走，还被她抢的理直气壮。我一个大老爷们干不过她一个女人？”

他啧啧道，“现在好了。她跟男下属不干不净的，现在低调多了。”

说完，他嘿嘿再一笑，摇头晃脑地走了。孙越跟牧牧面面相觑。孙越震惊地是李俊说的这些职场经验，而牧牧震惊的是程晚舟。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竟然在食堂看到了他。冯璐戳牧牧胳膊，“稀客啊。程院长竟然来食堂吃大锅饭。不会是最近破产了吧。”

牧牧抬眼看过去，瞬即对上了程晚舟的眸光，吓得赶紧低头。冯璐没心没肺地挥手打招呼，“程院长，来，快来这边。”

牧牧别过脸，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不一会，面前出现一个餐盘。牧牧的头埋得更低了。冯璐在牧牧身边幽幽地说，“师姐，你头发掉菜里了。”

牧牧：“……”原本热热闹闹的食堂，因为程晚舟的出现静了许多。大概很多人都在看热闹，尤其看见他坐在牧牧的面前。冯璐俨然不自知的样子，特别热乎地跟他瞎扯。“程院长，是不是食堂大婶知道您今天来吃饭，所以饭菜格外的丰富，味道格外的好？”

程晚舟的筷子顿了下，“……我不清楚。”

冯璐又问，“程院长，你昨天把刘美佳给开了。你现在找到助理了吗？”

“没有！”

冯璐立马拍胸脯毛遂自荐，“您看我行吗？我年轻漂亮还听话！在内帮您处理好各种工作安排，出去也不会丢您的面儿。”

“年轻、漂亮、还听话？”

程晚舟的声音有些飘然。冯璐嘿嘿一笑，“对啊，听说您找助理的要求就是这三样！”

“你是听谁说的？”

冯璐一噎，拢了拢头发，故作洒脱地说，“您就说您看上我没？”

“我怕方青豫拿手术刀跟我拼命？”

冯璐一愣，顿时一脸娇羞地咯咯笑起来，“哎呦，他的确干得出这件事情！”

牧牧故作镇定地快速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冯璐凑到牧牧跟前，低声道，“师姐，你想不想问程院长为什么他昏迷的时候会喊你的名字？”

牧牧顿时大力地咳嗽起来。冯璐连连拍着牧牧的后背，还不忘跟程晚舟解释，“我师姐比较容易激动！”

“小亮现在天天晚上还来接你下班啊？”

程晚舟轻声问。牧牧抬眼看着他，“对。你帮我劝劝他。真的不用他来接我下班。我挺好的。提包里装着防狼棒和辣椒水。只要周胜靠近我，我就喷他打他。”

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小亮相遇，他告诉牧牧他有个表舅舅为了喜欢的女人练功夫……那天程晚舟一人将周胜几个打趴下，他到底私下里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事情？程晚舟耸耸肩，“他脾气犟，我劝不动。”

牧牧：“……”终于吃完饭，牧牧起身往外走。冯璐紧跟过来，“师姐，刚才人家程院长都主动来跟你说话了。你别不搭理他啊。”

牧牧低不可闻地说，“他现在结婚了……”冯璐刚想回牧牧什么，就看见程晚舟拽着她，“冯璐，让我跟牧牧说两句话。”

冯璐赶紧点头，“好好！你们聊。”

说完，她立马溜走。冬日的午后暖阳当空，充满热量的光线直射在身上，特别舒服。法国梧桐的枝干被光投射出斑驳的叶影，很是漂亮。牧牧跟程晚舟默默无语地走在树荫下。“……你的宝宝现在怎么样了？”

牧牧脑子一热，突的问。程晚舟脚一顿，幽幽地说，“你知道那是魏来宾的孩子……”牧牧哦了一声，“名义上，还是你的嘛。”

她装作轻松地样子说道。他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牧牧，“牧牧，你不要说这种话来刺激我。你明明知道我跟边静怡一点关系都没有，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牧牧苦笑一声，“别人不这么认为啊。况且，连我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