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法官瞧着槌子，喊道，“注意纪律！”
曾羽赶紧道，“我方证人有原告证人江宗光收受原告钱财，以做伪证的证据。”
周家律师总算露出紧张的表情。曾羽把王霞给的证据呈了上去。这是当时周远山跑到江宗光家给江五万块前时候她偷偷录下来的录音。牧牧问王霞你怎么会想到录音呢。她说她自始至终认为江宗光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不对。再加上江宗光之前刚打了她，她就想着要拿着他的把柄才好离婚。所以就偷偷录了音。但没想到最后竟还真用上了。录音里，江宗光笑道，“我媳妇就是多事。我说人家小两口刚新婚，在家搞点事情，那是挺正常的。她非说她们太吵了，要告物业。”
江宗光说到搞事情的时候，语调里全是暧昧不堪。牧牧顿时火大。紧接着周远山开口道，“没事没事。你老婆是出了名的好心肠。只要你别让她出去乱说就好。”
江宗光道，“我老婆当然听我的，这你放心。”
周远山又道，“这五万块钱拿去给小嫂子买点新衣服新首饰，我看她穿的也太朴素了。压根跟你这大教授的身份不搭啊。”
牧牧恶心地快要吐了。周远山一口一个小嫂子，真是不要脸之极。江宗光大笑起来，道，“我老婆不用打扮都好看。你说谁平日里老是瞅着她不放啊。告诉我名字，我收拾他去！”
周远山道，“我怎么知道？反正大家都说小嫂子温柔漂亮，评价很高啊……”两人围绕这个话题说了好久。牧牧恶心地真相捂耳朵。江宗光的话里时时刻刻透露着他很不满别人惦记他老婆，哪怕只是夸赞个好看都不行。张法官听到录音后，竟然说了句，“这是非法录音，不允许作为证据！”
牧牧跟王霞当场就愣住了。曾羽倒还好，他之前也说过这录音怕是不能直接作为证据。到时候法官要是坚持说着证据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允许，在法庭上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的。不过，有的法官会酌情采纳。现在看来这个张法官对周家人很熟稔，他肯定会抓住非法录音不放。因为王霞证据的不足，而周凌云被牧牧打得破了头，他们是做了伤情鉴定，证据确凿。最后竟然判牧牧要赔偿一百万。包括周凌云的医药费、误工费甚至精神损失费。牧牧当庭表示要上诉。下了庭，周凌云呵呵笑道，“边牧牧，还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哪怕你高到最高院那里，你打我的事情就是事实。你也翻不了案。”
曾羽拉着牧牧让她不要跟他多说话。王霞站在牧牧身边，周凌云见牧牧不接他话，又冲着王霞道，“王霞，你老公江教授喊你让你回家，他会带你去精神病院给你做个诊治。你在法庭上说江教授家暴你，你是吃饱了没事干啊。江教授可是京华大学国家津贴的享受者，还是长江学者。对国家贡献度这么高的教授，你污蔑他家暴你。不是江教授对你太好，牧牧真替他不值。就该直接告你个诽谤罪。”
王霞性子本身就柔弱，周凌云这么说她当即又一副哭卿卿的样子。牧牧搂着她，冲周凌云冷笑道，“我抽空得去跟邓校长说说，为什么京华大学这么好的学校里，老是出现什么家暴男啊性骚扰男。这学风校风师风是不是得好好着正一正了？”
周凌云压低声音道，“边牧牧，你少给我上眼药水。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怎么自动对号入座啊？”
牧牧冷笑道。周家律师笑盈盈地走过来，拽了下周凌云的袖子，“走，我们去吃庆功宴！”
周凌云这才收敛了厉色，冲牧牧冷笑了一下。周家律师堪堪伸手，“曾律师，久仰久仰！”
曾羽压根没想回握，冷道，“范律师，你还是一如既往！”
这位范律师哈哈一笑，“曾律师，你是想说你是一如既往的剑走偏锋？我权当在夸我了！”
笑完，他竟然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王霞，“王小姐，我估计你可能要上离婚法庭。巧的很，我特别擅长这种家暴案件。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说完，拉着周凌云扬长而去。牧牧跟王霞面面相觑。律师们的套路牧牧实在不懂。刚才还在法庭上置疑王霞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幻想自己被家暴，现在又说她不是。曾羽冷道，“不足为奇！律师这行有人说，是最黑心的行业。吃完被告吃原告。总之，哪里有利益，就会为谁辩护。律师辩护的不是人，而是自己的利益。”
律师行业的套路太深，牧牧还没有摸到边儿。程晚舟依旧在庭外等牧牧。牧牧看着他，苦笑一番。他伸开双臂，牧牧缓步走过去，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处。“没事。我们再想办法。”
曾羽抱歉地说，“晚舟，对不住了。没想到周家人竟然跟那个法官关系紧密。我之后会围绕这个抗诉的。”
程晚舟点点头，“没关系。我也打听了，那个姓范的。就是个无赖。我已经想好办法对付他了。”
牧牧抬头，“真的？”
“你们在里面的时候，我打了几个电话！”
牧牧哦了一声。牧牧看了一下四周，低声道，“那啥，我等会得先回去。李风华在家等我！”
程晚舟挑挑眉，“好！我们随时联系！”
牧牧嗯了下，跟曾羽道了声别，跟王霞搭车回。车上，王霞情绪十分低落。牧牧哄道，“没事了。江宗光越是逼迫你，你越要反抗啊。你看他连伪证都愿意做。真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没好日子过的。”
她流着泪，“他竟然说我是神经病？说我幻想？他家暴我的时候，那拳头打在身上疼得我好几天都不能下床。他说我是幻想症？”
牧牧递给她纸巾，“他是狗急跳墙，胡说八道。不行你去医院做个证明。再不行，去告他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