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哪算得上？至于口味……咸啊，这么咸啊。”

秦玉有心演一下吐出去，却又舍不得，只得在嘴里含着。程巨然一张脸顿时就涨成了铁锈色：“你懂什么，早就改良了好不好？鱼羊合鲜糕末世前那也是赤湖招牌，北方食客多，自然要加点咸口。”

“想咸口往蘸醋里加蚝油不就好了，既能吃到原味又能满足口重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一碗干醋做蘸水，加麻加辣加酱油，要什么加什么，全国的客人都满足。”

秦玉一边杠，一边往嘴里扒。杠归杠，但秦玉这道理没错，好歹也是一代老饕，顺口一说也是道里满满的，程巨然立马一副恍然大悟表情：“是啊，以后鱼羊合鲜糕加一碗白切鸡的蘸水，就齐活了啊！！——对不住了三位，今儿这顿免单，回头咱找出谁做的这碗糕，打折他的爪子！！”

这程巨然也是条汉子，一见之前那碗合鲜糕真的是有问题，立马道了歉，不过程巨然随即话锋一转：“可这位爷，可你说咱这刀工稀松平常，咱可不干！！”

“那就亮亮你的切豆腐丝绝活吧～～——这位秦先生也是刀工大家啊～～”一直没说话的马乾笑道，秦玉一听立马懵了，不由得看了马乾一眼，心说您这干什么呢？怎么就知道我能切墩？秦玉倒是有点刀工，末世后各项身体机能提升，再加上拈花寺里几年苦修对剑法的领悟，秦玉的刀工倒是真不错。可要照比人家这天下第一刀可不行啊，豆腐切丝，还蒙着眼睛，就算累死自己……“……别忙，没准真能试试呢。”

秦玉突然冒出一个自己以前想都没敢想的思路来。“秦爷也会刀功？那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程巨然这话说的诚恳，倒不是虚伪，其实这程巨然就是嘴上喊得响亮，其实也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虽然对自己的刀工信心很足，但秦玉刚才一菜排加一筷笼的两下远程攻击属实亮眼，程巨然是识货的人，自然知道秦玉的不凡之处。“没那么严重，不过要真能切蒙眼切豆腐丝，那倒还真是一等一的刀工，——您大连人？”

秦玉拱了拱手，程巨然谦虚了，秦玉也不好意思继续激将了。见这边要表演蒙眼切豆腐丝，本来因为打不起来已经萌生退意的围观群众又重新聚了回来，切豆腐丝这种高深的刀法一般人只在末世前电视上看过，还看得将信将疑，以为有造假呢。眼下有人现场表演，爱凑热闹的广大人民群众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一时间程巨然这家小馆子周围又热闹了起来。事实上就是在赤湖，程巨然都几乎没当众表演过，马乾和秦玉这样激程巨然，就是要让他下不来台，这么多人看着，我先说你菜不合口再说你刀工不行，你程巨然就下的来台不作为？最后是不得不表演，只是秦玉还是没明白马乾激程巨然这个干什么。“老家旅顺口的，那咱就献丑了！”

说着程巨然接过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菜刀，另一张桌子上，徒弟们也已经把切豆腐丝的家伙事布置好了，——米许见方的实木菜板一块和清水一盆，当然还少不了一块嫩得吹弹可破的嫩豆腐。“这年月找块这么好的豆腐可不易。”

秦玉心里说道，马乾一眼就看穿了秦玉的心思，指了指程巨然手上的指环，——这程巨然竟然有空间指环，要知道这程巨然可是一厨子啊，末世里厨子能混个饱饭倒是不假，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嘛，但要说实力强劲那还真就没几个。“这程巨然也是我们赤湖排进前十的高手咯～～”马乾摇头晃脑地说道，秦玉心说这蛔虫嘿，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看出来，说起来赤湖前十，这玩意还真没什么含金量，最高都没有几个3级的，不过程巨然以一厨子的身份跻身，倒也男的。俩人这边聊着，那边程巨然已经要开始动手了。光看这蒙眼切豆腐丝的准备工作，所需简单至极，但要切好这豆腐丝，而且还是蒙眼去切，那其中的门道可就不简单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黑铁塔一样的程巨然，程巨然自己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紧张，甚至看上去懒散至极，歪歪扭扭地握着刀，歪歪扭扭地踱到菜板前。围观者有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程爷不是想应付了事吧？这架势能切豆腐？一刀下去不得成豆腐渣啊？”

“就是，有没有诚意啊。”

有人点头附和。稍微有眼光一点的则摆了摆手：“你俩别瞎吵吵，《风云第一刀》里阿飞走路的时候又慢又难看，知道不？”

“知道啊，李探花说阿飞是为了节省力气，让自己能够随时有准备反击杀人，您说程爷现在的状态有那个意思？”

“就是呗，知道什么叫高手过招不？不浪费一丝力气！！”

几个人正聊着，秦玉一听还真有说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蒙的，程巨然这样懒散的确是在调动浑身的力气，这样才能集中于掌中刀刃之上。程巨然一只手已经抚上了豆腐，同时一个高个徒弟从后面蒙上了程巨然的眼睛。程巨然不是神，自然不能透视，想蒙眼切豆腐也得先知道豆腐在哪，因此在掌握了豆腐的位置、摆放后，这才蒙上了眼睛，手中菜刀悬起，对准了嫩的好像一泓浆水般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