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夏以宣，在她挥手之前。母女俩激动地相拥，让旁边的两个男人互相尴尬地笑了笑。徐昊提议在附近的咖啡厅先休息一下，然而夏氏夫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们就直接去以宣住的地方就好！”

总觉得夏妈妈的笑那么的不一般，但是徐昊还是点点头，将车往家里开去。一进房间，夏妈妈就像参观博物馆一样带着会发光的眼神到处打量。“还可以啊，小别墅，挺干净，挺舒服的，我喜欢这个客厅，这个沙发要是能再往电视近一点就好了。”

“是吧是吧，妈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夏以宣挽着妈妈的手，激动地赞同着，“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欠缺，而且我昨天才打扫哦，怎么样，干净吧？”

“哟，以宣打扫的啊？”

“嗯！”

“不得了不得了……”身后的两个男人头顶飞过几只黑乌鸦，徐昊扯了扯嘴角，往旁边看过去，正好，夏爸爸也以一种异常尴尬的眼神看过来。那会意的笑仿佛在说：“彼此彼此！”

太阳高高地挂在上空，闷热的空气围绕在高耸的建筑周围。陆晨曦擦了擦颈间的汗，又看了看手上的表，略微有些着急地站在财政厅门口。终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了出来，拿着一个文件袋。“陆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关系！”

陆晨曦淡笑着回应，看到文件袋的那一瞬，陆晨曦所有的焦虑都化成了欣喜，微微弯腰，双手接过，连声道谢。回到车里，陆晨曦这才松了口气。这份资料，杨总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利用地好。不过二十几张纸，在手中却变得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在车上将这些数据资料看了一遍之后，陆晨曦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越发地重了，只是，这并不能成为她停止的理由，不是吗？和美妆总部来比，眼前的公司规模明显小了很多，但是走进这座只有五层的办公楼，却从心底里觉得不一样。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经理，这是刚刚出来的季度报表，请您过目。”

“小徐，把这个交给总经理。”

“这个做好了，请您过目。”

被这些最普通的对话吸引住，陆晨曦站在门口，忘了前进。“是陆小姐，对吗？”

一个俊俏的男生恭敬地走上前，朝她微微一笑。“是。”

“这边请。”

陆晨曦点点头，心底有着无限的感慨。或许，这就是覃瑾非要这家公司不可的理由吧。虽然没有前台，但是助理一定知道客人是谁，分得清每个人，这一点，杨总之前说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想着没见过哪里一定认得出来。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的。将她领到一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助理朝男人点点头，便将门关上，退了出去。看着桌上刚刚收起的铭牌，陆晨曦勾了勾嘴角。应该是刚刚开完会议吧，看这规模，应该是小组会议，精英之类的。“高总刚刚商讨出什么决定性的方案了吗？”

对面的男人微微一愣，然后爽朗地笑了笑，“夏经理真是聪明，难不成是在旁边偷听了再进来的？”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是想着，我们将来成为伙伴，这种改革性的会议结果最好是让我们知道比较好。”

“呵呵，那是当然，来，夏经理，那我们直入主题了，这份是原合同，这边，是一些未商量好的事项。”

……另一个，偌大的会议室里，季修丞坐在正中间，双手合起撑着下巴，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正前方，看不到焦距。“季总？”

会议室一时陷入了一些尴尬的境地。“老大！”

徐昊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然而还是“叫不醒”他，无奈，他只好用手肘顶了顶，季修丞这才回过神来。这尴尬的气氛，一眼就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咳……不好意思，刚刚我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请各位将方案再说一遍。”

……会议室的人都散去之后，季修丞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老大，你怎么了？”

一个下午，他似乎都是这种状态。“没事，你可以下班了。”

他挥了挥手，连离去的身影都显得那么疲惫。这样的季修丞，徐昊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他，说是自负都不为过，在商场上，总能快而准地预测到一些事情，这也是他将鼎丰创投经营地这么好的原因之一，只不过，人无完人，他也会犯错，但是，即使他曾经险些将公司毁于一旦，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徐昊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来描述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只知道，不一样，和他认识的老大很不一样。季修丞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老大……”他猛然惊醒，回醒的样子都让人觉得憔悴。“你怎么还没走？”

徐昊咽了咽口水，担忧着走近，“老大，你最近，和嫂子吵架了吗？”

他一顿，然后摇了摇头。“那，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季修丞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味不明。“公司出了事，你会不知道？”

“说得也是……”徐昊挠了挠脑袋，他真是想不通，还有什么能左右他神一般的老大，如此动摇他。“徐昊。”

“诶！”

季修丞顿了顿，又将目光挪回去，“回去吧！”

徐昊本来还以为能听到什么，一下子有些失望，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又不想继续追问。“那……我先走了。”

季修丞转头看向落地窗上点点的微光，黄昏了，地平线上的半个太阳像是要融化在这个城市之中。到底，要怎么做，才不会失去你。“杨总，就是这样，对方开出的条件明显我们无法接受，而且不管怎么样，对方都表示不会更改条件，所以我认为……”“这就是你的实力？”

“我……”“我不是给了你他们公司的近几年的利润表和税务情况吗？”

“对方公司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啊！”

“正是因为如此，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公司，我们必须拿下！”

一时间，陆晨曦无言以对。那些未定的条件，她要是签了，对公司只有损害，而要是不签，对方公司也只会撤销合作，这样，让她怎么拿下！“难道还要不惜利润吗？”

“晨曦，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的实力就只有这些吗？还有，没有利润，我们合作干什么，做慈善吗？”

杨城越发咄咄逼人，最后一句话让陆晨曦猛地一震。